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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裡明文規定禁止早戀。但是這年紀所萌芽的情愫,豈止寥寥。老師管得這個,就顧不得那個。何況在高考這座大山之下,老師最最關注的,還是尖子生。
趙逢青這種差生,老師已經放棄了。
趙逢青對江璡的心事,不是什麼秘密。她很坦蕩,喜歡就是喜歡。而且她還主動追求之。
江璡除了開始對她贈送的禮物瞄過短暫一眼之外,後來都直接把袋子扔給前後排的男同學。
於是,那些男同學紛紛瓜分掉趙逢青的心意。
趙逢青送過零食小吃、機動模型、鋼筆手錶等等。最具意義的,是一條圍巾。她親手織的。
她買了幾本書學了兩個星期,再花了一個月織好。學的時候花式繁多,真正上手時,她只會最簡單的織法。不過,好歹圍巾還是個長方形的款式。
送出的季節是夏末。
蔣芙莉拍拍額頭,“我一看你那圍巾,就更熱了。”
“都捉住夏天的尾巴了,冬天還會遠嗎?”趙逢青笑。這個城市沒有秋天,夏天到冬天不過是一夜之間的事。江璡個子高,所以她足足織了兩捲毛線。
這條圍巾的去向,江璡不清楚。趙逢青也不清楚。
蔣芙莉在兩個月後,見到高三某個男同學圍著超長的圍巾,長得繞了好幾圈。蔣芙莉詫異,“我以為只有趙逢青才會織三米長的圍巾。居然還有別的奇葩這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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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倒追江璡的事,好幾個朋友直說要給趙逢青傳授經驗。
可是趙逢青都拒絕。她覺得戀愛是一件純粹的事。以心相待,方為正道。
那些朋友聽了,宛若見到鬼似的。他們只知道趙逢青是個沒心沒肺的狗東西,倒真沒見過,她對誰這麼上心。
驚詫之餘,他們不免怨嫉江璡不知福。
這些男孩之中,有幾個都肖想過趙逢青。
她雖然個性奇怪,長得卻很漂亮。特別是她那雙狐狸眼,非常妖媚。眼神隨便一轉,他們就覺得魂兒都被勾去了。
這幾個不良少年,翹課交白卷,抽菸加喝酒,乾的就那麼點事。有一兩個和社會青年結交較深的,曾想利用非法手段侵犯趙逢青。
趙逢青雖然也混,但是危機意識相當敏/感,找著理由這推那辭,從來不給他們得手的機會。
後來,隨著她對江璡的越陷越深,她也不愛和翹課幫一起玩了。
蔣芙莉很奇怪。江璡一個正眼都沒甩過,怎麼趙逢青還能一頭熱。而且高材生哪裡看得起她們這群小混子。
就連學校,都把他們和別的學生區別對待。
高三一共分成七個班。前面五個班氛圍很嚴峻,老師時時以高校的美好前程鼓勵學生。
後面兩個班,聚集的都是些走關係買學位的。上課嬉鬧是常事。甚至於某天上課時,混子大湖直接和老師對嗆,把那個剛畢業的老師氣哭了。
那會兒趙逢青正塗著試卷上的分數,抬頭時看到年輕老師的哭臉,她回頭和蔣芙莉說道,“今天不能提早放學了。”
蔣芙莉傾前課桌,撅起嘴,“睡覺打那麼大聲呼嚕,生怕老師聽不到。”說完她還瞪了大湖一眼。
老師最終氣得跑出教室,喚來了訓導主任。
結果,全班聽訓到晚上七點。
大湖的家長都趕來了。大湖父親皮笑肉不笑地道歉,然後頻頻看錶。
趙逢青注意到他的動作後,輕蔑一笑。
大湖父親沒有逗留太久,他說還有場應酬,改天再來賠罪。
聞言,訓導主任不滿,但是對著家長只能和氣。
趙逢青和蔣芙莉走出校門時,已經是七點半。
後面幾個男生吆喝著,“喲,青兒,出去喝酒不?”
“喲什麼喲。”蔣芙莉一回頭,“被老師聽到還得訓!”
男生起鬨,“莉姐是什麼角色啊,還怕這麼點訓。”
趙逢青搭著蔣芙莉的肩膀,笑得張揚,“我倆聽老師講聽得耳朵都長繭了,今晚要早點回去休息。”
“可惜啦。誰不知道只要我們青兒去幫襯,酒吧經理一定打折。”
“可不是麼,酒吧經理是想泡咱們青兒呢。”
“無聊。”蔣芙莉挽起趙逢青,繼續向前走,“難怪你對江璡一見鍾情。我們周圍的這些都是敗類。”
趙逢青想起江璡的那張臉,眼尾一勾,“你最後兩個字把我和你都概括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等你把江璡釣上,記得教教我怎麼提高成績。”
“蔣芙莉。”
“什麼?”
“你居然會用成語,而且用了兩個。”
蔣芙莉把趙逢青的手一甩,“你個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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