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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好吧,等天氣暖和了,把你媽媽也叫上,我們一起去。不過今天就回去吧,還得喝點兒辟邪酒什麼的。現在我們先回東京,我得先把車放回去,才能去喝辟邪酒呀。我們就用日本酒乾杯吧,也吃點兒飯。乾脆奢侈一回,吃高檔的。”

“那我們各付各的。”

“那要是讓‘芋頭兒’知道了,也會揍我的。”山崎先生笑了。

“反正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會被他揍的話,不如索性不管那麼多了。”我說著也笑了。能讓自己這樣撒撒嬌,也覺得很滿足了。

當然,我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變得開朗。

因為這是父親死去的地方,無論看上多少次,這裡的人跡罕至、寂寞荒涼也會給人一種蕭瑟肅殺的感覺。和父親一起死去的那個女人對我們來說依然是個謎。至於父親,他內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我們也依然不知道。可是,人生不就是這樣的嗎。天空依然那麼純淨,空氣依然那麼清新,我還要一天天地走下去,母親也還要好好活下去。每個人都不可能真真切切徹徹底底地把自己的感情弄得一清二楚,所以很多事其實沒有必要非得找到答案,很多東西已經和那天一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每個人只要來到這種令人悲傷的地方,心情難免憂傷。相反,如果和談得來的好朋友一起去吃頓美食,肯定會開心起來。人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至於父親的真實感情究竟怎樣,我已經不想再去追究了。我只知道我是那麼愛他,他的身上有那麼多地方值得我愛。明白這些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至於其他,我已經不想知道了。

含糊曖昧、心緒不快、嘮叨磨嘰、抑鬱寡歡,每個人有著每個人不盡完美的地方,但這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算了算了,無所謂了,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難道不是嗎?喏,我還活著,而且跟自己可能真正愛著的人在一起。

在薄暮籠罩的樹林裡,當這種想法在某種意義上真實地讓我捕捉到的時候,我終於能夠理解母親跑到我的住處要和我同住的心情了,我終於能夠發自內心地接受她了—不是作為自己的母親,而是作為一個普通的人。

我覺得自己忽然間好像全都開竅了。就像是一片空曠的沃土在陽光的照耀下蓬蓬鬆鬆地翻卷起來,那裡面容納著類似答案一樣的東西。

祭拜儀式做完後,突然覺得肚子很餓。於是,我們倆像朋友一樣商量起來:做完祭拜的儀式後還是應該喝杯日本酒嘍,可是晚飯去吃什麼呢?上了車,帶著平靜明快的心情,我們開上了高速公路。

不知是不是因為我向他告白了的緣故,好像我們之間解開了一個結,我發現兩個人的心情都變得更加輕鬆愉快起來。在車裡,我們聊了很多,他好像從內心裡能夠接受我了。

也許是山崎先生的經驗太豐富了,從而讓我產生了這樣的錯覺吧,可我真的覺得如果我們兩個能在一起肯定特別開心、特別般配吧。我發現山崎先生或許是受了愛好美食的夫人影響,即使是在選擇小吃方面也絕不將就湊合。山崎先生說他家附近有一家店,蕎麥麵做得特別好,於是我們東聊西聊半天后,決定去那裡吃晚飯。我們之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莫名的興奮,好像早把去過死亡現場的事忘在了腦後,又彷彿早就商量好了似的:要想從過去的陰影中掙脫出來,就得用這樣決絕的方式掙脫!

一路上,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用一種說笑的口氣聊著關於父親的往事,關於母親性格的改變,以及山崎先生的離婚。車裡充滿一種安詳明快的氣氛。

只是當車載收音機播放出第一次去新谷君家那天在計程車裡聽過的音樂時,我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很開心,真的,和新谷君在一起時真的很開心。我多麼希望那種錯覺一直延續下去啊。

可又覺得我們不能再見面了。既然我已經明白和誰在一起會覺得幸福—即便這是由於過去的侷限,使我在相對狹小的範圍裡產生的一廂情願。但既然心裡清楚了,就覺得不能再和他見面了。

也許有一天能夠成為朋友,那主要還得看新谷君怎麼想。不過,那肯定也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吧。一想到今後再也不能在下班後跟他一起去喝酒了,心中禁不住有些傷感。無法開花結果的東西自有它無可比擬的美好。

和那天聽時的感覺不同,今天的音樂似乎格外能打動我的心。歌手用透明而柔弱的聲音低喃著:再來最後一次吧。

我從來沒為過去的事後悔,也從不後悔和他上過床。但是我必須走入新的生活。再見了“雷利昂—新谷君時代”!就像細沙不斷從手中流逝一樣,當你意識到的時候,一個時期已經終結。

車子彷彿明白我的心情一樣,以同樣的速度飛馳在高速公路上,道路兩邊鬱鬱蔥蔥的景色也不停向後飛逝而去。

山崎先生要帶我去的那家店,與其說是蕎麥麵館,不如說是一家正宗的高階日本料理餐廳。首先呈上的是一盤盤高階精緻的小菜,最後端上來的才是刀工精美的手擀蕎麥麵。我忽然想起美千代曾經說:最近這種型別的料理店到處都是,吃也吃不過來。雖然我覺得蕎麥麵和法式小餐館(Bistro)之間好像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但因為美千代為了研究和探尋美味菜餚而到各處的料理店去用餐,於是我也想把這家店告訴她。可是剛一有這個念頭,就馬上反應過來:呀,我們的店早沒了!不禁一陣黯然。這時我才終於明白,我曾經是怎樣地把去那裡工作當作了自己的支撐。

山崎先生回家放車時,我來到位於站前大樓裡的書店打發時間。當我站在新出版書籍的展臺前等待時,只見稍微換了下衣服的山崎先生笑眯眯地走過來,那種輕鬆自然的感覺,好像我們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交往了似的。雖然我知道那是我的錯覺,也知道從明天起我們將有很長時間再也見不到面。

在蕎麥麵店的和式座席坐下來,稍微喝了點兒酒,然後開始吃美味的和式菜餚。

“本來是我求您陪我的,應該由我來請客。可是,這裡太貴了,我就是把錢包都掏空,大概也只夠付我自己的。”我只能實話實說。

“是我提議來這兒的,是我窮講究選擇了這個地方,今天就讓我請吧。因為芳芳是專門搞美食的嘛,所以我覺得不該帶你去吃拉麵呀烤肉之類的。而我們剛去了那麼一個盛產海鮮的地方,卻什麼也沒吃就白白折返回來,所以擅自決定只有來這兒最合適了。下回你再請我吧。對了,水族館不錯,好想去水族館啊!我真的很喜歡水族館。”山崎先生說,“我特別喜歡裡面有很多鯊魚的那個大玻璃水槽,還有水槽後面那個奇特的叢林遊戲攀援架,那個造型真的好棒。每當我看到孩子們在那裡玩,就會感動得想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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