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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罡陷入了片刻失神。
他感覺已經儘量往高估的方面猜測了，事實卻截然不同。
李天罡怎麼可能想得到，有人會突破瓶頸沒有求助禁卒堂，獨自在深山老林裡成就陰差境。
兩人沉默無言。
片刻後，公雞啼鳴的聲音響起，朝陽灑在田地內。
鶴山鎮裡依舊是一片寂靜，房屋門窗緊鎖。
禁卒雖然認不出臉生的任青，但對李天罡還是知曉的，哪敢出言提醒民眾安全與否。
李老漢磕了幾個響頭後，便顫顫巍巍的回到了屋內。
泥濘的土壤在陽光的作用下漸漸乾枯，其中沙礫反射著彷彿黃金的光芒，連成一片。
任青突然間瞳孔放大，嘴裡忍不住自語道：“什麼鬼啊……”
李天罡同樣也注意到了。
隨著泥土裡的溼氣被陽光碟機散後，沙礫竟然開始膨脹，並且色澤逐漸朝著白骨靠攏。
不過幾息，田地裡多了數百顆白骨骷髏頭。
啪啪啪啪……
緊接著，白骨骷髏頭碎裂成粉末，風吹過便蕩然無存。
但這還遠遠沒完。
密密麻麻的光點因為白骨骷髏頭的消失而憑空出現，竟是一團團殘缺到極致的殘魂。
刺耳的尖嘯聲迴盪著。
禁卒都是沒經歷過百鬼夜行的預備役，他們發現李天罡兩人站著不動，便猶豫的停下了手。
殘魂朝某個方向飄去。
彼岸花田裡的地藏王肋骨生出吸力，將殘魂吞噬一空。
任青吐出口氣說道：“殘魂原本藏在沙子裡的吧？”
李天罡陰沉著臉接話道：“恩，肖英怕是因為術法的關係導致水澤的沙子入體，使得殘魂佔據身軀。”
他思索幾息補充道：“還好風中的沙子並無殘魂。”
殘魂太過於微弱，與正常魂魄相比宛如皓月與米粒，哪能經得起長途跋涉。
但確實是人魂沒錯。
每粒澤沙裡至少有七八股殘魂。
要是澤沙都是如此情況，那殘魂的數量難以估計。
就算數百份殘魂才能拼湊成完整的三魂七魄，魂魄也至少是是湘鄉人口幾萬倍。
水澤哪是什麼沙漠戈壁……
分明是沙子堆積成的墳場，彷彿有無數人的屍骨在那裡逐漸腐朽，讓人背脊發涼。
當然其中必定有所隱藏，此方世界哪來這麼多魂魄。
李天罡這時突然意識到邊塞暗藏的危險。
禁卒經常巡邏湘鄉的邊界，雖不至於有太多的澤沙入體，但呼吸間肯定有殘留。
要是出現大批次的死傷，禁卒堂都不知需要多少年去恢復元氣。
李天罡掏出榫羽準備聯絡江峰，好在澤沙沒累積到一定程度前，並不會爆發出來。
而他離開時，禁卒也沒人表現出古怪。
任青見此阻止道：“李前輩，還是我們親自跑一趟吧，否則容易引起混亂。”
要是所有禁卒發現自己有異化失控的風險，就算不出問題也會被逼瘋的。
李天罡冷靜下來，讚賞的說道：“我讓禁卒堂將去過邊塞的禁卒，集中管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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