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卷二·原野之戀 第三十八章,你是我最好的遇見,簡暗,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高二開學那天,盛夏之末,天氣爽朗,一切都顯得生機勃勃。

薛澀琪很開心的彙報說暑假基本是跟媽媽一起過的,在她的服裝店裡打小工賺取零用錢。許為靜對此很是羨慕,老說她得天獨厚,讓人眼熱。薛澀琪笑她道,你跟葛離那麼恩愛,全年級都在眼熱了嘛。其實是帶些嘲諷的,許為靜卻裝作沒聽明白,只是呵呵地笑著。杜雅自己倒無甚可以彙報的事情,便推著劍玲道:“說一下你暑假的事嘛!我好幾次看見你跟韋宗澤在車站見面。”

許為靜聽罷一驚,“不是吧!我是聽葛離提過,說韋宗澤想追你!這麼快就追上了?”

傅劍玲羞得滿臉通紅,猛搖頭,“都說了我不會這麼早談戀愛的。”

許為靜直笑:“是是是,你爹媽把你教育得太好了!談個戀愛跟賣身似的,想那麼多。” 薛澀琪卻幫著傅劍玲道:“人家哪能像你呀!不知道矜持,只知道投懷送抱。”許為靜自覺薛澀琪近來很喜歡針對她,想是因為她沒男朋友吧,心裡便有種超凡的優越感,只把她當個吃不到糖果的孩子來看,口中道:“你個小丫頭懂什麼叫投懷送抱唷。”薛澀琪白了她一眼。

上學期薛澀琪看到她跟葛離又在吵架,雖不明白他們有什麼好吵的,但是許為靜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可真嚇到她了。偏偏葛離還不生氣,把她摁在懷裡隨便她折磨。薛澀琪後來從杜雅那裡聽到,說許為靜又勾搭了別校的一個男孩子,葛離差點跑去教訓人家。薛澀琪有一次坐在爸爸的車上,準備去參加她老爸梅開二度的婚宴,路上卻看到葛離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馬路的欄杆上喝啤酒,那時他正光著腦袋,很好認。雖然說學校靜止學生喝酒,但看他那個樣子,薛澀琪猜他那會兒的心情肯定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翌日,她出於好心把這件事告訴了許為靜,蠻以為她會立即去撫慰一下葛離的,誰知許為靜一臉無情,毫不在意,只說隨他去吧,不過就是想媽媽了。

其實,這麼說起來,薛澀琪也常常想念她的媽媽。

自私如許為靜者,怎麼會知道那種想念媽媽,媽媽卻不在你身邊的感受。

而韋宗澤呢,自從得了傅劍玲的預設,心情豁然轉變過來。一種油然而生的幸運感和責任感促使他渴望獲取對人生的掌控權。由於成績飆升得很快,他還引起了班主任數學老師傅成海的注意,傅老師多次在班上公開表揚他,讓他異常興奮。也不奇怪吧,因為傅成海就是劍玲的爸爸。韋宗澤不免對他生出一種超越師生敬意的親切感來。

雖然劍玲還是不願意在公共場合同他說話,但對韋宗澤來說,這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往後他們再交換書籍,已不只是武俠小說了。從《小王子》到《基督山伯爵》,韋宗澤雖從來不看,可為了能借書給劍玲,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書店裡轉轉,然後買回一兩本書,期待著給她驚喜。後來直到他們大學同居,劍玲才知道原來他不怎麼看書的。

當然現在說這個還早。

應該來說說韋宗澤人生中最重大的一個轉折點。

那個悶熱的夏夜好似一團有重量的黑煙,黑煙中驚雷響動,他和父親米源坐在家裡看電視劇,眼睛卻都時不時注意著掛在牆壁上的時鐘,很晚了,媽媽還沒回來。捱到十一點多,韋宗澤忽然渾身打起冷戰,就像憑空中有個冰人蠻橫地摟抱過他。不舒服的情緒猶如正在擴充套件的原點,一剎時吞噬他的心。

然後電話就響了。

米源什麼都沒有想就起身去接電話。他原本就是一個沒什麼靈感的人。

可他接電話的時間實在太長太長,說話的聲音也太沉太沉。韋宗澤坐在沙發上嚴實地盯著他,直到他轉過身來,瘦削的臉上還帶著怎樣都消除不了的驚恐和訝異,好容易從顫抖中擠出聲音。

“你媽出事了。”

他們就沒命地趕,在狂風中,在暴雨裡,來不及理清自己的情緒,當他們趕到醫院時,辛喬也就只剩那麼一口氣。時鐘快要指向零點,也許是夜色太重,他們一大一小站在搶救室門口時,只覺腳下軟綿綿輕飄飄,心臟跳動得有疼痛感。

——就算她不是一個好老婆,她和他也做了十幾年夫妻;就算她不是一個好媽媽,她也是十月懷胎把他生下來的人。

坐在搶救室外面面如死灰的還有一個男人,他時常開著車到院子門前接她,此時正木訥地坐在長凳上。直到醫生出來了,朝他們三個致意,“就你們來了嗎?”說話間,他身後的護士也把辛喬推了出來,送往她的病房。那男人很有錢,為她訂了一個單人間。

幾個人邊說邊走,很快就來到病房門前。得知他們和辛喬的關係後,醫生微妙地嘆出一口氣,大概見怪不怪,只婉轉說道:“你們現在就可以通知其他親屬來看她了。越快越好。”

一句話如醍醐灌頂,三人都聽得真切。

“一個一個進去看她吧!”醫生又略帶慚愧地補充道:“我們也已經盡力了。”

首先,是那個男人先進去的,哭著進去,哭著出來,沒有用太多時間。就算用了他們也不知道,他和父親都很需要時間來接受這一現實。而那男人出來以後,抽噎著對父親說:“你進去吧。”

父親就紅著眼進去了。

韋宗澤轉身瞧著那個男人,他已經不會傻乎乎地以為他和母親之間是清清白白的關係。那男人也轉過頭來端詳他,彷彿想從他身上找母親年輕時的影子。本來他的年紀就有點大,此時此刻更顯老態。

“你有老婆嗎?”韋宗澤問。

他卻點點頭。

“哦!”有他這個答案,韋宗澤也不想知道更多的事。待父親出來,也是一副眼淚鼻涕掛滿臉皮隨時隨地就要昏過去的樣子,“去跟你媽媽好好說話。”米源說。

韋宗澤嗖地站起身,其實他的腳已經完全沒有感覺,只知道大腦正在命令他,快進去看看。他進去以後首先聞到一陣刺鼻的藥水味,那平日裡趾高氣昂,風采照人的媽媽正奄奄一息躺在面前,朝他微笑著,卻連頭都不能動。

“兒子,長話短說。這一回老天爺要我,我就跑不掉了。可是這輩子我都活得很自私,養你這麼大,也沒送過你一件半件生日禮物,現在要走了,我想明白要給你留一個選擇權。” 辛喬認真而緩慢地說道。

韋宗澤看著辛喬,內心的動盪反而使他肉體停滯。

辛喬卻只怕她那話說不完,緊著一口氣繼續道:“大概你也知道,你不是米源的兒子,但你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的親生父親是個商人,很無情,但是很有錢。現在我要走了,往後你可以自己選擇要不要認祖歸宗。認了,你就魚躍龍門,搖身一變成為有錢人家的孩子。不認,你就還是現在的你。”

辛喬說完,彷彿這一口氣用盡,下一口氣還需要時間來積攢。

可攢好了,依然沒得到兒子的回應,辛喬問:“你心裡怎麼想?”

韋宗澤卻問出一個藏在他心中很多年的問題,“我是誰的兒子。”

辛喬道:“你跟誰的姓,就是誰的兒子。”此間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個人冷峻的臉孔,一生自恃美貌的她,把世界想得太多情了。當年辛喬端的是帶種入門,木已成舟。卻想不到結局慘淡,炎涼如他,丟下一筆錢便揚長而去,同她斷絕來往。她果不甘心,就在嫁給米源的前夕,還苦苦追問,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不管這孩子嗎?他是你的種,你不愛我,難道也不愛自己的孩子嗎?

那人卻彷彿厭倦了被女人用這種方式挑戰,一隻手指摩挲著無名指上的鑽戒,漠然道:“你要死得早,可以叫他來找我。”

一晌貪歡,半點情份也無,她曾以為青春無敵,美色如酒,總有一天可以打動那個人,從此飛上枝頭做鳳凰,結果卻是南柯一夢,生下一個兒子,沒有人疼沒有人愛。

只是待她人生漸長,終於看穿了紅塵世事,不再為此感到悲憤時,忽然間發現兒子已經長大了,高高的個子,冷漠的性格,一舉手一投足都像極了那個人。可她卻還欠著他一個選擇的全力。

“他是怎樣的人?”韋宗澤問。

而辛喬怕是再也不想說話了,聽到這個問題時,直覺得許多旋轉的冷風在她身體裡面衝撞著,快要噴發出來。

“一個很冷酷的人。”說到最後一個字,已經細若蚊聲。

如果造化令我休息,我便放手,塵世一切,從此不值一提。

我已知離別容易,願來生全都忘記。

米源和韋宗澤在醫院守了兩天兩夜,儘可能通知了所有親屬,第三天下午,辛喬離開人世,帶著數也數不完的閒言碎語和風流豔事。葬禮的費用幾乎全由她那個老情人出,父親米源就像一個穿線的木偶,被他隨意擺弄著。

韋宗澤在守靈的那天晚上,問米源,你當我是你的兒子嗎。

米源說,我一直都當,就是一直當不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烈藥

阿瑟·黑利

心似耀言

一個米餅

陰陽藥店

陳直男

偶像從賺錢開始

午夜店長

都市之護花豪婿

笑舞春秋

我修煉武學能暴擊

新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