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刀頭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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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次偷襲文昌港的南洋海盜和方伯庸的手下，人數眾多。但這兩方人馬畢竟是臨時拼湊起來的隊伍，雙方都缺乏信任和配合，以至於雙方在攻打炮臺和總督府的時間節點上明顯缺乏默契。而南洋海盜不顧大局提前開始燒殺搶掠更是暴露了自己，偷襲效果盡失。

事實證明龍翔宇的判斷完全正確，隨著港口不斷傳來爆炸之聲，不管是南洋海盜還是方伯庸的手下頓時軍心動搖，所有人都擔心船舶被炸完便沒了退路。於是不管之前是佔據上風的還是處於劣勢的，紛紛開始朝港口退卻，城市各個角落的戰鬥開始減弱了，同時戰線不斷在朝港口壓縮。

此時文昌城全城百姓也不再畏懼，他們抄起家裡的各式工具，走出家門，跟著文昌獨立團的戰士一起參與到剿匪除惡的行動中。軍民齊心，南洋海盜和方伯庸的部下敗退的更快，相互之間已再無組織可言，開始全線退往港口。

在通往港口路上，不管是南洋海盜還是方伯庸的部隊，皆是被殺的丟盔棄甲，一路上被文昌軍民生擒之人，數不勝數。

很快，南洋海盜和方伯庸的人馬便被文昌軍民逼到了港口碼頭邊。這幫賊人驚慌失措，慌張的攀爬纜梯，以為上了船便安全了。

轟隆一聲巨響，又一艘敵船被炮臺發射的高爆彈命中。巨大的爆炸將桅杆和船具直接轟上了天。同時炮臺不斷向港口打出燈語警告：任何下帆，起錨，起鍋爐的船隻都會被擊沉！

還困在碼頭的人馬驚恐的呆立在原地，他們現在上船會被連船帶人成為死靶子，滯留碼頭則會被追擊而來的文昌軍民逮個正著，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繳槍不殺！”追的最緊的文昌軍民很快也趕到了港口碼頭，一到碼頭文昌軍民眾便開始威壓殘餘的敵人。

滯留在碼頭的南洋海盜和方伯庸的軍隊都是滿頭大汗，無心再戰，但又不敢輕易放下手中的武器。

“放下武器，我們優待俘虜！”就在雙方對峙之時，胡萊與李雲龍等人也趕至碼頭，“現在炮臺的火炮正瞄著你們的船，你們已無路可逃，勝負已分，再戰無義！”

“投降！你以為你們這就贏了嗎？”就在南洋海盜和方伯庸的部隊的準備放下武器，繳械投降時，一把深沉的聲音響起，碼頭上眾人抬頭循聲望去，只見夜空中一個人正舉著火把，站在一艘汽輪的瞭望塔。

“你們已進退無路。怎麼，還想做困獸之鬥，拉上一票人跟你陪葬嗎？”胡萊撥開人群，直面桅杆瞭望塔的人道。

“哼哼，你就是文昌總督胡萊吧。果然有些手段，想不到你的軍隊竟如此能打。也怪我輕信了方伯庸那蠢貨，竟然跟他合作。”

胡萊聽道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回過神道：“你就是南洋海盜頭領蔡牽？”

“哼哼，真是久仰了！”

“碰到我，你也只能認栽，趕緊讓你的人投降吧，我保你們不死。”眼見自己優勢明顯，勝券在握，胡萊再次催促投降。

“投降？哼哼，這麼多年了，官府的人始終無法逮到我，胡萊大人憑什麼覺得你就能逮到我？”面對胡萊的逼降，蔡牽不但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顯得信心十足。

畢竟是馳騁南洋多年的著名海盜王，胡萊清楚這種人如果沒有後手是不可能這麼鎮定自若的。可胡萊一時也想不出這蔡牽還有什麼手段，所以暫時沒有回應蔡牽。

蔡牽朝船上的手下喝了一聲，幾個船上的南洋海盜掀開甲板上的帆布，一時間，幾百桶火藥立刻展現在眾人面前。圍在碼頭的人看見這麼巨量的炸藥，紛紛不自覺的朝後退了幾步。

“胡萊大人，這裡足足有三百噸的易燃高爆炸藥，只要我這火把落下，這整個文昌港，乃至你文昌城都將葬身火海。”蔡牽順勢介紹道。

蔡牽這一介紹，之前還是士氣高漲的文昌軍民一時間也是被震懾了幾分。

“你要是敢引爆，你自己也活不成。”胡萊提醒道。

“哈哈，胡萊大人，我們海盜殺人越貨無數，每天過著的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可以說是多活一天算賺一天。與你們同歸於盡我蔡牽保證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蔡牽一臉邪笑道，並將火把垂下，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道。

“慢著！你想怎麼樣！”拗不過蔡牽，胡萊暫且妥協一步，詢問蔡牽的需求。

“我要胡萊大人與我同行，一旦我的船隊即將駛出炮臺炮擊範圍，我自然會放下小艇讓胡萊大人回港。”蔡牽隨即道出了自己的條件。

“放屁！你他X的當我們都是傻子啊，首長怎麼可能一個人上你的賊船！”李雲龍當即覺得不妥，直接開始痛罵蔡牽。

胡萊卻擺了擺手叫停李雲龍的叫罵，隨即道：“我跟你上船。”

“可是，首長……”

沒等李雲龍阻止，胡萊輕聲悄悄道：“安排戴濤，以我拍頭為號準備，撓頭便開槍，確保一槍爆頭擊斃！”

聽到胡萊是如此安排，李雲龍這才沒繼續阻止，而是朝另一旁的戴濤使了個眼色。戴濤心領神會，往人群后方緩緩步去。他要找一個黑暗，安靜，視線清晰的角落。

而胡萊這邊強調一定要一槍爆頭也是有原因的，如果只打軀幹，可能最後也能擊斃蔡牽，但就怕這傢伙在生命最後的幾秒裡朝火藥桶丟下火把。因此必須一槍爆頭，讓蔡牽瞬間失去意識最為保險。

胡萊深吸一口氣，儘管他對戴濤的槍法有信心，但多少還是有些緊張。南洋海盜與方伯庸的軍隊讓開一條道，朝蔡牽的船步去。

等胡萊爬上蔡牽的船時，戴濤也早已選擇了一處視野叫好的建築，端槍瞄準起蔡牽。

胡萊之前已經儘可能的放慢了速度，他相信這點時間已經足夠戴濤這樣的神射手找位置做調整了。

才爬上船隻，胡萊突然不再走路，而是呆站在原地。他馬上就要發訊號了，這一下要是有什麼偏差，他可能就得上天，他低頭喘著粗氣，多少有些緊張。

蔡牽見此情況，輕蔑的笑道：“怎麼了，胡萊大人這是腿軟了嗎？”

胡萊一咬牙，猛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道：“哎呀，蔡頭領，我差點忘了個事。”

戴濤見狀，右手食指已經搭在了扳機上……

而此時的蔡牽自感胡萊上了自己的船便已掌握整個局面，不以為然道：“怎麼，胡萊大人該不是怕了吧。”

胡萊心裡默數三下隨即佯裝要發表什麼高論，順手開始撓起了自己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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