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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可能真的要殺他呢?只不過是想給他點兒厲害看看,嚇唬嚇唬他而已。沒想到你們這麼大驚小怪的,真是一幫膽小鬼。”

本來,我們以為很快就會看到鶇眼裡帶著這種不屑的眼神,數落嘲笑我和陽子的場面了。

但是,鶇卻住進了醫院。高燒、腎功能低下、因過度勞累引起的體力衰竭等等。總之各種症狀隨著“工程”的結束,一下子從鶇的身體裡噴湧出來,很快就把鶇擊倒了。

誰做了那樣的事不得像她這樣倒下啊!我一肚子怨憤,卻只能氣哼哼地目送著鶇上了計程車。

“混蛋!我馬上就要走了啊。”我心裡暗罵。

看著滿臉通紅皺著眉頭、痛苦不堪、一副倦意的鶇,我心裡真是又痛又恨。

本來還想和你多聊聊呢,還以為在走之前還能和你一起再去遛一次狗,還以為你能來碼頭送別呢。

這些無法實現的事,一樁樁一件件竟讓我悲從中來。政子小姨在和鶇一起上計程車時,彷彿是自言自語似的說:“真混啊!這個鶇。”

那一瞬,我愣了一下。但是當拿著毛巾和換洗衣服的政子小姨抬頭看我時,那微笑著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表情分明是“哎呀,真了不起啊”。

我也回以微笑,向她們揮了揮手。計程車在秋陽裡駛遠了。

恭一是在鶇住院後的第二天回來的。

當晚我被他叫出來,和他在海邊見了面。

“你去醫院看她了嗎?”

我不知道怎樣切入話題,只好這樣問。當我們來到黑沉沉波濤洶湧的海邊,剛站在那裡不久,強風挾著豆大的雨點兒就砸了下來。遠處漁船上的燈光在雨中變得模糊起來。

“嗯,去了,但是看她那麼痛苦,就沒有多待,也沒怎麼說話。”恭一說。他蜷腿坐在護堤的水泥墩上,凝視著黑暗中的大海。抱在雙膝前的兩隻手顯得又白又大。

“那丫頭,肯定做了什麼吧?”恭一說,“但是,因為那丫頭特別會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反倒讓懷疑她的人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似的。”

我笑了,然後給他講了“陷阱”的故事,就是陽子留著淚向我講的那些。

恭一聽著,始終沒有說一句話。我的聲音和著浪濤聲、夜色、海風以及打在臉上的冰涼的雨點,這一切突然讓鶇的身影鮮明地浮現在我的眼前。就像大海上閃閃爍爍的漁船燈光一樣,我越是把鶇的行動用語言敘述出來,就越是覺得鶇的生命之光是如此強烈地閃爍在眼前。

“除了她,沒有誰能完成那樣的傑作。”恭一聽完後,忍不住笑著說,“陷阱,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就是啊。”我也笑了。那個時候,只顧著替陽子難過了,心情也隨之或不安或亢奮,沒顧上多想別的。現在想來,那種難以形容的義無反顧的氣魄,以及詭計多端的手段,實在是太符合鶇的個性了。所以覺得有些可笑。

“我吧,每當想到那個丫頭的時候,不知不覺中總是會聯想到某些重大的事物。”恭一突然像告白一樣說道:“很多事,想著想著就會觸碰到那些巨大無比的事物,什麼人生啊、死啊之類。其實,這並不是因為那個丫頭身體不好的關係。不知怎麼,當你注視著她的眼睛,旁觀她那種生活態度的時候,不由得就會升起一種嚴肅的氣氛來。”

我理解他的感覺,對他的看法也感同身受。那感覺彷彿有一股暖流,使我漸漸變得有些寒冷的身體一下子溫暖起來。

鶇,只要她在那兒,就能讓我們和一些重大的東西聯絡起來。

黑暗中,我又一次確認著這一點。然後對恭一說:“這個暑假真的好開心。好像一轉眼就過去了,可是,有時又覺得挺漫長的,真是不可思議。有恭一在,真是太好了,鶇肯定從來沒有過這麼快樂的暑假。”

“那丫頭,沒事吧?”恭一說,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巨大的波濤聲和風聲,使腳下有種恍恍惚惚要被拽走的感覺。我注視著夜空中閃爍的星星,彷彿在數著它們有多少。

“別擔心,住院對她來說是常有的事。”我的聲音淹沒在黑暗中。恭一凝視著大海,人好像要被大風颳走了一樣,眼睛裡充滿了哀傷。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不安和孤寂的眼神。

鶇將從這個小鎮搬走,他們倆剛剛萌芽的愛情也將要迎來一個未知的新局面。

是啊,這些難以言說的糾結,恭一大概只能默默地裝在心裡吧。就在前不久,兩個人帶著狗在海灘散步的光景,彷彿依然伸手可觸似的近在眼前,令人難忘。這個畫面隨著一個個流逝的平常日子,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和海濱的自然景色融為一體了。

它將作為一幅最完美的畫面,永遠保留在我的心中。

又過了很長時間,直到頭髮都被淋溼了,我們兩個人誰也沒動,只是靜靜地站著在那裡,不約而同地注視著海的遠方,彷彿都能讀懂對方一樣,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回東京的前一天,我去醫院看望鶇。

可能是政子小姨覺得鶇的言談舉止總是旁若無人、毫無顧忌的緣故吧,所以她要了一個單人病房。我敲了敲門,沒有聽到動靜,便悄悄地開啟了門。

鶇正在睡覺。

朦朧的光線下,她那白皙透明的膚色依然沒變,只是看上去彷彿瘦了許多。緊閉的雙眼上長長的睫毛,枕頭邊散開的頭髮,簡直就像真的沉睡的公主一樣清秀美麗。我看著她,竟感到害怕起來,彷彿我認識的那個鶇消失了似的。

“起來吧。”我說著,拍了拍她的臉。

“嗯”的一聲,鶇睜開了眼睛。像寶石一樣大大的眼睛注視著我。

“幹嘛呀?人家正睡呢。”鶇用手揉了揉眼睛,鼻音濃重地說。

我放心地笑了,說:“我是來向你告別的,馬上就要走了。再見,快點兒好起來啊。”

“說什麼呢?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鶇說。那聲音好像是拼了命才終於發出來似的,聽著讓人難受。她可能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吧,就那樣躺在病床上拿眼睛斜瞪著我。

“是你不好,不是嗎?自作自受!”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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