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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還真的又端來一杯咖啡，也不放糖和牛奶，直接就喝。
餐廳就他們兩個人，窗外綠樹成蔭，倒是雅緻寧靜。
“現在感覺怎麼樣？”勞倫斯問。
希寧想了想，裝出品味人生的樣子，隨後說：“就跟眼前多了一個隨時可以帶著的移動頁面，就是有時不受控制的亂跳點東西出來。”
身主剛開始時是這樣的，可她沒有這方面的問題。身主的經驗可以立即拿來使用。
“需不需要指導？”勞倫斯問。
“不用，現在好多了。”希寧草草吃完她的工作餐，端著盤子走到一旁，放到了旁邊指定的盤子收納處，隨後又拿了一個濃縮奶。
看著她往咖啡裡倒了二份的濃縮奶，還加了包糖。勞倫斯提醒：“你這樣吃，很快就會發胖的。”
希寧笑了笑：“可我想這樣喝呀。”
用勺子稍微攪拌後，端起咖啡，喝了口：“味道還行。”
勞倫斯象是聊天般地說道：“大約你在孤兒院很少能吃到糖和奶製品，所以下意識的偏好。”
這是個坑，等著她來跳。或者是個話題，接下來就要拉出身主在孤兒院的事情，從而延伸到身主那可憐的父母。
希寧故意一愣：“博士，我是孤兒院裡出來的嗎？可我全忘了。”
“全忘了？”勞倫斯知道，電流將晶片啟用，有時會傷害大腦，導致機械類失憶。不要說失憶，之前有好些變成植物人的。
“嗯，記不得，唯一記得的是，我剛醒來，眼前什麼都看不出，就聽到你的聲音，但也模模糊糊的。”索性就什麼記不得吧，所有問題來自於復仇，那就所有一切都記不得，也不存在復仇的事情。
勞倫斯看著她，平靜祥和的表情，只有目光裡好似有點好奇和詫異：“可看上去，你一點都不擔心和著急，不急著想知道你是誰嗎？”
“不，不想知道。”希寧直接了當地說：“如果我有必要知道，你或者其他人會告訴我的。如果沒這必要，有時不知道反而好。”
勞倫斯微微側頭，沉思了一會兒：“你也忘了為什麼在這裡了嗎？”
希寧灑脫地笑了：“人出生時，誰都不知道如何而來。我現在活著，能感知這個世界，能吃著味道不怎麼樣的食物，和還是有點香味的咖啡，這就夠了。”
看似簡單的回答，好深刻和哲理。其他兩個實驗者，醒過來後，表現出兒童般的好奇。而她，卻如同見過萬千風雲般的恬靜。
勞倫斯端起咖啡喝了口，已經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又做了調整。放下咖啡杯問：“你覺得這裡吃的東西味道一般？”
“嗯！”希寧點了點頭：“我感覺我會做飯，能不能我自己做飯吃？”
征服一個人的胃，就能征服這個人。雖然勞倫斯未必能征服，但至少她不想天天吃這些玩意。身主記憶裡，天天吃這些，一頓二頓還行，長期吃，會倒胃口的。
她又加了一條：“博士你喜歡吃什麼，我可以一起做了。”
有點意外，這個實驗物件倒是一點都不拘束。
勞倫斯想了想，他說話時從來不猶豫、沒有什麼吞吞吐吐的：“這個我可以去申請一下。”
得了，整個實驗室都是你負責的，包括將實驗品“銷燬”。
“好的。”希寧繼續喝著咖啡。
不一會兒，一個女助理來了，遞給勞倫斯一個資料夾。
勞倫斯開啟看了看，就從白大褂的胸口口袋上彆著的水筆取下，一起轉給了她：“這份你填一下，儘量認真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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