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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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銳醒來的時候，董平安已經坐在了石桌旁邊。他心頭一緊，問到：

“你一夜沒睡？！”

“睡了的。”

“就是嘛，你承受能力不可能這麼差喲！啊……”林銳伸了個懶腰，這一覺林銳睡得非常地好。從牛仔褲的表袋裡掏出那隻沒有錶帶的電子錶，壓了一下照亮鍵：

“才五點半！起早了。”

在地上做了幾個虎臥稱，走到八角亭將腳放到石桌上，一邊壓腿，一邊對董平安說：

“我決定了！一會兒天亮，我們就直接去蓮港保稅區，就去‘大東海’應聘。直接應聘經理！”

“你幹都沒有幹過，還經理？人家會要你啊！”

“管求他的，他問什麼我就答什麼，不會的問題我就瞎編，萬一正好碰對了呢？哈哈哈”

“不要太自信，如果真要去，還是先應聘服務員。”

“服務員我也沒幹過啊！”林銳換了支腿，接著壓。

董平安沒有接受林銳的提議去跑步，當林銳圍著公園邊上連跑帶走，還出去買了兩個包子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矇矇亮了，看到董平安慘白色的臉，林銳知道：他一夜沒睡。

這時候不能安慰他，安慰就是在摧毀他最後那點自尊，只能編造一個謊言來開導他。

林銳裝著沒事一樣，嚼著包子含糊不清的問董平安：

“羅老五技術科的電話號碼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們瓦斯隊的電話你總該記得到了吧。”

“記不到。”

“天！你待了那麼久的時間，竟然連單位的電話都不知道？！”

“哎呀！你問這個搞哪樣球嘛！”董平安有些火了，他不清楚林銳為什麼會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聊礦上的事情。

林銳繼續解釋到：

“你想，我們如果打電話給羅老五，喊他想辦法給我們匯點錢過來，他會不會幫這個忙？！”

“對嘛！”董平安馬上精神起來：

“哎呀，我真的記不到電話號碼了。咋個辦？咋個辦？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董平安低著頭，在那苦思冥想，那一臉的痛苦表情，就像便秘：最硬那坨總拉不出不來。

林銳把最後的包子皮塞到嘴裡，看著一臉著急、緊張、努力想著辦法的董平安，嚥下包子，喝了一口水後說：

“咦，我想到一個辦法！”

“哪樣辦法？”

“我們打貴州的114查詢臺，找到大躍進礦的總機號碼，然後……”

“我知道了！”董平安迅打斷了他，接著說：

“然後讓總機找技術科！簡單得很。”董平安咬了一大口包子。

“我剛才就想到了，正在梳理步驟，你就說了出來。羅老五要是不幫這個忙，老子永遠都不會認他這個朋友！”

他們七點半就坐上了到市民廣場的公交車，一路上董平安不的斷傳授林銳應該怎麼應聘服務員。

“如果問你為什麼要來當服務員時，你要回答：因為我性格外向，喜歡和人打交道。而且職業沒有貴賤之分，一個優秀的服務員，不但可以得到客人的肯定，還會為公司做貢獻，我願意為公司……”他說：他家堂姐就就是開飯店的。

林銳沒心思聽他說這些，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著。他心裡想的是：沒有應聘上，就馬上去找人才市場。至於讓羅老五匯錢的事，他心裡沒有底，因為匯款的抬頭必須要填寫接收單位和接收人，他們現在工作都沒有，又在哪裡找收單位呢？

九點半鐘趕到大東海酒店的時候，昨天的保安讓他們在門口填寫完個人資料，叫他們到大廳等待，並拿著他們填寫的個人簡歷，走到大廳過道處交給了一位穿著灰色職業裝的姑娘，這位姑娘看了一下他們的簡歷，又從桌面上拿了些什麼東西，就朝過道里面走去。大廳裡已經坐了四十多個人，他們找了兩個空位坐了下來。

這個大廳規範地擺放了6張大圓桌子、5張中圓桌和1o張小圓桌，分別配置了12張、8張和6張靠背木椅，金碧輝煌的吊頂、雪白的檯布，讓整個大廳看上去很有檔次。

“你填的是哪樣？”

“經理。”

“你咋個亂球填！不是喊你填服務員嗎！”

“反正都沒有幹過，填哪樣都一樣。你填的服務員？”

“我肯定填服務員嘛！”董平安不可理喻的搖起了頭。

每次有一個人從過道出來，職業裝就會拿起桌面的簡歷表，站起來唸出應聘者的名字，然後做出一個裡面請的手勢，然後再坐下來。而從過道出來的人，有些直接出門走了，而有些竟然沒走，而是在大廳裡面繼續坐了下來。

“林銳”職業裝站起來唸到。

“這樣快？”林銳懵圈地站起來，在董平安的百般叮囑下走了進去。

走到職業裝身邊時，職業裝微笑著示意：“人事部辦公室。”

進去五六米，林銳就看見了“人事部”的牌子，“篤篤篤”敲了三下門，裡面傳來一位女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