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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於以“愛”為名的神明，無疑是強力桎梏。
文辰看著在自己面前老實許多的猗陽，輕斂廣袖道：
“方才聖靈大人問你，是自己滾回去，還是我們幫你，你還沒回答呢。”
猗陽眼神微眯，不敢有多餘動作，甚至連“你甘願做聖靈走狗”這種話都無需問，因為對方一向以此為榮。
這時王柄權走上前，一揮手，身後黃泉將整個桃林圍繞一圈，眾多幽魂自林中被吸入黃泉，鬼哭狼嚎一片。
年輕人嫌吵，將黃泉散去，手搭長劍靜靜看向猗陽道：
“降了吧，否則你的下場跟他們一樣。”
猗陽沉默片刻，突然問道：
“聖靈大人，敢問，你可曾正眼看過我？”
王柄權直直看著他，認真道：
“不管你信不信，眾多孩子中，本尊最看重你。
創世之初，我以靈劍開混沌，清氣上升，濁氣下降，先有天地，後有日月陰陽。
世間第一批人，我與卿箏捏得格外用心，給他們最優秀的根骨，最剔透的血肉，最強健的生命。
至於你，我取日光為絲，造就滿頭金髮，取月之精華，雕琢英俊面龐。
對於其他隨意創造的生靈，本尊自覺有愧，所以一直秉承一視同仁，同時也希望你們能用自己得天獨厚的造化，去善待它們。
但人終歸要有私心，不論你我都一樣。
黑首蛟翻江倒海，犯下數千命案，又康屠戮生靈，造就無數罪業，還有白浩與你，也都自覺高人一等，視其餘生命如草芥。
倘若我真能一視同仁，又怎會只懲罰你們一頓？”
王柄權說到此處，面帶自責嘆了口氣，繼續道：
“我從未怪過你們，因為是我的嬌慣，使你們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直至釀成慘戰。
也許，你們從始至終都是長不大的孩子，是我疏於管教了。”
王柄權滿臉慈父般的溫和，猗陽絲毫沒意識到他在佔便宜，數萬年來第一次垂下頭。
“我不希望咱們以兩敗俱傷收場，陽兒，你自己選吧，是繼續與我鬥得不死不休，還是主動接受懲罰，像個神明一樣真正承擔自己的過錯？”
猗陽沉默得更久了，那句“我最看重你”，不停在耳中迴盪，同時心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情愫。
他抬起頭，迎向對方希冀的目光，緩緩道：
“猗陽知錯，甘願聽從聖靈發落。”
王柄權點點頭，一臉老懷安慰。
……
修羅動亂以戲劇性的方式結尾，王柄權都沒料到自己最大的本事竟來自口才。
他不過按劍格給的部分記憶，隨口瞎掰幾句，居然就兵不血刃結束了戰鬥，或許因為自己是聖靈轉世，連老天都在幫他。
猗陽等人被帶遠，愛神文辰終於忍不住笑道：
“聖靈大人，多年不見，您似乎變了許多。”
“有嗎，縉雲他們都說我沒變。”
“若放在以前，您根本不會跟猗陽廢話，直接一腳將他踹柱子上了。”
“所以我才會四處樹敵，吃一塹長一智吧。”
若有聖靈脩為，王柄權當然不介意再踹他一腳，可現在實力不允許，能逼逼儘量別動手。
從結果來開，這種處置方式或許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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