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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這種局勢,拜倫。但我們絕不能驚慌。我們必須以邏輯的方式思考。”詹姆斯剛讀完拜倫的信就打來電話,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們必須列出那些事實,制訂行動計劃。”

事實很簡單。珍妮有五天都無法走路了,但不是從露茜生日那天的海灘之旅開始的。據貝弗莉說,她的腿使不上力。起初沃爾特想用甜食鼓勵她,珍妮哭了。他們帶她去醫院,沃爾特向醫生求助,貝弗莉衝著護理人員大喊大叫。這一切都無濟於事。這孩子腿上沒有明顯的傷痕,但她似乎瘸了。如果她想站起來,她要麼會摔到地上,要麼尖叫。現在她直截了當地拒絕移動,她從腳踝到大腿整個纏著繃帶。有幾天她甚至拒絕抬起手來拿餐具吃飯。

如果說戴安娜的第一個反應是麻木,那麼她的第二個反應則是狂亂的行動。週一早上,她將孩子們塞到車裡。她把車停在那所房子外面,拎著一袋她在路上買的雜誌和連環畫跑進花園。原本更高的戴安娜第一次顯得比貝弗莉還要瘦小。她咬著指甲來回踱步,貝弗莉卻抄著手望著她。她建議去找個專家看看,她的筆記本里記了他的名字。可是當聽說他是一位心理學家時,貝弗莉頓時勃然大怒。“你認為這事是我們編造的嗎?”她吼道,“僅僅因為我們住在迪格比路,你就以為我們是瘋子?我們需要的是恰當的幫助!”

貝弗莉說,如果有輪椅,她挪動珍妮就更輕鬆了,她的手是個問題。戴安娜趕緊跑回家,把露茜那輛舊的摺疊式童車取來。孩子們坐在車裡,望著媽媽教貝弗莉怎樣敲一下開啟童車,並且一直允諾開車送貝弗莉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貝弗莉聳聳肩。人們看到你在處理孩子的傷口時會非常樂於助人。他們會幫你上公交車,讓你在商店排隊時站在最前面。她仍然保持戒備的姿態。

戴安娜花了一整個晚上查閱從圖書館借的醫學書籍。第二天早上,貝弗莉打電話說,醫生給珍妮裝了個帶搭扣的彎腿器。

在拜倫羅列出所有這些事實後,詹姆斯只回答了一句:“情況非常嚴重。”

“我知道。”拜倫低聲說。他能夠聽見母親在樓上踱步,她似乎無法保持安靜,而他並沒有請求她准許自己使用電話。

詹姆斯苦惱地嘆了口氣:“真希望我有辦法親自檢視這個新證據。”

那周剩餘的時間裡,珍妮都坐在克蘭漢宅那些果樹的樹蔭下。她霸佔了露茜的彩色童書和洋娃娃。拜倫幾乎沒法看她一眼,每次他需要從那裡經過都會繞著走。露茜在自己膝蓋上綁了一塊手帕。她說,她想要回自己的童車,她需要它。她甚至哭了。

“情況是這樣,戴安娜,”貝弗莉在露臺上說,“你撞到我女兒後就開車跑了。你有整整一個月都不承認自己做的事情。現在你瞧,我女兒瘸了。這是我們面對的麻煩。”這是貝弗莉第一次威脅戴安娜,即便如此,她也沒有用威脅的口氣。她輕聲細語,幾乎有些尷尬,一邊還撫弄寬鬆上衣的扣子,因此這一席話聽起來更像道歉。“我們也可以報警,找律師。你知道的。”

“律師?”戴安娜一下子把嗓門提高了。

“我的意思不是跟你過不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是說我得這麼想。我得面對現實。”

“那是當然。”她勇敢地說。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珍妮是我女兒。換了是你,你也會這麼做。你是一個母親,你會優先考慮你的孩子而不是我。”

“我們真的需要讓警察介入嗎?還有律師?”

“我考慮的是西摩。如果你跟他說,他很可能想按正規的方式處理事情。”

戴安娜猶豫不決,說明她不知道是否該說出自己腦子裡的想法。“我真的認為我們沒必要告訴西摩。”她說。

為了逃避現實,戴安娜做了最後一次毫無創意的努力,她似乎暫時變得更加完美了。她顯得更苗條、更整潔,做事也更快了。每次孩子們走進廚房,哪怕只是拿一杯Sunquick飲料,她都會把裡面的地板重新擦一遍。但要做到如此完美就需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惕,這樣的努力開始造成損害:她經常聽而不聞,要麼聽到的內容跟其他所有人聽到的不同。她開始記下各種單子,家裡到處都有,而不單是記在她的筆記本里。撕下的紙片出現在廚房操作檯上、浴室裡、她床邊的檯燈下。而且不是普通的單子,例如需要購買的食品或需要打的電話,而是一些很基本的事情,像“給衣服漂白”“給露茜的羊毛衫釘上新的藍釦子”,甚至還有“做午飯”“刷牙”。

不論怎樣,雖然她每天都有把事情搞好的時候,例如正常地給孩子們做營養早餐和洗衣服,但上了那輛車之後,她似乎又變得不正常。彷彿她從一開始就開車撞到一個孩子並逃之夭夭,不管她做出怎樣的補償都永遠不夠,因為現在貝弗莉開始了自己的行動。兩個女人在各自的地方忙碌著。

“我不明白,”他的母親有一次這麼說,她注視著地板,彷彿在搜尋一些能夠幫助她的具體線索,“她膝蓋上有傷口。我們第一次去迪格比路時,他們說傷口很小,沒事的。她怎麼可能現在沒法走路?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不知道,”拜倫說,“也許這是她想象的。”

“可這不是她想象的!”戴安娜幾乎吼起來,眼睛裡的光亮多於色彩,“她沒法走路。醫生做了一次又一次檢查,沒人能夠幫助她。我希望那是她想象的。但她瘸了,拜倫。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有時他從草地上帶回來一些小禮物——一片羽毛、一塊石頭,這樣的東西曾經給她帶來微笑。他把它們當作驚喜,放在能讓她偶然看見的地方。有時當他去檢查時,他會發現這些小禮物不見了;有時他會發現它們被塞進別的地方,例如她的上衣口袋。他感覺自己在給她帶來幸運,他們倆對此都無須明言。

8月的第二個星期,她終於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倒了。那是個下雨天,貝弗莉脾氣不好。她坐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一邊揉捏手指關節一邊嘆氣,而在外面,髒兮兮的雨簾灑濺在露臺和高處的草地上。顯然她的關節很疼。她已經因為露茜從珍妮手裡奪走一隻洋娃娃而呵斥露茜了。

“我需要一些東西,戴安娜,”她突然說道,“因為珍妮的腿瘸了。”

戴安娜的臉皺成一團,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用不著看起來這麼緊張。我不過是講求實際。”貝弗莉說。

戴安娜點點頭。她緊緊地抱著胸部,顯然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那麼你需要什麼呢?”

貝弗莉在手提包裡掏了一陣,摸出一張單子。拜倫越過母親的肩膀瞥了一眼,怪誕的是,他看到那單子跟詹姆斯寫的那些單子有些相似,只是她的字擠得更密,不如詹姆斯的清晰,而且她用的紙是從一本“愛為何物”便箋簿上撕下來的,撕得參差不齊。上面列出了一些小東西:橡皮膏、治頭痛的藥片、袋裝茶,以及一塊供緊急情況使用的備用塑膠布床單。

“當然,我想到的其他東西都更實際。”

“其他東西?你想說什麼呢?”他的母親說。

貝弗莉的目光掃了一眼戴安娜的廚房裝置:“一些讓生活更輕鬆的東西。例如……我也不知道……你的冰櫃。”

“你想要我的冰櫃?”

“我不想要你的,戴安娜。你需要你的冰櫃,但我也需要一臺。人人都有冰櫃。現在我的手被珍妮的傷套住,我不得不找些省力的方法。畢竟我得幫她處理一些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她連衣服都沒法自己穿。還有我的關節炎也得考慮。你知道,有時我的手指要動一下有多難。”她再次伸出手給他們看,彷彿他的母親需要提醒才能想起她手指的關節炎。從戴安娜張大嘴巴瞪著眼睛的樣子看,或許貝弗莉是對的。

“我還是不明白冰櫃對珍妮有什麼幫助。”拜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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