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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貝加爾湖,基本上就是這樣的態度。7檢點起來,對這個湖的印象可以歸納為兩點。一點來自漢朝的蘇武牧羊,老人家吞氈咽雪,事發地點就是凜冽的北海——貝加爾湖的小名。還有一點就是天氣預報,我們所有的寒冷都來自那遙遠的湖面,貝加爾湖簡直就是整個中國的北部冰庫。

好了,有了這些就足夠了。帶上泡麵,讓我們向貝加爾湖出發。

中國人出國都願意帶上幾包泡麵。我覺得主要是我們的泡麵做得好,味道多樣化。麵條這種東西,很能撫慰中國人的胃。當我們在國外連續幾天吃不到可口的中餐時,一旦想起旅行箱裡還有幾包泡麵,心中就安然了很多。

從北京出發,乘坐俄航的飛機,只需兩個多小時就到達伊爾庫茨克。由於看書太少,在沒有到達伊爾庫茨克之前,我不知道貝加爾湖和伊爾庫茨克的關係。

其實,貝加爾湖緊靠著伊爾庫茨克。

但是,我們不能馬上看到貝加爾湖。因為我們是從這裡入境的,按照規則,我們還將從這裡出境。前後兩次經過伊爾庫茨克,貝加爾湖的遊覽就被安排在返程途中。

貝加爾湖近在咫尺,可是卻不能一睹芳顏,只有等待。不過,伊爾庫茨克也是非常值得一看的城市。它保留著古老的俄羅斯風貌,讓人恍惚聞到19世紀俄羅斯作家筆下的田園味道。導遊很驕傲地告訴我們,伊爾庫茨克已經建市三百多年了,是東西伯利亞第二大城市。我們聽著無動於衷,因為我們有很多三千年歷史的城市。伊爾庫茨克的街道上有很多小木屋,都是以整棵的原木為構架,粗大的原木在轉角處搭接,好像剛剛從森林裡砍伐回來,還帶著木紋的印記。院子也是原木圍繞而成的,以木牆承重,木板屋頂,據說堅固保溫。想想也是,即使漫天大雪,你躲在一個木頭挖出的槽裡,聞著松脂的清香,還會寒冷嗎?有些木頭是被截斷的,因為那裡要開窗戶。每一扇木頭窗戶都掛著鏤花的窗簾,好像有一個童話躲在後面窺視著你。由於年代久遠,已經看不出木屋當年粉刷過的顏色,通通是原木在腐朽過程中的赭黑色。當地的導遊很為這一點氣餒,解釋道:“我小的時候,看到過人們把自家的房屋都刷上油漆,每座木屋的顏色都是不一樣的,可好看了。”

我們就說:“那現在為什麼不再把它們刷上油漆呢?這樣不但美觀,也可以保護這些小木屋啊!”

年輕的女導遊撇撇嘴說:“小木屋多難看啊,有什麼保留的必要呢?為什麼還要浪費油漆呢?我們很快就要把它們都拆掉了,蓋新的水泥的房子。”

我們無語。

自從20世紀90年代蘇聯解體後,位於西伯利亞腹地的工業重鎮伊爾庫茨克一直未能從嚴重的經濟衰退中擺脫出來。吃午飯的時候,在當地居住了四十多年的老闆娘說,這裡幾十年來就沒有多大的變化。

沒有變化,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如果小木屋都變成了鋼筋水泥的建築,伊爾庫茨克是更美麗了還是不美麗了呢?

正值7月,是伊爾庫茨克最溫暖的季節。聽老闆娘說,如果再早來幾天,背陰處的積雪還沒有融化呢!街道兩旁的林木盛開著繁茂的白花,稠密得看不到枝條和樹葉。我問導遊:“這叫什麼樹、什麼花?”

導遊說:“不知道。”

我就為自己的愛打聽害臊了。我一廂情願地認為,你想了解一個地方,就應該認識那裡的植物,每一種植物都有故鄉。看到餐廳的老闆娘愛說話,我就又向她探問這種開著無比稠密的白色花朵的樹木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它的俄國名字是什麼,可我知道它的中國名字。”老闆娘說。

我只有退而求其次了,說:“中國名字也行,叫什麼呢?”

“它叫酸丁子。春天開白花,秋天結出紫黑色的漿果,可以生吃,還可放在鍋裡蒸熟再吃,蒸著吃比生吃還要酸甜可口,面面的。蒸好的酸丁子還能做成酸丁子醬,能做餡餅的。”

一句“能做餡餅”,就讓我明白了這位遠在異國的中國老婆婆已經徹底融入了俄羅斯的風俗,餡餅不再是韭菜茴香餡的,愛吃果醬餡餅了。只是,鬧了半天,我還是不知道這個酸丁子到底是棵什麼樹。

安加拉河河岸到處都是酸丁子樹,花朵熙熙攘攘人山人海(把一朵花比作一個人的話),讓你不斷擔心樹幹會不會不堪重負被壓垮。好在酸丁子樹像個好漢,樹皮是黑色的,樹枝遒健有力,很是堅忍不拔地挺立著。俄羅斯青年在樹下喝酒唱歌,啤酒瓶子癱倒一地,快樂到你覺得他們有點忘乎所以、遊手好閒。同伴中有勤勞的同志,還掰著指頭計算了一下今天是星期幾(旅遊在外的人對日期比較敏感,對星期幾比較糊塗),待想起是星期天,才稍稍平息怨氣。

第二天早上,我就要離開伊爾庫茨克的時候,俄方導遊拿著一本俄漢詞典對我說:“你問的那種樹,叫稠李。”

啊,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稠李啊!

在俄羅斯作家的筆下,那曠野中開著白花的稠李樹下,發生過多少美麗的故事。稠李的芳香在暮春的時候,瀰漫在木屋的炊煙之中,又激起多少令人哀傷的想象!

葉賽寧有一首詩,開門見山就叫《稠李樹》。

稠李樹

馥郁的稠李樹,

和春天一起開放,

金燦燦的樹枝,

像鬈髮一樣生長。

蜜甜的露珠,

順著樹皮向下淌,

留下辛香味的綠痕,

在銀色中閃光。

緞子般的花穗,

在露的珍珠下璀璨,

像一對對明亮的耳環,

戴在美麗姑娘的耳上。

在殘雪消融的地方,

在樹根近旁的草上,

一條銀色的小溪,

一路歡快地流淌。

稠李樹伸開枝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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