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出來混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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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人長得很平凡，可是她的眼睛卻特別漂亮，齊歡形容不上來自己感覺，她只知道自己在盯著那雙眼睛的時候似乎能夠忘卻一切煩惱一般。

“我是路過的，本來是想在鎮子裡歇息一番，誰知道聽說這裡鬧妖怪，所以才過來湊湊熱鬧。”齊歡好一陣兒才從那雙眼睛中清醒過來，她對身旁的女子笑了笑解釋道。

同時她也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再去看這女子的眼睛了，那雙眼睛好像有魔力一般，讓她控制不住的沉迷其中。

“要是鬧妖怪也是宋家老爺作惡太多。”那女子平靜地看著跟老道鬥在一起的宋老爺，有那麼一瞬間，她的眼裡閃過濃濃的戾氣。

雖然不知道這事兒是不是與這個奇怪的女子有關，齊歡也不準備去了解事情的經過，宋老爺這些年做的損事太多，不然遇到了這種情況，也不會有這麼多人來看熱鬧，而不是幫忙了。

她只是個過路人，只是看個熱鬧罷了。

只是，她不想管，不代表麻煩不會找上她。就在齊歡看得正起勁的時候，宋老爺突然一個虎撲，那老道動作倒是迅速，身子一扭躲過了宋老爺的體重攻勢。齊歡看老道扭成的S身體，忍不住驚歎，這樣的體制不去學瑜伽真是太可惜了，人家五十歲就骨質酥鬆，這老頭起碼有六十多了吧，還這麼柔韌。

相比於老道，宋老爺就差太多了，他撲出去那一下是很威武，可惜他的體重實在是太嚇人了，根本控制不了那個慣性，直接朝著齊歡這裡就砸了過來。

周圍的老百姓看著飛撲過來的宋老爺臉都變青了，再看宋老爺那一臉可怖猙獰的樣子，頓時嚇得連路都走不了。

齊歡忍不住嘆了口氣，終於出手了。她右手虛空一捏，一道黃色的符咒輕飄飄的貼到宋老爺腦袋上。在周圍老百姓驚愕的注視下，宋老爺好像突然脫力了一樣，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事實上宋老爺不是脫力，而是被壓得根本就起不來了，齊歡可不是什麼善心人，她用的是五嶽符，直接就把宋老爺給壓住，免得他再起來到處嚇人。

齊歡還注意到，所有人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她，除了那個依舊擺著S形的老道，還有她身邊的那名女子。

看見宋老爺“伏誅”之後，一直躲在眾人身後的宋家老爺的大兒子宋至抹著汗走了出來，一臉感激地朝齊歡鞠了個大躬，“多謝仙子出手相助，您就是我宋家的恩人啊！”

“舉手之勞。”齊歡揮揮手，趁著眾人忙亂的時候擠出人群，然後隨便找了個小衚衕鑽了進去。多虧她當初一直在宋府周圍逛，不然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躲開那些急忙拜大仙的老百姓。

“跟了我這麼久，出來吧。”在寂靜的小巷裡走了大半天，齊歡終於停下腳步。她現在可以肯定一件事兒了，這裡鬧的“妖怪”實力高出自己，而且還高出很多，要不是懷裡的小狐狸示意她有人在後面跟著，她根本就察覺不到。

“我很好奇，你既然出手了，為什麼不幫忙幫到底呢？”出聲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走出陰影的是兩個人，一個是老道，另一個是那個女子。

剛剛開口的，肯定就是那個老道了，看來還是易容的，而齊歡根本就沒有察覺到。

“幫忙再給他一劍？”齊歡已經察覺到自己剛剛用的那道符失去了效力，估計宋老爺是死了，除了眼前這兩人，齊歡想不到第三個人敢對宋老爺下死手。

“你看起來真不像是正道那些偽君子。”女子笑吟吟的開口。

哦哦哦，看來她真是流年不利，光是這句話齊歡就感覺一陣頭皮發麻，這倆人不是魔道的就是妖族的，她怎麼會這麼倒黴。

“多謝誇獎。”齊歡嘴角牽出的笑容有些僵硬。

“你不奇怪我們為什麼要殺宋老爺麼？”女子和老道距離齊歡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三米的距離，就算齊歡想跑也根本沒有那個機會。這兩個人的實力明顯高於她很多，就算是用雷遁，她逃跑的範圍也不過是十里之內，如果到達元嬰期，想要抓到十里之內的齊歡，就跟貓抓老鼠一樣容易。

“我應該奇怪麼？”她在不該好奇的時候從來不好奇，這樣才能活得久。

“你還真是與旁人不同啊，本來我們該將你滅口的，不過看你這麼識相，就勉強留你一命。”老道再度開口，不，應該說是一個神情陰鬱的青年男子，那人只是隨手一抹，他臉上的鬍子以及那張佈滿褶皺的老臉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這年輕男子長得並不難看，雖然只是普通面貌，但眉宇之間總是帶了一抹陰冷的氣息，不過他看向齊歡的眼神裡卻沒有什麼殺意，估計是根本不屑動手才對。

哎，真是大人大量啊！事實上，齊歡根本不相信他們會突然這麼好心放過自己，不過不管他們留著自己這條小命是幹什麼的，反正暫時命是保住了。

於是，剛剛從妖族逃出來的齊歡，再度落入這一男一女兩個修魔者手中。就連齊歡都忍不住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跟魔道有緣，不然為什麼每次出門都能碰上魔道的人呢。要是緣，也是孽緣吧！

這一男一女在齊歡面前變裝之後，三個人一同離開小鎮。齊歡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跟著他們兩個走也好，最起碼自己不用為花銷煩惱。

出了青塘鎮，那對男女並沒有御劍飛行的意思，齊歡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落地了。雖然已經不知道飛了多少次了，可是每次升空她還是控制不了心裡的恐懼，奇怪的是偏偏坐在師傅的葫蘆上她就不害怕。

“他害死我們的娘。”三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走在最後的女子終於開口了。

齊歡瞭然，對於當初宋老爺是怎麼奪走柳家大宅的事情她也曾聽說過，只是沒聽說柳二孃竟然還有孩子，不是說當初她在尼姑庵上吊自殺了麼？

“我娘生下我們之後才死的，為了不讓那個混蛋發現我們的存在，她寧肯上吊。”女子的聲音有些哽咽，齊歡沉默。

這就是母愛麼，她不懂，完全不懂，因為沒人愛過她。

“所以，我才不會讓他這麼容易的死掉，我要把他的屍體煉成殭屍，把他的靈魂一寸寸煉化，讓他永不超生。”女子的聲音變得尖銳，森冷。

齊歡不懷疑女子的話，憑她的實力在齊歡面前根本不需要說謊話。對於宋老爺將要面對的事情她也沒有太多牴觸，或許是見識了太多的生死，現在的她竟然也開始漠視生命了。

“你怎麼不生氣？”女子看齊歡竟然沒有表情，突然開口問。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齊歡沉默了半天，終於吐出一句話。輪迴，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