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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病,打亂了左岸的計劃。

她取消早已計劃好的海南之行,匆匆飛往北京。一個小時的航程,感覺比以往慢了許多。終於,飛機開始下降,左岸憑窗而望,俯瞰著腳下的城市。片片樓房一閃而過,像兒時堆的積木,狹小而擁擠。她不由地蹙起眉頭,重重地嘆了口氣。左岸不喜歡北京,雖然這是她的故鄉,正因為如此,它承載了太多兒時的不幸和成長的辛酸,每次一踏上這塊土地,那些沉澱在記憶中的苦痛,就又被打撈出來。所以大學畢業,她義無反顧去了美國。回國後之所以選擇藍城,除了考慮到那兒的環境氣候,最重要的是,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一切都是空白,沒有痛苦,無需回憶。而北京就不同了,如果可能的話,她寧願一輩子也不回來。不僅是因為童年生活的不快,還有一個原因,她不想見到他-那個給了她生命、又在她出生不久就拋棄她和母親的父親……

母親為什麼要回北京做手術?同仁醫院的眼科是全國最好的,據說每天全國各地來看病、等著做手術的人,要排一個月的隊,而她昨天一到就住進來了,這是誰安排的?會不會是他?帶著滿腹疑問,左岸一下飛機,直奔同仁醫院。

左新下樓來接她。一見面,左岸迫不及待地問:“媽現在怎麼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什麼時候檢查出來的?”

左新接過左岸手中的旅行包,帶她上樓,邊走邊道:“有半年了,她覺的視力不太好,看東西模糊,瞞著我偷偷去醫院檢查,是老年性白內障,可她沒告訴我。要不是那天去超市買東西摔倒了,警察打電話給我,我還不知道。送她去醫院,她說什麼也不肯,非要回北京來治。”

“你找人聯絡的?”

“不—”左新頓了一下,壓低聲音:“是他。”

左岸心一沉,自己猜的不錯,果然是他!她有些慍怒地瞪了左新一眼,他們曾經約定,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要自己想辦法解決,絕不去找他。這麼多年一直堅守著,最苦最難的時候都過來了,怎麼現在給打破了呢?

左新怕落瞞怨,趕緊解釋:“我找了一哥們,還是衛生局的呢,他說春節前排不上,我怕媽等不急,沒辦法就給他打了電話。喏,我可是為咱媽,要是我自己,寧可瞎了也不找他。不過,還是官大好辦事,這不全解決了。”

說話間,來到病房門口,左岸顧不上說什麼,推開門,三腳兩步走到母親床前,叫了聲:“媽。”眼圈一下紅了,眼淚湧了出來。

母親拉著她的手,嗔怪道:“你這是幹什麼,我不是挺好的嗎。”

左岸細細打量著母親,她比上次見面時瘦了許多,但精神狀態還好,不像她想的那樣,一副憔悴不堪的病容,一顆心這才放下來。她在床邊坐下,朝周圍望望。

這是一個雙人病房,只住了母親一人。面積和賓館標準間不差上下,並排放著兩張單人床。地上鋪著藍灰色地毯,窗前是淡綠色百葉窗,地上擺著兩個花藍,還有一盆幸福竹。衛生間設在房間裡,緊挨著門廳。如果不是母親穿著藍白相間的條紋病服,和床上鋪的白色床單,左岸還以為是到了賓館。

見病房環境很好,母親神態安詳,左岸心情稍微舒朗些,又問手術準備的情況。左新回答說,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左岸瞟了他一眼,心想肯定也是“他”安排的,就覺胸口有什麼東西堵著似的,十分鬱悶。

母親見狀,朝左新使個眼色,說自己累了,想睡一會兒,讓他帶妹妹出去吃點東西。左岸倒沒覺的餓,但有些話不好當著母親的面說,於是站起身,隨左新走出病房。

“想吃什麼?”左新問。

“隨便。”左岸淡淡地說。從早晨到現在,她只在飛機上喝了杯咖啡,雖然胃裡空空如也,但心思重重的,沒什麼食慾。

左新並沒有隨便,他帶左岸去了一家老字號,點了她愛吃的清蒸鰻魚、西芹百合,又要了螃蟹和基尾蝦,還點了酒。

左岸瞟了他一眼,“幹嘛呀,你?”

“吃唄。給你增加點兒營養。媽這一病,你可得撐住。做完手術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媽可就交給你了。”

“不會有問題吧,白內障又不是大手術,順利的話,也就十幾分鍾。”

“說是這麼說,但到底是60歲的人了,這上了手術檯,有什麼事可不好說。”

“能有什麼事?你不說都安排好了嗎?”左岸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快。

左新看看她,訕訕地笑了笑:“我知道,我找他你不高興。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剛才你也看了,那病房條件多好,要不是他出面,媽的級別根本進不去。上回她有病住在校醫院,那條件你也看了,一間病房住4、5個人,擁擠吵鬧不說,窗戶都關不嚴,門對著樓梯,冷風嗖嗖往裡鑽,晚上睡覺都能凍醒了。別說是病人,就是沒病的人在那住幾天,也得病了。你忍心讓媽受罪!”

左岸沒言語。他說的是事實,自己沒法反駁,不覺有些氣惱。母親辛辛苦苦,教了一輩子書,可謂桃李滿天下,她的學生分佈在各個行業,很多都成了各自領域的佼佼者,有的都做到院士了。可“他”呢?整天坐在部長辦公室,看看檔案,籤簽字,出入有專車,有事找秘書。母親對社會的貢獻不比他小,可境遇卻是天壤之別。

左岸越想越氣,不料這時左新又說出一句更令她氣惱的話來。

“媽做手術時他也要來,你要做好見他的思想準備。”

“我不見,要見你去見吧。”左岸氣呼呼地道,端起杯,一口氣喝了多半杯。

左新知道她對父親積怨很深,自己又何嘗不是!有一陣還想登報宣告,斷絕父子關係呢!現在隨著年齡增大,對許多事情漸漸看開了,不像年輕時那麼走極端了。他拿起桌上的酒瓶,一邊給左岸斟酒,一邊勸道:“你也是,這麼大了,還是小孩脾氣。要說恨,應該媽最恨他,現在她都不計嫌,能寬恕他,我們又何必從中做梗呢?”

左岸悶悶地喝著酒,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左新:“媽也是,要了一輩子的強,我最佩服她這一點。怎麼老了倒糊塗起來了,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唉,年紀大了,有些事就想開了,再加上身體不好,想的就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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