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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5>1915年6月至9月</h5>

大船緩緩駛進紐約港,這時,列夫・別斯科夫覺得,美國也許不像他的哥哥格雷戈裡說的那樣美好。他暗暗狠下心腸以便面對一場可怕的失望。不過,他多慮了。美國有著他所向往的一切:財富、忙碌、興奮,還有自由。

三個月後,也就是六月的一個炎熱的下午,他已經在布法羅一家酒店裡找到工作了——在馬廄侍候客人的馬匹。這地方的主人是約瑟夫・維亞洛夫,他在這座破舊的中心客棧的屋頂上面加了一個洋蔥形圓頂,改名為聖彼得堡飯店,大概出於對童年時就離開的那座城市的懷念。

列夫為維亞洛夫幹活,布法羅有不少俄國移民都受僱於他,但列夫從未見過這個人。就算他有這個機會,也拿不準自己該對他說什麼。俄國的維亞洛夫家族欺騙了列夫,把他扔在加地夫,讓他積怨在心,但另一方面,由聖彼得堡維亞洛夫家出具的檔案讓列夫順利透過了美國移民局的稽核。他只是在運河街的一家酒吧提了提維亞洛夫的名字,就立刻找到了一份工作。

從加地夫上岸那天起,一年來他每天都說英語,口齒越來越清晰了。美國人說他有英國口音,聽不懂他的阿伯羅溫方言,但他想要表達的事情都能表達出來,他跟女孩子們說“我可愛的”,也很討她們喜歡。

還差幾分鐘六點,他馬上就要下班了。就在這時他的朋友尼克走進馬廄的院子,嘴上叼著一根香菸。“法蒂瑪牌的,”他噴出一口煙霧,心滿意足地炫耀說,“是土耳其菸草,美極了。”

尼克的全名是尼古拉・大衛多維奇・福麥克,但這裡都叫他尼克・福爾曼。他偶爾扮演一下以前斯皮利亞和里斯擔當的角色,而他的主要營生是偷竊。

“多少錢?”列夫問道。

“商店裡一百支裝的鐵盒賣五十美分。我按十美分給你。你賣別人二十五美分就行。”

列夫知道法蒂瑪是名牌煙,按市價的一半賣出去輕而易舉。他朝院子四下看了看,老闆沒在。“好吧。”

“你想要多少?我有滿滿一箱子。”

列夫口袋裡有一美元。“二十盒,”他說,“我現在給你一美元,過後再給你另一半。”

“我概不賒欠。”

列夫笑了,把手往尼克的肩膀上一搭:“算啦,哥們兒,你還信不過我嗎?我倆不是好朋友嗎,你說呢?”

“那就說好二十盒。我去去就來。”

列夫在牆角找了一條裝飼料的舊麻袋。尼克帶回了二十條長長的綠色鐵盒,蓋子上畫著一個戴面紗的女人。列夫把鐵盒裝進麻袋,把那一美元給了尼克。“助俄國兄弟一臂之力,何樂而不為。”尼克說了一句,便邁著閒散的步子離開了。

列夫把馬梳和蹄簽收拾乾淨。六點過五分的時候,他跟管事的馬伕說了聲再見,便徑直去了第一區。揹著飼料麻袋走在街上,讓他覺得自己很是顯眼,心裡盤算著如果警察攔下他,要看麻袋裡的東西,自己該怎麼應對。但他也不太擔心——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大部分情況他都能應付過去。

他去了“愛爾蘭海盜”酒吧,這家酒吧很大,也很有名。他擠過人群,買了一大杯啤酒,焦渴難耐地一口喝下大半杯。隨後,他在一幫工人旁邊坐下,這些人談話中混合著波蘭語和英語。幾分鐘後他開口說:“有人要抽法蒂瑪嗎?”

一個圍著皮圍裙的光頭男人說:“哦,我就常抽法蒂瑪。”

“想不想半價買一盒?二十五美分一百支。”

“這煙有什麼問題嗎?”

“有人丟了煙,有人撿到了。”

“不太可靠啊。”

“這樣吧,你把錢放在桌子上。等你告訴我能拿了,我再拿。”

這幾個人來了興致。光頭男人在衣袋裡摸了一會兒,掏出一枚二十五美分的硬幣。列夫從麻袋裡拿出一個鐵盒遞了過去。這人開啟盒子,拿出一個疊成三角形的小紙片開啟,露出裡面的相片。“嘿,這兒還有張棒球卡!”他說。他拿出一根香菸點上:“不錯,”他對列夫說,“拿去吧,錢是你的了。”

另一個人從列夫肩上探過頭來問道:“多少錢?”列夫說了價格,對方買了兩盒。

半小時過去後,列夫把菸捲全賣掉了。他很高興:不到一個鐘頭,他就讓兩美元變成了五美元。他上班要幹一天半才能掙上三美元。或許明天應該從尼克那兒再買點他偷來的贓物。

他又買了一杯啤酒,喝完就把空麻袋留在原地,獨自走了出去。到了外面,他掉頭朝拉夫卓伊區走去,那是布法羅的窮人區,俄國人大都住在那裡,還有不少義大利人和波蘭人。他可以順路買一塊牛排回家煎土豆吃。要不,就帶上瑪伽一道去跳舞,或者去買一件新襯衣。

他想,該把錢攢起來,留給格雷戈裡用作來美國的路費,與此同時,他覺得很愧疚,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這樣做的。三美元不過是杯水車薪,他需要的是贏上一大筆,一次就把格雷戈裡的錢寄夠,讓自己來不及動心思揮霍它。

他正遐想著,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嚇了一跳。

他的心猛地向上一提。他轉過身去,以為會看見穿制服的警察。但攔下他的不是警察,而是一個身材魁梧、穿一身工裝的傢伙,他的鼻樑殘損,一臉怒氣衝衝的樣子。列夫渾身一緊——這種人一看便知是什麼來頭。

這人說:“是誰讓你在‘愛爾蘭海盜’賣煙的?”

“我只是想賺上幾個小錢,”列夫送上一副笑臉,“我確實沒想冒犯誰。”

“是不是尼克・福爾曼?我聽說他搶了輛運香菸的火車。”

列夫不打算跟一個陌生人透露這類訊息:“我從沒見過你說的這個人。”他的聲音聽上去依然輕鬆愉快。

“難道你不知道‘愛爾蘭海盜’屬於V先生嗎?”

列夫心裡湧上一股火。V先生肯定是指約瑟夫・維亞洛夫了。他不再顯得好聲好氣了:“那麼就去貼個告示吧。”

“沒經允許,你就不能在V先生的酒吧賣東西。”

他聳了聳肩:“我又不知道。”

“這個會讓你長點兒記性。”說著,那傢伙揮起拳頭。

列夫對此早有預料,他猛地向後一退。這一拳打空了,那傢伙踉蹌了一下,失去了平衡。列夫上前一步,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一般而言,拳頭的威力十分有限,比起堅硬的皮靴差遠了。列夫使出全力踢了這一腳,但也不會踢斷骨頭。那人勃然大怒,咆哮著再次出拳,又再次落空。

打他的臉毫無意義——他那地方恐怕早就喪失了知覺。列夫朝他的腹股溝猛踢一腳,只見他兩手捂著下胯,彎著身子,疼得連聲喘息。列夫又去踢他的肚子。那人嘴巴像金魚一樣開合著,無法呼吸。列夫跨向一側,又去踢他的兩條腿,讓那傢伙仰面倒在地上。列夫照準他的膝蓋又是一腳,就算對方爬起來也追不上他了。

連續發力讓列夫氣喘吁吁,他說:“告訴V先生,讓他以後講點禮貌。”

他轉身走開,喘著粗氣。這時他聽見身後有人說:“哎,伊利亞,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

又過了兩條街,列夫的呼吸才漸漸變穩,心跳也慢了下來。讓那個約瑟夫・維亞洛夫見鬼去吧,他想。那個渾蛋騙了我,再也不能受他欺負了。

維亞洛夫不會知道是誰揍了伊利亞。“愛爾蘭海盜”那邊沒人認識列夫。維亞洛夫準會氣得發瘋,但他對此毫無辦法。

列夫感到十分得意,心想:我把伊利亞打倒在地,可我沒傷到一根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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