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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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花蓮一直沒有外出，蓮子雖然是她的，但畢竟離體太久，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溫養。

不過最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花蓮總是覺得心神不寧，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煩躁的心情讓她很難繼續修煉下去，最後也就答應了跟燕九羽出去逛逛。畢竟開戰在即，她一直這個狀態，實在是很危險。

大街上，燕九羽滔滔不絕地給她介紹，花蓮則是跟在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

走到聽天閣附近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堆人堵在門口，嘴裡在嚷嚷什麼。聲音隱約傳來，花蓮腳下一頓，似乎是與殷漠有關……

“我們去看看。”燕九羽也停了下來，顯然花蓮剛才並沒有聽錯。

兩人一前一後擠進聽天閣，還沒看見功德榜，就已經聽見有人在嚷嚷，說是殺生佛的名字從功德榜上消失了。

這意味著什麼，花蓮心中很清楚。

可是，她總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但功德榜第五的位置上，的確已經沒有了他的名字。

她站在功德榜前，從上到下仔細地將所有的名字來來回回看了十幾遍，可就是找不到他的名字。

一股寒意從心底蔓延開來，這一瞬間，她腦中空白一片。他死了？怎麼可能呢，殷漠怎麼可能會死？

“花蓮，花蓮。”一旁的燕九羽一臉擔憂地輕晃著花蓮的肩膀，“花蓮，你看著我。”

花蓮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情緒。

“或許，是功德榜出了問題，殺生佛他……不會出事的。”燕九羽的嘴發乾，這種藉口，連他自己都騙不過，怎麼可能讓花蓮相信。

功德榜在這裡立了近百萬年，還從來沒有出錯過。而上面的名字消失，就只代表一個意思，身死道消。

這樣的事情，時時刻刻都在發生。無論修為多高，多麼厲害的仙人或是佛，每到這個時候，總有一些會喪命。

只不過誰都不敢相信，消失的那個，會是自己牽掛的人。

花蓮走出聽天閣的大廳，沒有去聽周圍那些仙人的幸災樂禍或者是惋惜。她不覺得傷心，也不會心疼。就是心裡，好像突然空了一樣，好像這天地一瞬間就只剩下黑白兩色，聲音，再也傳不進耳中。

她覺得自己很正常，可以正常思考，甚至還在想殷漠為什麼會死掉，是誰殺了他。可是在旁人看來，這樣的花蓮一點都不正常。

出了聽天閣之後，花蓮就一動不動地看著遠處，渾身上下的生氣在剎那之間就消失的乾乾淨淨，根本就像是一具傀儡。

“花蓮，你別這樣，或許殺生佛只是受了重傷……我們去戰場上找他好不好？”燕九羽皺著眉輕聲道，花蓮畢竟成仙之日太短，依然是看不透生死離別。

“別擔心，我沒事。”似乎是聽到了燕九羽的話，花蓮轉身朝他微笑，臉色依舊是蒼白的，給人一種她隨時會消失的感覺。

就這樣還沒事兒呢，燕九羽覺得頭疼。她的反應，壓根就不像沒事兒的人。

她這樣，燕九羽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好跟在她身邊，以防她想不開。

“從我認識他開始，我就覺得這個男人深不可測，永遠都沒人能夠知道他的底牌，我……是不是……錯了？”花蓮看著燕九羽，似乎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什麼答案一樣。

燕九羽無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不相信，但是，事實擺在那裡。聖人都有隕落的時候，何況一個殺生佛。

見他不說話，花蓮慢慢垂下眼，將眼中的光華收斂，“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誰都會死的，只是早晚的問題。”

說完之後，花蓮轉身往兩人的住處走去，臉色很快便恢復正常，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燕九羽苦笑一聲，跟了上去。

要是花蓮不這麼說還好，她這話說出來，讓他都覺得渾身發寒。

從那天起，她再也沒離開過住處，就算燕九羽基本上也很難見到她的面。只是透過氣息可以確定，裡面待著的那個，的確是活人。

其實她還沒燕九羽想的那麼脆弱，會升起尋死的念頭。她只是不死心，無法接受殷漠死掉這個訊息。

這幾天她想要去感受殷漠可能留下的氣息，但是心一直靜不下來，嘗試了好多次，都沒能成功。

或許，她真該去一趟戰場。只有在那裡才能夠確定，那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就算是死了，她也得見到屍體。

在花蓮的門口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燕九羽一直猶豫，要不要闖進去看看，正當他下定決心想要上前敲門的時候，門竟然自己開啟了。

“你……沒事吧？”他的語氣有些不大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