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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遵安慰了他幾句,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於是問道:“兀兄,你聽說過左賢王嗎?”

兀哈伊支苦笑道:“我是部落內遷後才出生的,不過我的父親常給我講起草原上的事,左賢王乃是現今大單于的叔輩,在位近三十年頗有謀略,手下有數萬精騎,論實力僅次於大單于庭。”

趙遵知道匈奴軍隊的構成,出了大單于外,左右賢王實力最強,然後是左右谷蠡王和渾邪王,剩下的都是些小部落,兵馬不過三千。打起仗來,單于庭會驅使其他草原民族的人為他賣命,這些小部落人口本來就少,戰爭中又撈不到好處,無法彌補軍費的開支,部落瓦解逃散被更大的勢力吞併,非常悽慘。

陳鐸道:“左賢王的地盤最接近我們漢人的土地,數年前左賢王曾攻破漁陽,殺漁陽太守,擄數千人北返,朝廷舉國震驚,是公認的幾大敵酋之一。”

此去雲中郡買馬,讓趙遵想起了辛家與左賢王勾結的往事,總感覺此行不會太順利。第二天他們離開了森林,沿著幾百年前修建的直道北上,直道年久失修泥濘難行,還有人為堆砌的亂石枯木,橋樑大多被破壞。

陳鐸牽著馬小心翼翼的走在亂石灘中,向趙遵解釋道:“當年修築直道是為了向北方邊郡運量調兵更加方便,沒想到匈奴人攻破長城後沿著直道竟打到了長安附近,朝廷只能廢棄破壞直道以防匈奴人再次利用其威逼長安,想想當年修築時花費的人力物力,真是一種諷刺。”

趙遵道:“匈奴不滅,北邊永無寧日!這才是皇帝韜光養晦勢破匈奴的原因!”

然而兀哈伊支卻突然提出了一個趙遵從未想到過的問題:“滅了匈奴之後呢?草原上總會誕生新的主人,下一個統治草原的民族一定會繼續遵循草原上一貫的掠到的生存法則,還是會威脅到中原王朝!”

趙遵被兀哈伊支問住了,確實如他所言,草原上的遊牧人到長城內搶了東西就會離開,就如同中原人打贏了草原人之後也不會留下來耕種一樣,並不想把對方的疆域納入自己的版圖,兩個文明的生存方式有著本質的區別。即使中原的主人更迭,草原上的霸主易主,長城兩邊的爭鬥卻是永恆不變的!

從古直道上走了五天,終於上了官道,然而官道上的行人依舊很少,大部分都是到北地販馬和做皮貨生意的。

這些人看到趙遵他們一行人後,眼睛裡充滿了警惕和畏懼,都遠遠地避開了。陳鐸說:“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經常有強盜土匪出沒,官府有明文規定白天要二三十人同行,夜裡不準上路,咱們這一隊人都騎著馬,這些普通商人肯定是誤會了!”

又走了幾日,趙遵發現途徑的城鎮越來越少,越來越荒涼,糧食的價錢比長安高出十幾倍,甚至連飲水都要付錢。走上半天連個人影子都見不著,一颳大風漫天黃沙,把趙遵他們折騰的夠嗆。

終於在出發半個月之後終於遙遙的可以看到雲中郡高大的城牆了。

在大周幾個北方邊郡裡雲中郡緊靠西北,直接面向大草原,城中皮貨、馬匹、藥材、絲綢布匹、鹽鐵等生意興隆,是匈奴人掠奪的首選目標,但是雲中郡素以城堅池深著稱,匈奴數次圍攻皆因師老兵疲無功而返,從另一個角度上講,雲中郡是大周北境第一號的軍事堡壘。

趙遵他們在城外看到了很多馬販子在兜售各色馬匹,但全部都是民馬,可以負重當坐騎,但是無法做衝鋒的軍馬。城門口戒備森嚴,守門的衛兵全副武裝的盯著每一個過往的行人,吊橋的旗杆上掛著匈奴奸細的首級,告誡每一個意圖不軌的人。

衛兵們仔細的查驗了他們的官憑路引才放人進了城,弄得幾個人都有些緊張。雲中作為一個軍事堡壘,軍民共居一城,軍營和衙門佔據城北,百姓住在城南,中心位置則是經商買賣家的商鋪和富商巨賈的府邸。

趙遵一行人進城之後並未急於打聽買馬的事項,而是找了家僻靜的小客棧住了下來。安頓好了一些,天已經過午了,趙遵、兀哈伊支和陳鐸三人走上大街,找了家酒肆吃酒,一是為了緩解一路上的疲憊,二是想多瞭解一下雲中郡的情況,結果這頓酒喝的非常無趣,所有的食客都悶頭吃喝,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陳鐸十分納悶,低聲罵道:“孃的來!只顧著吃,連個屁動靜都沒有,趕著去投胎啊!”

三個人無奈,只好專心吃喝,半個多月沒吃過像樣的飯菜,再普通的飯菜吃起來也格外香甜,可剛吃了沒一會,店夥計居然開始上板關門了。

陳鐸是個當兵的,脾氣暴,他一把揪住正在上板的店夥計,怒吼道:“店家,我們不曾給足飯錢怎地?太陽這麼高你們就上板趕人,是不是欺負我們是外來的!”

小夥計沒有害怕,也沒動怒,而是和顏悅色的問道:“幾位客官可是初到雲中郡?”

趙遵拉開了陳鐸的說,抱拳致歉道:“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我這兄弟脾氣不好,小哥多多包涵!”

“好說好說,貴客初到城中還不知道咱這兒的規矩,邊郡不同內地,申時即關閉城門,酉時買買商鋪一律關張,入夜之後所有人不準上街,一旦被巡邏的兵丁抓住按通敵論處,小店是酒肆不是客棧,所以申時以後就不在納客了,三位請多包涵!”

“多謝多謝!”趙遵付了酒錢拉這二人回到了客棧,天剛擦黑街道上一個人都看不見了,陳鐸關上了窗戶,倒了碗水遞給了趙遵,說道:“我們北護軍在邊城和羌人對峙的時候也只是盤查的嚴一些,除非敵方攻城否則絕不會宵禁,現在又不是戰時,雲中為何如此戒備森嚴?”

趙遵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羌人兵少,犯邊無非是搶掠些財物人畜,佔了便宜就跑,沒有攻打州城和堅固堡壘的能力。匈奴就不同了,他們的騎兵像風一樣快,從天邊殺到城下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如果沒有充足的準備,吊橋還沒來得及升起,匈奴人可能已經殺進城了。這種代價實在太大了,不嚴格點行嗎?不過……不過,確實有點過於嚴了!”說到最後趙遵也流露出了自己的疑惑。

三個人正胡亂猜測著,突然聽到了敲門聲,“誰啊?”陳鐸站走到了門前問道。

“客官,小的是來送熱水的?”店夥計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趙遵示意陳鐸開門,店夥計是個幹練的小夥子,放下熱水後說道:“幾位客官城中宵禁不準外出,掌櫃的讓我來問一聲,飯菜是給三位送上來,還是三位到樓下吃?”

“不用了,我們已經……”陳鐸張嘴就要說,趙遵忙咳嗽了幾聲打斷了他:“咳咳……,勞煩小哥把酒菜送上來吧!”趙遵點了幾樣葷菜,又要了一罈好酒,店夥計聽得分明,不一會就端上了酒菜。

趙遵招呼他過來一起喝酒,可抬頭一看小夥計的臉不知何時變的煞白煞白,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兀哈伊支,趙遵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原來兀哈伊支洗臉的時候挽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羊頭刺青。

小夥計不明所以,指著兀哈伊支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是匈奴人!”

陳鐸怕他叫喊出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喝道:“喊什麼,我們是衛軍的軍官!”說著從兜裡拿出了官憑。

小夥計還真人的幾個字,看完官憑,拍了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這兩天全城緝拿匈奴奸細,我還以為……,都是誤會!”

趙遵哈哈一笑:“坐坐坐,我們初來貴寶地,兩眼一抹黑,有些事還要向你請教。”

小夥計一邊賠笑一邊坐到了離兀哈伊支最遠的席位上,看樣子對他還是充滿了畏懼,趙遵給小夥計倒了杯酒,說道:“小哥,咱們雲中郡最近是不是不太平啊,城中為何如此緊張啊?”

小夥計一笑:“我就知道您得問這個,是啊,城中最近屢屢出現怪事,弄得人心惶惶,官府不得已加強了戒備,往年這個季節是生意最紅火的時候,門市開門到深夜,我們這種小店也都客滿。今年可好,城門過午就關,入夜就淨街,客棧門可羅雀,各家的生意都大不如前了!”

“何等怪事讓官府如此興師動眾?”

“哎呦,這怪事可不小!大約兩個月前,城防營中的水井被人投毒,三百多官兵中毒,幸虧救治的及時,命是保住了,但到現在這些人還在榻上躺著呢!”

趙遵粗通醫理,井中投毒和在飯中下毒可不一樣,井水又深又多,下藥少了一點用都沒有,最多拉個肚子,藥放的多了井水就會變色變味,傻子都不會喝,所以打仗的時候一般會投放汙物汙染水源,也不會選擇投毒。而且水井無論是在民間還是在軍中,都是看守防護最嚴密的地方,軍營中的取水井不分晝夜都有人看守,在這麼嚴密的看守下仍然成功投毒,必定有內鬼接應,用的是特製的毒藥,毒性之烈以至於兩個月都不能徹底拔除。

陳鐸當了十年兵,這些他也深知:“軍中有奸細,把當值的守衛抓起來審一審就破案了!”

小夥計笑道:“軍爺您是明白人,太守葉大人也是這麼做的,把當天負責看守水井的八個軍兵抓起來嚴刑拷打,八個人卻抵死不認,後來被打的都沒人模樣了,還是不吐口。最後城防營的將軍看不過去了,站出來求情,他說這八個人中有四個人是烈士的遺孤,全都在戰場上立過功負過傷,身體上有殘疾上不了戰場才被安排看護水井,八個人分兩班,人盯人,一個投敵叛變可能,總不能四個一起投敵,而且八個人一起到案,無一人逃案,說明他們很坦然,不像奸細的作為。太守細查之下八個人都排除了投毒嫌疑人的可能,但查來查去沒能找到真兇,甚至連有嫌疑的人都沒有找出來,最後只能以過失定罪將八個守衛下了大獄,投毒案就擱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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