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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三畢業的“謝師宴”上,餘大海的班主任發表了三條感慨。

第一條是說:“老子教了你們三年,花費心血無數,怎麼最後請我吃飯就來這麼倆人?”

眾學子無語。

第二條是說:“我就知道餘大海跟王希堂得來。”

這兩個男生是他的左膀右臂,可以用來煽動情緒,鎮壓暴動,拿體育成績,等等。餘大海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好像摩擦腦袋能發出什麼緩解尷尬的香味兒似的。王希堂倒挺自然,世界上沒有能讓他不自然的事情。老師接著又補充道:“你們倆的名字也太老了,高一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是新來的老師呢!”於是餘大海又進一步摸了一會兒腦袋。

第三條感慨則是說:“但是,我沒想到馬曉凡能來。”

馬曉凡坐在班主任正對面,聞聽此言,眯起眼睛笑了起來。她笑的樣子很好看,桌上所有的男生都看她。班上有多少人喜歡這孩子,班主任也摸不清楚,他只知道一個餘大海。餘大海怎麼可能得手?這孩子是個鈍貨!班主任把嘴藏在酒杯裡默默地念叨著。

餘大海當然也在看馬曉凡,他最愛看馬曉凡的側臉。她的長頭髮有時會從側面遮住她的眼睛,這是一個充滿想象力的畫面。餘大海曾經跟王希堂說過:

“女生最好看的時候,就是她不看你的時候。”

兩個男生要是交談過這種話題,那關係跟桃園結義也差不多了。王希堂聽了,很不以為然,問道:“你是說女生後腦勺好看嗎?”餘大海摸摸腦袋說:“唉,我不知道怎麼給你解釋——就是她不知道你在看她的時候,你明白嗎?跟側面背面沒關係。”王希堂說:“我不明白,我就喜歡看正面。”這種話題,在榆木般堅實的餘大海和蜂窩般多竅的王希堂之間本來就沒什麼討論的必要。

“謝師宴”散了以後,餘大海跟王希堂推著腳踏車往家溜達,猛聽得身後有人呼喚:

“哎,餘大海!”

王希堂回頭一看,馬曉凡。他立起左掌對餘大海說:“最後一戰,雖然沒戲,但別丟人。”說罷就騎上車拐個彎走了。

王希堂這麼說的原因是,餘大海已經在馬曉凡身上花費了太多無謂的精力,卻毫無回報。馬曉凡是個安靜成熟的姑娘,不難接觸,不好深入。王希堂給餘大海出過三十六條計策,無一奏效,因為餘大海總是犯兩個錯誤:一是臨陣畏縮,該說的不敢說,該做的不敢做。王希堂判斷,馬曉凡對餘大海並非沒有意思,至少並不反感,因為餘大海雖然是個木頭疙瘩,但還算個挺帥的木頭疙瘩。餘大海又高又壯,身體結實有力,頭髮乾淨整潔,臉雖然黑,但沒有變成千瘡百孔的青春期遺址。而且兩個人英語都好。我們知道,在高中生裡,英語好的容易形成一撥,因為他們的審美情趣差不多,喜歡看些裝腔作勢的東西,聽些別人聽不懂的歌,餘大海在這一點上跟馬曉凡正是同黨。

另一個原因則是餘大海的愛好。他沒有五句話就得談到他奇怪的愛好,還邀請人家去他家看他的收藏品。要命的是,他還摸著腦袋補充道:“我家沒人,就我,隨時能來。”這但凡是心智正常的女生就更不敢去了。

馬曉凡沒騎車,小跑了幾步,頭髮一甩,餘大海立刻眯起眼睛來,好像這樣能把眼前的景色拍下來似的。他喜歡馬曉凡的一切,包括她有一點胖,包括她笑起來眯成一條縫的黑眼睛,包括她不騎腳踏車。但他從沒說出來過。

兩人並肩走了起來,誰也沒說話。馬曉凡總是很安靜,如果沒人開頭,她能這樣沉默地走回家去。問題是兩人的家根本不順路,馬曉凡從來沒往這邊走過。於是餘大海摸摸後腦勺,問道:

“你怎麼到這邊來了?”

馬曉凡說:

“不想回家,瞎走。”

然後兩人瞎走了大約20分鐘。20分鐘後,馬曉凡突然站住了。她抬頭看著餘大海說:

“能去你家嗎?”

餘大海愣了一下,然後摘下手錶給自己測了測心率。他的行為不太好解釋,不解釋也罷。然後他說:“好啊,前面那個紅樓就是。”馬曉凡抬頭一看,一座臨街的紅樓,十二三層,乾淨洋氣,頂上有個霸氣四射的燈箱,寫著什麼專家公寓一類的詞,中英文對照。

餘大海不好意思地補充道:“專家是我爸媽,不是我,他們都是搞地質的,這會兒在外面挖礦呢,家裡沒人。”

臨進樓門時,馬曉凡突然說:“我想喝酒。”

餘大海毫不猶豫地去買了一瓶啤酒。在他的立場,完全沒有思考未成年人是否可以喝酒這個步驟的空間。倘若馬曉凡說,我要吃人肉,說不定他會去打電話把王希堂叫來宰了。

王希堂此時正在自己家裡為自己的發小兒祈禱:神啊,各路神,請讓他告別處男吧!哦,不,這個要求太過分了,給他個初吻也行啊,他太可憐了。而餘大海腦袋裡根本沒想這些事。他想的是更令人髮指的事。

他家沒有啤酒杯,於是兩人用印有某研究院標識的陶瓷茶杯喝起啤酒來。喝著喝著,餘大海不安起來,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從沒有預習過的劇本,不知道該站什麼位置,說什麼臺詞。於是他摸了摸後腦勺,飛奔而去,飛奔而回,抱著一個箱子。

“來,給你看看我的藏品。”他開心地說。

然後他開啟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塊一塊的晶體。晶體們大約有拳頭大,有方的,有三角的,有珊瑚狀的,有稜錐林立的,顏色不一,各放異彩。

“這些都是我收集的晶體,大自然的傑作。”他露出一種成年人介紹自己兒子的表情。然後他一個一個地講解起來。

“這是霰石,”他拿起一塊橙紅色、形狀複雜的晶體,“這個字不念散,念現,很多人都會念錯。它的成分是碳酸鈣。你知道嗎?在西方,有人佩戴這個東西做成的首飾,說它能治療失戀的傷痛。”

馬曉凡點點頭。

“這是螢石,”他托起一大塊綠油油的晶體,“它是我們從自然界提取氟單質的主要來源,好看嗎?”

馬曉凡又點點頭。

“這是菱錳礦,”他捏起一塊玫瑰色的大晶體,“它的學名Rhodochrosite,在希臘語中是‘玫瑰的顏色’之意。人們把它做成首飾,認為它含有全世界所有玫瑰的精華,是愛情的象徵。”

說到愛情的時候,他有點結巴。接著他又介紹了十幾種晶體,擺了一床。擺完之後,兩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馬曉凡默默地喝酒,餘大海撫摸晶體。

他拿起這塊,放下那塊,躊躇良久,忽然把所有晶體裝在盒子裡,往前一推,遞到馬曉凡面前,然後大聲說:

“這些是我最最喜歡的東西,你喜歡嗎?我都送給你!”

多年以後,馬曉凡談起這段劇情時笑道:“當時我還真差點哭了,被你蠢哭了!”而真正為這件事哭過的人實際上是王希堂,他聽了之後,先是露出無比心疼的表情,然後踹了餘大海一腳,哭道:

“傻逼!”

那天晚上,兩個高中生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馬曉凡低下頭,頭髮遮住了眼睛。她玩了一會兒裙子角,小聲說:

“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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