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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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港外海一下集結了這麼多海盜船，且距離如此之近，海口城上下竟是毫無防備。這一會兒交起手來，這些海盜船隻用一輪炮擊便能讓海口這個濱海重鎮遭受重創。

“哼，海口城的諸位，真當我們隻身前來海口不做準備的嗎？”在展示完自己的實力後，那個刀疤臉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師爺見談判還沒開始，雙方的氣氛就如此緊張，趕忙做起了和事佬道：“大家都別激動，咱們是來談事的，不是來開戰的啊。”

方伯庸此時緩緩從自己的座椅起身，拍了拍手道：“不愧是名震南洋的悍匪，你就是南洋海盜的頭領蔡牽吧。”

那個刀疤臉歪過腦袋瞧了眼方伯庸，稍微打量了一下，隨即道：“你是海口總督方伯庸？”

“呵呵，正是鄙人。來，蔡頭領坐下談。”雙方算是自報家門後，方伯庸主動邀請蔡牽入座，同時示意自己的手下全部都收起武器。畢竟找南洋海盜的人來是談合作的，不是來火併的。

蔡牽在方伯庸的邀請下也示意自己的手下收掉了武器，然後入席坐到了方伯庸的正對面。

“蔡頭領該是趕了遠路，我先給你甄一杯酒。”師爺見氣氛緩和，趕忙給蔡牽倒酒。

不過蔡牽並未接茬，而是將酒杯推到了一邊，隨即道：“我們之間並不熟，我怎麼知道你這酒菜裡下沒下毒？畢竟朝廷可是放榜了，但凡可以制住本頭領的人，不論死活，即可獲得廣西濱海重鎮北海的統轄權。”

“呵呵，蔡頭領言重了，我方伯庸一心想著海南島這個一畝田三分地，北海那地方在廣西，我方伯庸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那你約我來此所謂何事？”

“我聽說文昌城釋出告示，要嚴治海患，蔡頭領最近在文昌海域吃了虧，與文昌城結了樑子。”

聽到方伯庸揭自己的傷疤，蔡牽皺起眉頭道：“這與你何干？”

“哈哈，正好我方伯庸也在文昌總督那裡栽過跟頭。蔡頭領，你看，咱們現在有共同的仇家了，這不就熟了嘛。”

蔡牽聽罷大致猜出了方伯庸的意思，往後靠了靠道：“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們聯手收拾文昌那個新來的總督？”

“蔡頭領果然是聰明人。你有船，我有兵，咱兩合兵一處必然能讓文昌那個新來的總督在這個世界消失。”

“我們只是海盜，靠劫船搶貨為生，每天都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不比你們這些吃皇糧的。跟你們合作，我和我的兄弟能得到什麼好處？”儘管瞭解了方伯庸的意思，但蔡牽仍未輕易鬆口，他可不想自己淪為他人的一把刀。

“蔡頭領，那瓊州海峽以前可是任你馳騁的。眼下文昌來的這個新總督要治理海患，你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吧。我聽說諸多漁船和商船聽說文昌港願意為往來船隻提供庇護，都大量湧向文昌海域。蔡頭領難道不怕這樣下去，‘肉’會越來越少嗎？”方伯庸笑盈盈的望向蔡牽。

方伯庸的這番話實際上正中要害，自從文昌炮臺建起來，他們南洋海盜的收穫已是大不如前了。胡萊大方的開放水域，不收漁稅，提供庇護這一系列的政策等同於斷了他們南洋海盜的財路。

被說中痛處的蔡牽斜眼望向方伯庸道：“那我們南洋海盜幫了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方伯庸會心一笑，知道這已經到了討價還價的階段，於是不緊不慢道：“蔡頭領如若能助我擊敗文昌城的那小子，那日後海南島附近所有水域任由你馳騁。海南島所有港口你亦可隨時停泊。”

蔡牽大概頓了那麼三十秒，將自己先前推開的酒杯又端了起來，然後一飲而盡。方伯庸知道自己算是說服了蔡牽，微笑著舉杯道：“蔡頭領，咱們合作愉快。”

……

月圓，海面風平浪靜，文昌城熱鬧非凡，一方面正值華夏傳統的中秋佳節，另一方面李書福團隊正好在中秋節這天成功完成了黃鵠級小型蒸汽船的逆向測繪工程。

【叮！大工程師李書福成功完成黃鵠級蒸汽船的逆向工程，英雄偉人點數加1，目前英雄偉人點數總計為6】。

當李書福完成這一工作時，系統也及時傳來了系統提示資訊。李書福完成對黃鵠級蒸汽船的逆向研究可以說是有重大意義的。現如今胡萊已經有了黃鵠級全套圖紙，又有伐木工廠可以加工生產木質船殼，只需要進口的蒸汽機和鐵質零部件一到，胡萊便可在造船廠批次生產黃鵠級蒸汽輪船了。

多個喜事疊加在一起，加之胡萊的財務狀況日漸好轉，所以中秋節這天胡萊特意專門放假，允許全城百姓團聚慶祝。此刻文昌城的大街小巷，各家各戶都是燈籠高掛，歡聲笑語，杯碗之聲不絕於耳。

然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方伯庸竟然與南洋海盜走到了一起，更沒想到方伯庸和南洋海盜會在中秋節這一天動手。

文昌城港外，南洋海盜主力盡出，由九艘蒸汽大船組成的船隊掛著滬都商會的旗幟，佯裝滬都商會的船隊正緩緩向文昌港靠近。

文昌炮臺的執勤官兵很快便發現了這支很具規模的船隊，燈塔立刻向船隊放射了訊號，詢問查證身份。方伯庸安排在文昌的細作早就記下了文昌港與各地商貿船隊聯絡查證的燈語和旗語。南洋海盜的船隊立刻回覆燈語，表明自己是來自滬都商會的船隊，請求靠港補給。

這是進出文昌港的鑰匙，如若燈語或者旗語不對，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文昌炮臺將發炮警告驅離。

“航行通報上沒說過這幾天有滬都商會的船隻會經過啊，而且船隊規模這麼大。”儘管回覆的燈語毫無問題，但是執勤的軍士仍是覺得有些奇怪，遂把自己的疑惑告知了同在崗位執勤的班長。

班長為保險起見用望遠鏡朝著船隊努力觀察了一番，隨即十分輕鬆道：“沒問題，船的桅杆上掛的是滬都商會的旗幟，而且船吃水很深，都是裝滿貨的貨船，打燈語讓它們進港吧。”

“是！”執勤士兵隨即打出燈語，允許船隊進港。

這些船的吃水的確很深……但裝載的並非是什麼貨物……而是大量海口官兵與南洋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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