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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聲都碎成了滔天的水聲,居雲岫懊悔地閉上眼睛。

屋裡久久沉默,良久,居雲岫吩咐璨月:“扶程大夫下去休息。”

程大夫走後,居雲岫仍然坐在窗前,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璨月走回來,神色十分複雜。

隱瞞戰長林傷勢一事她也有份,只是剛剛程大夫沒有供出她來,如果說程大夫是“不知者無罪”,那她則是明知戰長林傷勢嚴重,還親眼看著居雲岫把他送入了險境之中。

並且這險境,絕不止是對他肉身上的折磨,還是要他忍著鑽心的傷痛去拯救自己恨了多年的情敵。

拯救的目的,則是讓居雲岫如期進入洛陽,與趙霽辦成婚禮。

剛剛送走程大夫時,璨月扭頭向屏風內望了一眼,地上的血汙還沒有擦淨,戰長林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全身被布條纏裹著,半點聲息也無。

程大夫向來是自信的,可是剛剛在回答居雲岫時卻沒有一字擔保,話裡話外的意思,全是靠戰長林自己。

或者說,靠天意。

如果這一劫老天沒有庇佑,戰長林真的挺不過去,居雲岫會如何?

就算不至於悲痛,多少也會自責、後悔吧?

璨月低頭,面向居雲岫跪下。

居雲岫疲憊地道:“你又做什麼?”

璨月道:“公子的傷勢奴婢一直清楚,沒有告訴郡主,還請郡主責罰。”

居雲岫闔緊的眼皮上陰影更重。

屋裡又陷入沉默,窗外雨聲不絕,居雲岫突然問:“你恨他嗎?”

璨月愣了一下,險些以為聽錯:“郡主……是問奴婢嗎?”

“對。”

璨月啞然,回顧三年前的那一幕,軟下來的心又一點點變硬,厲聲道:“他當年那樣對郡主,奴婢自然是恨的。”

居雲岫又問道:“如果他死了,你會難過嗎?”

璨月一震。

剛剛在心底一閃而逝的念頭突然明晰起來,戰長林會死——這個幾乎所有人從來沒有想過的結局一下在腦海裡慢慢成型,璨月認真想著,心裡竟猛地抽了一下。

建武二十年,戰長林第一次走入王府,肅王告訴他們,這個十二歲的小少年是王府的新成員,是他膝下的養子,是蒼龍軍的戰士,是世子和郡主的親人。

後來,這個小少年逐漸長大,長成了肅王最乖順的養子,蒼龍軍最兇悍的小狼王,以及……那個一回府就纏在郡主身後,攆也攆不走、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

那時候就有僕從私底下議論,說戰長林定是喜歡上郡主了,緊跟著就有鄙薄的聲音傳來,說他痴心妄想,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遲早有一天郡主會忍無可忍,讓肅王把他這個小畜生扔回荒郊。

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傳到了郡主耳裡,傳到了肅王耳裡,也傳到了戰長林自己耳裡,可是他一點也不介意,仍然是賣著命地打仗,保護世子,保護肅王,保護整個肅王府。

回府後,再笑嘻嘻地做郡主的小尾巴。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是一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呢?

璨月百感交集,痛心道:“奴婢……不知道。”

居雲岫閉著眼睛不做聲,璨月抬起頭。

灰濛濛的天光鋪在居雲岫身上,她還沒有換下髒汙的衣裳,雲髻烏黑,臉龐蒼白,衣襟前是一大片凝結的血跡,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又陰狠。

璨月不禁問道:“郡主……你會嗎?”

雨水濺在窗柩外,濛濛雨霧飄入窗內,濡溼眼睫,居雲岫沒有回答。

璨月頷首道:“是奴婢僭越了。”

居雲岫只道:“退下吧。”

屋裡除奄奄一息的戰長林外,已只剩她二人,璨月起身告退,走前,向居雲岫道:“公子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郡主寬心。”

璨月走後,霧濛濛的屋裡更靜了,居雲岫沒有關窗,風挾著雨絲從窗外撲進來,打溼著臉龐。

戰長林就躺在一屏之隔的內室裡,眼下究竟是什麼情形,她還沒有看到。

以前身邊的人都說戰長林是疆場上所向無敵的小狼王,從來不會敗,從來不會倒,居雲岫甚至連他生病的情況都沒遇到過,這一次,是她第一次守在戰長林的床外,第一次面臨他深受重傷,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可能會醒不過來。

雷聲在耳畔叫囂,那些被刻意壓下的悔恨、恐懼像瀕臨崩塌的山巒,居雲岫攏緊雙臂,靠在牆上,不敢沿著這條思緒深想。

無論如何,戰長林不能死。

他必須挺過來,必須走下去。

他必須要走到最後。

屋外再次傳來腳步聲,是急促而穩健的,居雲岫睜開眼睛,門開啟,扶風滿身水漬跨過門檻,走上來屈膝跪下,雙手呈上一物。

“郡主,找到了!”

第40章 . 夢醒 “我,重新追你一次吧。”……

長夜漫漫, 窗外的雨越下越淒涼,一盞燭燈燃燒在窗前,投下昏黃的光。

居雲岫穿著睡袍, 一襲半乾的烏髮披散在肩後, 手裡摸著一條血跡斑駁的手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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