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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平賀感到在視野的深處閃發著白光,於是睜開了眼睛。不料,晨曦已經灑進了休息廳裡。圍坐在休息廳的沙發裡分析著住宿登記卡時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小林刑警也深靠在旁邊沙發上還熟睡著。同僚們已經回本部,不見一個人影。
平賀看了一眼手錶,還不到7點鐘。總服務檯一帶和休息廳裡還沒有人。再過一會兒,也許就會因結賬退房的客人而熱鬧起來吧。
清晨,休息廳裡闃無人影,總顯得很岑寂,如沙漠一般荒涼。只是打了個瞌睡,所以仍感到頭重腳輕萬分疲憊,平賀回味著剛才瞌睡著時做到的夢。
頭痛不是因為累,也許是因為那個夢的緣故。
“平賀君,算了!我求你了!不要再追他了!”
冬子在夢境中不斷地央求著他。她的唇角淌著血,蓬鬆的頭髮散亂在臉上,一副多麼悽慘的表情,這使得她的央求更顯悲切。
這是她在橋本的追逼下服毒之後忍著臨死的痛苦,竭盡餘力向他發出的哀求。
——為什麼!那傢伙不是殺了你嗎?——他想責問冬子,但嘴唇好像麻木了一樣張不開。
“求你了!我快要死了,你就聽聽我吧!”
冬子用斷斷續續卻非常清晰的話說道,隨即便從嘴裡和鼻孔裡噴出大量的鮮血氣絕身亡了。
“冬子!”平賀愕然地想要跑近她的身邊時醒了。籠罩著冬子身體的冰一樣的白光,原來是傾灑在休息廳裡的冬日的晨曦。他渾身是汗。
剛才的夢,也許是寄託著冬子的遺願。
——是要我放棄這次調查嗎?……那傢伙是殺害你的人!即使我放棄,有人會繼續幹。非法剝奪他人生命的人,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我是警察,同時也是一個人。我愛你!我作為一個人,也要親自將殺害你的人抓獲歸案。不!我要將他撕得粉碎!
但是,你不希望抓他。我怎麼辦才好?——
平賀的內心裡不住地搖晃著,鍾愛的女人慘遭殺害是不堪忍受的。但是,被害的女人制止他去追查兇手,這便更讓人感到痛苦。
而且,他是警察。冬子在央求他放棄作為一個男人應有的憤懣,同時還希望他放棄作為警察的職責。
這樣的哀求太殘酷了。平賀之所以能夠拒絕她的請求,是因為那人蹂躪了女人的忠貞的愛情,這是一個慘遭殺害直到臨死還想為兇手辯解的女人。平賀對那種喪盡天良的人有著作為一個人的劇烈的憎惡。
既不是為戀人報仇(報仇不符合戀人的遺願),也不是因為刑警的秉性使然。兇手慘忍地摘去了同樣有著生存權利的人的生命,女人卻愚昧得為了男人的幸福,甘願付出犧牲,只能表現出溫柔美麗的愛情。平賀作為一個人、作為一個男人,對此有著不可壓抑的憤懣。
倘若此仇是因為嫉恨,那麼在冬子的央求下,他會放棄追捕。但是,即便能制止他當警察,只要他依然是一個人,這種憤怒的情緒就永遠無法得到剋制。
平賀將堅定的目光掃向人影漸多的總服務檯一帶。他彷彿覺得同樣憤懣的同僚們的身影還在那裡活動著。
2
在總服務檯出納組那裡,陸續地聚集起早晨出發的客人。在休息廳裡,到處都有早起的外國住客在翻閱著報紙。
“嘿!完全睡著了。”
小林伸著懶腰打了一個哈欠,用指甲颳去掛在嘴角上的涎水。但是,平賀沒有理會小林,目光仍盯視著總服務檯的某一點。引起他注意的地方,正是受理訂房手續的接待組。
與出納組的擁雜相反,這裡簡直是門可羅雀十分冷清。說起來也真是,沒有客人會這麼早就來訂房,忙閒的時間正好與負責結賬的出納組相反。
在調查中已經多次與旅館接觸時,因此對此非常瞭解。儘管如此,平賀還是熱切地盯視著那裡一動不動。
“發現什麼了?”小林終於發現平賀異樣的目光。
“有一些發現吧。”
平賀將目光回到向總服務檯借來的住宿登記卡上,目光依然熱切。
“小林君,我剛才考慮了一下。橋本為什麼要讓同案犯在上午11點24分這個時間裡來辦理訂房手續?”
平賀說道,目光依然沒有離開住宿登記卡。
“那是為了將我們的目光從8點10分起飛的日本航空公司725航班上引開吧?”
“這也是原因之一,但倘若只是為此,在10點或9點辦理訂房手續都是一樣的。檢視日本航空公司和國泰航空公司的臺北航班的飛機時刻表,日本航空公司701航班是8點40分從羽田起飛,11點55分飛抵臺北。倘若坐這班飛機,即便趕不上國泰航空公司12點35分從臺北起飛返回福岡的86航班,但對不瞭解轉機情況的人來說,仍覺得可以趕上。而且有40分鐘時間,也許能趕上。總之,這趟班機對橋本來說是去臺北的‘最後航班’。
那麼,橋本可以讓同案犯在絕對趕不上701航班的時間裡來設定訂房時間,那應該是在701航班的8點10分以後,因此扣除去機場的所需時間和向航空公司訂機票的時間,最遲應該在8點以後,讓同案犯去旅館辦理住宿手續。這種方法,即便對橋本來說,也沒有必要尋找在四谷見附的茶店裡浪費時間的痛苦藉口,登記卡編號的不連貫幅度也會縮小,這樣更安全。但橋本卻敢於設定長達四個半小時的空白。這是為什麼?是同案犯搞錯時間了嗎?如此細心的橋本不會找如此遲純的同案犯。以前我們盡以為是為了將我們的視線從日本航空公司725航班上移開,其實不然。在上午11點24分這個時間裡,還有著必須在那個時間辦理訂房手續的特殊原因。”
“不是為了將空白時間再縮短些嗎?”
“倘若如此,也可以將時間再推遲些。至少挑選在中午結賬時間以後,這在受理的總服務檯那裡顯得更自然。而且,空白時間無論是縮短還是延長,只要轉乘國際航班的手法不被識破,現場不在證明就是雷打不動的。更重要的是,上午7點之前在皇家賓館露面,到同案犯去新東京旅館辦理訂房手續的間隔(第二個空白),延長這段時間對他來說要危險得多。但是他卻敢於冒這種險挑選了上午11點24分這個(不倫不類)的時間。為什麼?”
“難怪!被你這麼一說,也真是奇怪。”
小林抱著手臂說道。
“你再看一下這個。”
平賀將住宿登記卡按訂房時間的順序排列著。
“這些住宿登記卡是上午11點到中午辦理訂房手續這段時間裡到達的客人的。我按列印在登記卡上的訂房時間的間隔列了一份表。就是這樣。”
平賀將趁著小林睡著時寫下的名單遞給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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