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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那個年代網路這個詞還沒有進入她們的大腦詞典,除了一個家庭電話,他們聯絡的方式就是通訊。而且有些當面說不明白問不出口的話,在信裡面都可以慢慢講清楚,心靈之間的火花往往從距離中產生。當然,好處還有一個,就是韋宗澤那差勁的作文水平也因為和傅劍玲通訊而水漲船高,越來越好。

他在信中很仔細地講了他那個新家的歷史,他的爺爺,他的爸爸和素未謀面的哥哥,還有他那位漂亮攝人的姐姐。他家的故事,就像電視劇裡演過的那樣。爺爺韋天銘生於北京一個普通商販家庭,父母以煉製和販賣蜜餞為生,一九二八年,是一個閏年,屬龍,同時也是民國十七年。韋天銘三歲的時候,日本軍佔領中國東北三省,二戰爆發。十七歲的時候,二戰結束,內戰開始。十九歲,內戰結束,開國大典。他是三兄弟裡面唯一一個決定棄文從商的,理由很簡單,不管是和平年代還是動盪年代,有錢有資本的才是大爺。從此他風裡來雨裡去拼搏一生,到改革開放以後,他已經快六十歲了,從兩個兒子中選擇大兒子韋少卿做接班人。小兒子韋少庭敗下陣來,轉去做了和他們家祖業不太相關的建材行業,重啟一片天。韋氏在他們兩個人的手裡發展成一個較大的家族型集團公司。

說到這,他在信裡打了個括弧,這些都是我姐姐說的。然後就說起他在韋家的輩分,首先是姐姐開嫻,開嫻的媽媽也沒有進門,然後是大哥宗耀和二哥宗鎮,都是正室老婆生的,將來也會是他爸爸的接班人。最後則是他自己,在他們家算作半路進門的野孩子。括弧,反正我也不在乎,我現在只在乎你。

傅劍玲夜裡寫完功課,就伏在桌子上給他回信,除了一些閒話,還問他和以前的爸爸之間關係怎樣了。隔幾天收到回信,上面的郵票換成了綠長城。從信中,傅劍玲得知他以前的爸爸一直有個愛人,自打媽媽去世,他就把那個愛人接到家中來住。韋宗澤這一走,他們也樂得自由相處,所以他很少回去打擾他們。之前韋少卿專程到這邊來認他,確定是他的兒子後,還讓人給米源送去一筆錢,興許米源還樂意把韋宗澤送走了事。這件事說完,後面也有一個括弧,反正我也習慣了。又問劍玲,可以寄一張你小時候的照片給我嗎?

傅劍玲收了信,便從家裡的舊相簿裡偷偷抽出一張照片來,隔天放進信封寄了出去。收到回信時,上面的郵票又換了一種,是更好,更大的,分值更高的郵票。

他在信裡問她,喜歡這個郵票嗎?自從給你寫信,我才發現郵票上的風景都很美。中國的大山大水,古老的城池樓臺,我還一次都沒有去看過,你呢?你出去旅行過沒?等我們畢業了,一起去旅行好嗎?

說起來,傅劍玲至今為止也就是跟父母去過黃山,那時候年紀小,哪記得風景怎樣。再來就是去過遠親的城市,比如上海和廣州。中國的大山大水,名滿天下的雄渾迤邐,事實上她也只在書裡面看過罷了。

一起去旅行好嗎?她在心中說了一個好字。腦海裡浮現的是所有的朋友一起結伴出遊的畫面。

傅劍玲和韋宗澤在開學頭一個月信件來往十分頻繁,連管理信件的老伯伯都知道,如果來信上貼著比較少見的郵票,大多是寄給傅劍玲的。可傅劍玲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因此遇到一個大麻煩。因她的爸爸媽媽在學校有些名氣,又是資歷很深的老師,那管理員伯伯竟然主動告訴她的爸爸,有人經常給傅劍玲寫信,而且使用的郵票都很特別。

傅劍玲的爸爸傅成海聽了以後就有點不好的預感,平時多加留意,果然發現女兒時常在做完功課以後伏案寫信,如果他或妻子突然進去,劍玲還會遮遮掩掩的。沒過多久,傅成海就做了第一件錯誤的事,擅自拿走劍玲的一封來信。

當傅成海發現和自己的女兒通訊的人是他班上以前的學生,而且是韋宗澤的時候,他簡直要氣得生煙。一來從那字裡行間看得出韋宗澤正在追求劍玲,二來,他實在不能接受家庭背景如此複雜的人進入女兒的生活,並可能對她的人生造成影響。

傅成海在一個吃晚飯的時間,當著妻子的面把已經拆封的韋宗澤的信拿出來,嚴厲質問傅劍玲,“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跟他認識了的。”傅劍玲被父親重怒的臉色嚇到了,垂著頭不敢吭聲。傅成海遂把信揉成一團,然後捶著桌子說:“我真不敢相信這是你做的事!你才多大,竟然跟他談起戀愛來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關鍵,明年夏天就要高考,你現在這個成績已經很勉強了,竟然還跟他……跟他……”說著一副要打死女兒的模樣。

傅劍玲嚇壞了,眼淚團團轉,更讓她受不了的是父親的語氣,好像她和韋宗澤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傅成海又接著說了許多嚴厲的話,很難說其中沒有長輩的刻薄偏見和自以為是,說完又囑託妻子,“你是她媽,以後多盯著點,女孩子家很容易吃虧的。”說完一頓,“真要吃虧了,後悔都來不及。”媽媽則一直在讀那封被丈夫揉爛了的信,看完後,臉色倒不像丈夫那麼難看,反而微微一笑,反而對丈夫安撫道:“你也太緊張了,我看這信上也沒寫什麼嘛,都是些小孩子之間的交流,是你想多了。”

媽媽溫柔婉轉的措詞讓傅劍玲放鬆下來,很快又聽她說道:“只要不影響學習,其實你跟誰通訊談天也都無所謂的。只不過媽媽先要把話說在前面,現在是絕對不能談戀愛的。你同意媽媽的話嗎?”

劍玲使勁點頭,心裡十分感謝媽媽的理解:“我跟他只是通訊而已,真的什麼都沒有。”

媽媽卻好像笑了一笑,“嗯,那就好。”

然而隔天晚上,傅劍玲放學了,一吃完晚飯,媽媽就帶她去小區後面的美髮店,把她一頭烏亮的長髮剪掉了,給劍玲留了個只比寸頭長一點點的超級短髮。當時理髮師一邊剪一邊還笑問她的媽媽:“阿姨,您女兒的頭髮這麼好,您還真捨得給她剪掉啊。這麼短行嗎?什麼?不還夠?還要再短?天哪,我第一次給小姑娘剪這麼短的頭髮呢,明天去上學,她的同學肯定嚇一跳。阿姨,說真的,您女兒臉型不適合把頭髮弄太短了,就這樣可以了吧!”

媽媽卻冷冰冰地回道:“剪短一些好,頭髮長影響學習。”

傅劍玲默默咬著嘴唇,真心覺得胸口之下有淚在流淌。

愛的暴力無異於此。

夜裡她關在房間給韋宗澤寫了一封信,大致說了一下爸爸媽媽看到他的信的事情,然後提議減少通訊,郵票也不要再挑那些與眾不同的品種。

第二天,韋宗澤就請了一個病假,悄悄跑到劍玲的學校來了。他讓葛離幫忙帶信,在圖書館裡等她。可是她卻沒來。只讓葛離回個口信,說放寒假的時候再見面。韋宗澤只好遠遠看了她一會兒。

其實進入高中以後,韋宗澤的優勢就漸漸體現出來了,理解力和應用力都很強的他,即使經歷了那樣的家庭變故,在高二結束時成績就已經超過了她們之中最優秀的薛澀琪。搬家以後韋開嫻又專門為他請了家教,幾個老師對他都很有好感,韋開嫻便半開玩笑問他道:“想不想出國去?你大哥二哥都在外面。”韋宗澤想也不想就搖頭,韋開嫻更開心了,“捨不得你的女朋友!”韋宗澤其實覺得自己對劍玲而言,還處在準男朋友的階段。

這是一九九八年的事,傅劍玲口中所說的寒假再見,也就是九八年的寒假了。去年十二月就下過一場大雪,到一月份他們考完試,大雪又密密麻麻從天而降。傅劍玲為了考試連續兩個多月熬夜做習題,到放假時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終究讓父母覺得心疼,又見女兒似乎沒有再跟韋宗澤來往,便放鬆了管束,由她出去跟杜雅薛澀琪許為靜見面。

這也算是她學壞了的一件事吧,切實體驗一回什麼叫做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寒假裡初次見面,約在了中山公園,大雪初晴,空氣依然凜冽。她很不自然地摸著自己的短髮,垂頭躲在薛澀琪和杜雅身後,見韋宗澤和葛離老遠走來,許為靜就在大喊大叫:“快來看,快來看,傅劍玲的尼姑頭。”薛澀琪則鄙夷道:“你這個人就是喜歡煽風點火。”許為靜當做沒聽見,繼續朝已經走近的韋宗澤道:“你也走快點啊,真是,和尚不急太監急。”薛澀琪聽完噗地笑出聲來,一口罵道:“文盲。”這回許為靜朝她狠瞪了一眼。

儘管傅劍玲緊密地躲在薛澀琪背後,韋宗澤來了以後還是瞧得一清二楚,卻不覺得有什麼古怪的地方,反而認真道:“並沒什麼不一樣啊!短髮也挺好看的。”許為靜聞言不可思議,“不是吧!你不覺得她剪短頭髮顯得臉型很扁嗎?這難道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了?”薛澀琪看不慣,便啐她道:“你自己的臉就很扁,所以看誰的臉都扁。”說著一手挑開垂在白色圍巾上的秀髮,動作優美,氣質高調,跟許為靜那大紅色的高領毛衣搭配灰色鴨絨服的俗氣形成強烈反差。葛離便忽然間想起來一件事來,“喂,薛澀琪,我有個兄弟暗戀你都兩年了,長得還挺帥的,又這麼痴情,要不你就跟他見面聊一下吧。”然而薛澀琪回應他的目光簡直來自海藍冰川,葛離她這麼一眼就給打敗了,自行退縮道:“行行,我知道了,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得了。”許為靜忍不住拉著葛離罵:“你真沒用,真沒用。”

他們在一邊打著小三國戰,這邊的韋宗澤卻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頭髮短得像男生的傅劍玲被他的目光弄得滿臉通紅,侷促不安,杜雅只覺得從未見過這樣的傅劍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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