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絕不是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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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和蕭寧缺也在這時，跟著我走到了石門邊上，他倆在見到眼前這一幕時，也跟著驚得瞪大雙眼，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大概過了十幾秒左右，無名和蕭寧缺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蕭寧缺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在見到眼前這幕眾生相後，用那驚歎又帶著些許情理之中的語氣，對我嘆出一句：“都說人有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你看這些在河裡掙扎著的人，像不像正在經歷這七情？”

“這冒著火光的河面，與其說是河水，不如說是火海……”

“這些人到現在，都沒注意到我們，全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像是中了幻覺一樣，這麼多人，同時被困於此，實在是……”

“太像一處煉獄了，難怪這裡的那口靈泉，與陰司有著異曲同工的作用，看來……這泉外的世界，怕是也是個小陰司啊。”

蕭寧缺的話音剛落，無名像是猛地抓住了重點一樣，皺著眉頭回出一句：“你覺得這些人被困在這裡，真的是中了幻覺嗎？”

“我怎麼感覺……”

“這些根本不是人，是用來迷惑我們的障眼法，否則正常人三天不吃不喝，早就死得透透的了，哪兒還能在這裡撲通著，等著我們過來，剛好瞧見這一幕呢？”

蕭寧缺則勾了勾嘴角，笑著說：“我說他們是人，又沒說他們是活人。”

“你倆是生人，對於陰物的磁場感應，自然沒有我強烈，雖然他們看著確實很像活人，雖然我現在站著的位置，距離他們確實有些距離，但我還是感受到了……”

“這些陰魂剛死不久，準確的說，在前不久他們應該還是生魂，是魂魄被拘離肉身太久，就算是生魂，沒了肉身也回不去了。”

話說到這裡，蕭寧缺火下定結論地道下一句：“他們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引來，最後被困在這裡的。”

我距離眼前這條地下河，不僅隔了得有三四十米的距離，還隔了五六十米的高度，我從上往下看，自然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看出太多訊息，只是莫名的覺得，蕭寧缺和無名的猜測，都有些不太妥當。

“雖然被騙進來的人，這些天里加一加，估計得有個上百號，但是這條地下河上撲打著的魂魄，至少也得有好幾百人了……”

“且不說進來的這一百多號人裡，有不少都被林如煙他們給招安了，就算剩下的幾十個人，全都被騙到這裡來，死在了這裡，可另外幾百號人呢？”

“這裡可不是外面，尋常人根本進不來的，另外幾百的魂魄，如果不是幻境捏造出來的假象，而是真的死在這裡的人，那他們……”

“那他們是怎麼進來了這裡，還死在這兒的？”我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對著他倆說了出來。

無名一頭霧水的對我搖了搖頭，顯然是也想不到出處。

蕭寧缺想了一會兒，則回答我說：“這座山和這口靈泉裡，到底蘊含了什麼樣的秘密，不僅是你我到現在都沒弄清，就連其他人對這裡的瞭解，也僅僅不到十分之一。”

“我們現在對於這裡的認知，全都是聽說的，可能的，從前記載的，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些聽說的，可能的，記載的，也有偏差，亦或是有些侷限，而我們卻深以為然，最後的結果，便是直接限制了我們的猜想，將這些可能，當作了必然？”

蕭寧缺會這麼換位思考，倒是讓我沒有想到的，也讓我在極短的時間內，開拓出了一個全新的思路。

我目光有些呆滯地對他問：“你的意思是，我們之前得到的很多訊息，很有可能全都是錯的唄？”

蕭寧缺卻對我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應該這麼說，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有些時候並沒有那麼重要，幹任何事情，只要有個大概的方向，想明白了直接去做就好了，沒有什麼東西，是比在行動中獲得的答案更真實了，不是嗎？”

“我只是覺得，這條地下河裡掙扎的人，真的不像是幻境，而是一個又一個，真實的，被困在這裡，且才死不久的人。”

“至於這麼多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我們看看，要不要冒險去到這條地下河邊，看看能不能弄那麼一兩個人上來，自然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只是……”

“還有一點，我到現在都沒想通。”

“哪一點？”我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

蕭寧缺則說：“這扇石門周圍，有很多腳印，且我們一路走來，並沒有現什麼分岔路口，機關暗道，說明這裡是進山，通往靈泉所在地的必經之路。”

“我們開啟石門之後，見到的是這條地下河，上面掙扎著這麼多人，周圍卻沒有留下任何打鬥痕跡，難道說，其他人來到這裡，見到這一幕都不好奇嗎？”

“就沒有其他人，和我們一樣，想攪攪這個渾水，看看水裡的魚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嗎？”

蕭寧缺說到這兒的時候，我的腦子頓時一個激靈，立刻打斷他道：“等等——！”

“有沒有可能，還有這麼一種可能，每個人來到石門前，推開石門後，見到的場景和畫面都不相同，甚至……”

“能夠去的地方，也不一樣？”

“畢竟，那個鏡儀之前不是說了嗎，不是誰來到這裡，最後都能找到靈泉在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