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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是我上初二的時候。”
畢竟拍的是我自己,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果然是這樣。”
說著,哥哥拿起放在桌上的照片就要撕掉。他覺得這種詭異的照片不吉利,也會讓我很害怕。但我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手。
“為什麼阻止我?”
“這張照片也沒有多嚇人,別撕了。”
女人是種任性的生物,我也這麼覺得。
那的確是張又奇異、又神秘的照片,可是照片裡的我,美得耀眼。至今拍的所有照片中,那張才是最好的。
“這張照片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本應不寒而慄的我卻提出這種要求,哥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可以啊……你要幹嗎?”
“有點事兒。”
我借了照片,回到自己房間,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照片,恨不得盯出個洞來,一邊仔細思索。
照片拍的是初二夏天的我,那時我坐在教室的什麼位置?從誰的座位可以看到這個角度的我?
對於如今的我來說,初中時代已是久遠的過去,只有當年關係很要好的同學,才記得他們的名字和長相。但那時我才二十歲上下,五六年前的事雖已有些淡忘,但大多還有印象。
尤其幸運的是,我想起書桌裡面有初二春天油印的班級文集,上面不僅載有全班同學的姓名,還有第一學期的分組表,在很大程度上喚起了我的記憶。
從分組表來看,初二第一學期的我屬於三組。當時教室裡是按照男生一列、女生一列來分組排位,總共分為六個區域,臨窗的兩列前半部分是一組,後半部分是二組,所以三組的我應該是在教室中間那列,第一排到第四排之間的位置。
想到這裡,自然就鎖定了範圍。可以從照片中的角度看到我的地方,應該是一組所在的位置。
(果然是他……)
從分組表的一組名單裡看到江本同學的名字時,我的喉嚨驟然哽住了,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江本同學是我初二時的同班男生。
他的個子很高,但性格沉悶,說白了,是個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人。學習和運動也只是馬馬虎虎,一點都不顯眼。他好像很愛看書,午休時間也不出去玩,專注地看文庫本。畫畫似乎也很拿手,曾經在都內的美術展上獲獎,不過是否確實如此,我也沒有把握。
雖然很抱歉,但我對江本同學的瞭解只有這些。我們幾乎沒說過話(也許實際上說過,但我忘了)。這樣講很沒禮貌,但在我心裡,他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所以臨近畢業時,突然收到他的信,我一時不知所措。
在那封信上,他用漂亮的字跡反覆表達對我的傾慕,說的話只要是女孩子,聽了都會心花怒放。
倘若我當時沒有喜歡的人,又是個溫柔的女孩,也許會回信提議先從朋友做起。因為我對他毫無瞭解,不可能突兀地開始交往。
可是我並沒有這麼做。
誰都不知道,我當時正和一名高中生交往。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既刺激又愉快,我壓根沒有認真考慮過江本。現在想想,我自己也覺得很過分,收到江本來信的那天,我竟然拿去給男朋友看,還和他一起哈哈大笑。
“這小子好像對你誤會很大呢!”
高中男友看完江本那封字跡清秀的信,忍俊不禁地說。
“簡直把你當成天使了。”
沒錯,江本的來信確實讓人有這種感覺。
他說,只是在學校裡看到我,那一天都會感到很幸福。
只要我明白了他的心意,他便已別無所求。
看到我的笑容,就湧起一股力量,彷彿會飛上天空。
被他這樣讚美,我當然很高興,可是也忍不住想說“你冷靜點”。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太過沉重了。
江本同學一定是個浪漫主義者。所以他心中的我,並不是真實的我,只是臉孔和我一樣,內在卻完全是另一個人。
現在我可以這樣理智地分析,那個時候卻想不到這麼多。
所以我沒有回信,江本打電話過來時,我也叫母親回說我不在。在離我高中最近的車站看到他時(他一定是在那兒等我,想知道我的答覆),我也皺起眉頭逃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我對他無論如何都喜歡不起來。
(這張照片拍的,是從江本的座位看到的我。)
從分組表上看到他的名字時,不知為何,我很自然地這麼想。那時我還完全不知道,他已經在十七歲那年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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