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打打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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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就好奇，這次進城的那三股勢力到底什麼來頭，如今一見老城隍這種態度，心裡更是不禁打起了嘀咕。

“城隍爺，您和我說實話，到底是您不能確定我的身份，所以不想摻和這趟混水，還是這城裡的人……”

“真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能讓您這麼忌憚？”

我的問題剛問出口，老城隍動了動嘴唇，似是在想應該怎麼回答，想了幾秒鐘之後，才對我說。

“這個……這個嘛，肯定是都有的。”

“柳娘娘您與我百年前曾有過幾面之緣，或許您已經忘了我是誰，但小官對您的印象很深，也一直想著再和您見上一面，有些話想要對您說。”

“而城裡的那些人……小官，小官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您說，總之就是不太好招惹，您若是與他們沒仇，最好也離得遠一些吧！”

老城隍和我講的話，約等於兜了一圈，又兜回到了原點之上。

我有些心煩地嘆了口氣，乾脆將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下，露出了自己的真容，對他說：“現在相信我的身份了嗎？”

“額……這個……”老城隍瞪大了眼，望著我。

我這才接著又說：“你要讓我證明我是我，本身就是一件證明起來奇奇怪怪的事兒，再加上我輪迴轉世過一次，早就不記得上輩子到底生過什麼具體的事情了。”

“所以你若是想要與我敘舊幾句，聊聊當年的事情，恕我無能為力，沒辦法給出任何回應。”

“但你前些日子，替我給陰司遞信這件事，你做的該是非常隱蔽的，除了你，我，鏡儀，和陰司裡的接頭人，那位大人物之外，只剩下天知地知了。”

“方才百曉生就已經告訴你了這件事，你該是心知肚明的，沒必要再三考量我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不是嗎？”

我說的這些，像是戳到了老城隍的要害，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臉愁容地動了動嘴唇，像是有話想說，卻又一直猶豫到底能不能說，到底要不要說。

我是真沒想到，這老頑童先前那麼活潑，問起事兒來嘴巴竟然這樣的嚴。

我耐心全無地對他又道一聲：“城隍爺，咱們不是仇人，哪怕不論我前世與你的交集，以你我和陰司的關係，也能稱得上是自己人了，有啥話你就直接說吧，這樣藏著掖著我看了都累。”

我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再加上他對我再三試探，也沒試探出一個所以然來，思來想去終是咬了咬牙，算是認下了我的身份，對我回出一句。

“娘娘，小官我就實話實說了吧，真不是小官想瞞你，是城裡的那些人太難纏了，光是打聽這鎮子底下埋藏著的那個東西，他們到小官這兒，就跑了不下十回，什麼軟磨硬泡，連哄帶騙，甚至威逼利誘的法子，幾乎都用了個遍兒了的，小官心底裡啊，是真的已經怕了呀！”

“可是小官沒有辦法呀，小官是當地的城隍，對於當地的百姓本就有著穩定秩序，庇護他們的責任，只是小官人微言輕，道行又淺，就算把小官的命都搭進去，也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來……”

“所以小官現在是跑也跑不掉，留著又覺得愧對黎明百姓，心裡難受得很呀！”

“才……才會勸娘娘，最好最好不要摻和這些事的！”

老城隍這話乍一聽，像是在關心我，在勸我，可是我仔細一琢磨，卻又立馬聽出不太對勁。

他特麼分明是想把自己摘個乾淨，打我走呢！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軟得不行我直接拔刀，輕眯著眼，對他道出一句：“老城隍，你別給我來這套，我就不信，鏡儀被他們抓走這麼大的事兒，你真能一點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鏡儀和我關係匪淺，我既能在這種時候過來，便是要給鏡儀出口惡氣，救她來的！”

“結果你還這麼裝傻，是不是也得我給你來套軟硬兼施，滿清十八酷刑，你才肯說啊，嗯？”

老城隍似是沒有想到，我竟然這麼不好糊弄。

被我戳破偽裝之後，他的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掛著幾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趕忙打了個圓場地說：“哎呦，您這話說的， 那可真是，真是誤解小官了呀！”

“小官對於城中的事，雖然有些瞭解，卻也沒法瞭解得那麼細啊！”

“鏡儀姑娘被抓走這事兒，小官是真不知情啊，倘若知情，小官與她和她那師父，也是有點交情在的，又怎麼可能放任不管呢？您說是不是？”

我玩把著手中的匕，就這麼陰惻惻地看著老城隍，也不接話，想看看他接下來會怎麼表演。

誰曾想，他竟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將這皮球又踢到了那三股勢力的身上，說：“柳娘娘，您沒直接進城，而是來找小官打探情況，說明您該是知道的，他們那三股勢力來勢洶洶，人也很多，早就把城裡控制得七七八八了！”

“所以鏡儀不論是被哪股勢力的人帶走，他們的行動都是悄無聲息的，小官我……”

我輕眯著眼，直接打斷他道：“我一句話沒說，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進城就直接來找你了呢？嗯？”

老城隍的面色猛地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著說著，竟然說漏嘴了。

看他那副神情，簡直尷尬到想找個地縫直接往裡鑽，又只能絞盡腦汁的去想，該用什麼話術，將自己這話給圓回去。

“額……這個……這個……”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行了，不用這個那個了，我的態度你該是知道的，你不和我把你知道的全都說了，今兒個這個門，我們是不走了，就算走，也得拽著你一起進城，到時——”

在我說話間，百曉生，黃老頭，無名三人極有默契地直接圍到了老城隍的邊兒上，讓他連想退後的空間都沒有了。

老城隍被逼得夠嗆，卻也只能認慫地，哭喪個臉對我道：“哎呦，柳！清！影！你可真是我的姑奶奶啊！”

“你別再搞我了，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別讓人知道，這些是我說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