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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帳裡用膳時,居雲岫開口提了兩年前,戰長林知道她是想解釋居松關的事,可惜被獵場外的意外打斷了。

她會如何解釋呢?

離開長安的那天,夜雨傾盆,奚昱匆匆下令宮裡的侍衛攔住他,他只管往外走,沒能聽到任何解釋。

居松關到底是什麼時候不在的?他不知道。

居雲岫到底為什麼對他一瞞再瞞,一騙再騙?他也不知道。

他騎著馬奔在刺骨一樣的夜雨裡,發現自己從頭到尾、自始至終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不知道居松關為何把他拒之門外,不知道雲老為何沒能留下他,不知道這些年來自己到底在為什麼搏命,不知道為何走到最後,自己還是成為了被居雲岫拋開的人。

那天在茂縣城郊的河岸上,居雲岫審判他三年前荒唐的抉擇,罪名是“不信任”、“不尊重”、“不愛”,他想她說得對,開始用她認可的方式去彌補她,挽回她,愛她。

他相信她可以勝任策反趙霽一事,於是同意她遠嫁洛陽。

他理解她對自己的怨恨和失望,所以並沒有因為被騙、被耍、被報復就自暴自棄,反而更想愛護她,疼惜她。

他們在船艙裡交心,他承諾無論生死,成敗,都會永遠跟她站在一起。

他們在洛陽驛館裡手勾手,以海嶽為誓,說著要並肩進退,生死相依。

他以為他們開始重新相愛,信她說的每一句話,認可她做的每一個決定,就算被支回長安,也盡心盡力地完成她交代的事。

他以為,這一次,不會再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將他們分離。

可是結果呢?

結果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永遠跟他走下去。

戰長林眼眶發溼,一下勒停戰馬,望著前方樹影掩映的營帳,突然間竟沒有勇氣再靠近。

月上中天,山裡夜風越來越冷,居雲岫等在戰長林帳裡。

帳外有馬蹄聲來而復走,居雲岫默然,把懷裡的一封信拿出來,放在案几上。

“郡主不等了?”

侍立旁邊的是扶風,長安之事,除居雲岫以外,他最清楚。

“他不希望我等。”

居雲岫起身,耳畔迴響著剛才的馬蹄聲,苦笑一下後,離開營帳。

扶風望一眼案上的信,眉頭緊鎖。

“駕!”

一匹快馬馳入夜幕深處,扶風揚鞭,一炷香後,追上戰長林。

“籲!”

戰長林勒馬,望著攔截在前方的扶風,困惑。

“長安一事,並非公子所想的那樣,還請公子給郡主一個解釋清楚的機會!”

扶風急於解釋,眉目間盡是懇切憂愁,戰長林握著韁繩,淡聲道:“我沒怎樣想,她也不用解釋什麼。”

扶風皺眉道:“那公子為何一再避著郡主,不肯相見?”

戰長林沒回,他總不能說,是自己太難受,太心虛。

靜了一靜,戰長林道:“沒有不肯相見,我看她中午沒吃飯,怕她胃口不好,來打些野味給她開胃。”

扶風眉頭皺得更深,這種時候還要嘴硬的人,天底下也就只有他戰長林了。

二人駐馬於林外山坳處,月光一瀉無垠,扶風望著戰長林,道:“世子是兩年前的春天過世的。”

戰長林握韁繩的手明顯一震。

扶風道:“那年春天,郡主酗酒很厲害,宮裡的御醫都說再這樣下去必定要折壽,郡主不肯聽。”

兩年前的立春,長安城裡還蓄著厚厚的積雪,有一人以道士的身份造訪肅王府,聲稱有要事見居雲岫一面。

居雲岫在香雪苑裡飲酒,烈火一樣的甕頭春一壺又一壺,底下人勸不動,扈從報信時,她已醉倒在六角亭裡,人事不省。

道士便等在肅王府大門外,一夜大雪後,全身素裹。

晌午時,居雲岫從昏沉沉的夢魘裡驚醒,獲悉訊息後,下令傳見。

道士只在秋水苑屋裡待了一盞茶不到的時間,他離開以後,居雲岫獨自一人在屋裡待到深夜。

扶風清楚地記得,居雲岫傳召他時,屋簷上的那輪銀月已攀到中天。

扶風走進屋裡,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昔日整潔明朗的主屋裡一派狼藉,四處是散落的宣紙、潑濺的墨汁,居雲岫頹敗地坐在方榻上,雙手抱膝,頭靠窗柩,如一頁纖薄蒼白的紙。

“扶風,我沒有哥哥了。”

屋裡還有來不及彌散的酒氣在,扶風心痛道:“世子人雖不在,但其魂魄必定一直陪伴著郡主。”

居雲岫沒有做聲,良久後,她再次用那種悲涼的聲調說:“扶風,我沒有哥哥了。”

嚴風撼動窗柩,案上一頁紙飄然落地,扶風一眼看到那上面熟悉的字跡,心神俱震。

他抖著手撿起那一封信,看完後,終於明白居雲岫為何會再一次說她沒有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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