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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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個……”齊歡看向九姑娘，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怎麼說她也是小狐狸他娘，這麼叫好像有些不大妥當。

九姑娘看出齊歡的尷尬，伸手摸了摸兒子身上黑色已經略微有些暗淡的皮毛，“叫我九娘吧。”

“那好，九娘，我有些事兒要處理，先出去一趟。”齊歡瞥了墨夜那方向一眼，跟九娘解釋道。

“嗯。”九姑娘只是低頭看著小狐狸，也沒有詢問齊歡到底出去幹什麼，隨口應了聲。

山洞外是一片荒涼的景象，抬頭遠看只有數個黃色的土包，再就是腳下荒涼的乾涸的土地，沒有其餘的顏色點綴。弱水城附近根本沒有植物和生靈存在，就算是仙界的生靈也需要水，弱水是死水，不能養活任何生靈。

“說吧，小狐狸呢？”齊歡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跟在她後面走出來的墨夜，看他一副無辜的模樣齊歡就忍不住捏了捏拳頭，如果不是打不過他……

墨夜看著齊歡強壓著滿腔憤怒小臉憋得通紅的表情，嘴角就忍不住上揚，這也算是惡趣味之一吧。

“為什麼認為我會知道呢？我這些年一直呆在冥界。”墨夜摸了摸下巴，眼裡笑意更濃，瞧，又生氣了！他真是太喜歡齊歡生氣時候的樣子了，真是……很有活力。如果她活著，就算是天天對著自己咆哮也好，當初，看見她無聲無息地躺在懷裡，墨夜一度這樣想過。

“哼，你不是神通廣大麼！”齊歡沒好氣地哼了聲，好像從認識他開始，他似乎什麼都能夠做到一樣，真讓人十分不爽。

“這倒是……”墨夜欣然接受了齊歡的讚美，“不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交易是要公平的，我告訴了你小狐狸天魂的下落，你給我什麼好處？”墨夜側著頭，笑吟吟地看著齊歡，眼裡流光閃爍，眼中晦暗不明的光芒，看得齊歡的心跳速度莫名其妙的加快。

“這樣啊……”齊歡的眼珠轉了轉，瞭然地點點頭，“我用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還你這個訊息如何？”

“最珍貴的？”墨夜臉上的笑容一凝，“你說最珍貴的！”齊歡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墨夜還真是不知道，不過在他的印象裡，其他女人最珍貴的東西無外乎……這時候他倒真是希望齊歡跟那些女人的想法相同。

“當然，要不要換？”齊歡的笑容裡帶了一分狡黠，她絕對不會食言的，就是不知道墨夜能不能接受那份大禮而已。

“一言為定。”

“那先告訴我小狐狸的天魂在哪裡吧？”墨夜似乎並不害怕齊歡說謊，所以齊歡乾脆準備先收貨以後再付賬。

“在小銀那裡，兩天後小銀會趕過來。”墨夜笑的有些邪惡，畢竟還是太嫩了點，難道這小女人不知道，不能夠隨隨便便跟魔做交易麼，很容易被騙的！

“你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就算我不問你，小銀到時候也會出現吧？！”齊歡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問。

“可以這麼說，沒想到你這麼迫不及待。”墨夜聳聳肩，神色十分無辜，他可是什麼都沒做，這一切都是齊歡主動的。

“算你厲害。”墨夜的確是什麼都沒做，因為他早就把坑挖好了，等著她傻傻的往裡跳呢，不過到時候誰吃虧還說不定呢，哼！

為了見證那個交易，齊歡在九姑娘的臨時洞府裡住了下來。雖然這洞府看似不怎麼樣，不過九姑娘畢竟修為高深，只要給她一個小坑，她就能夠在裡面開闢出自己的領域，也就是屬於自己的另一個空間。

九姑娘特地為齊歡開闢了一個空間，本想裝飾的豪華一點，結果她還什麼都沒做呢，齊歡把一堆傢俱，什麼臉盆，躺椅，鏡子，梳妝檯，衣櫃，全部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裡搬了出來，那架勢看起來是要在這裡住上個十年八載的。

看九姑娘一臉驚愕，齊歡也頗為不好意思，“習慣，習慣而已。”

“哦……”這習慣真是挺奇特的，九姑娘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些傢俱可都不怎麼便宜啊，看那一個臉盆，放在普通仙人眼裡也是一件難得的法寶，只不過在齊歡手裡似乎唯一的用處就是當臉盆。

半夜醒來，齊歡睜開朦朧的睡眼，發現本該在床上給自己當抱枕的墨夜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最近墨夜似乎越來越像是正常人了，那些鬼該有的特性正在慢慢消退，最明顯的就是他身上的溫度，尤其是在這種有些微寒的夜晚，抱著他跟抱個暖爐差不多。是不是有一天，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也能夠看見他了呢？

弱水城地底深達萬米的一個獨立的藍色空間中，一條水藍色的巨龍盤臥在那裡，均勻又響亮的呼吸聲充斥了整個空間。

在那條巨龍面前，站了一個一襲白衣的男人，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半眯的眼裡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臉上似笑非笑卻又讓人感覺異常寒冷，這人就是本該躺在床上給齊歡當抱枕的墨夜。

似乎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地盤多了一個不速之客，那巨龍猛地睜開眼，“你是誰？”它並沒有多麼憤怒，聲音低沉響亮，對於高傲的龍族來說，這條龍顯然是過於理智了。

“我來管你借一樣東西。”墨夜平靜地看著巨龍變成一個八十多歲老者的樣子。

“什麼東西？”

“我要一滴水精。”

“水精？閣下倒是好大的胃口啊！我修煉了三百萬年，不過修出兩滴水精而已，你覺得我還有幾滴呢？”老龍笑著搖了搖頭，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他臉上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一百五十萬年前，天妖作亂，你用一滴水精封住天妖一身修為，那麼剩下那一滴呢？”墨夜輕笑，他既然來了，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把東西拿到手。

“我為什麼要給你呢？”老龍的眼皮耷拉著，神色似乎有些疲憊，他跟那些仙人不同，他是真的已經很老了。

“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或者你現在給我，我承諾你一件事兒，或者三千年後我來替你收屍的時候拿走，你覺得哪選擇種比較好？”墨夜的語氣並非威脅，而是單純的在陳述事實。老龍活不過三千年，原本他是擁有無盡生命的，可惜選擇了這條路，就必須用自己的精血來守護這裡，他這輩子就是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力而已。

“水精可以給你，我想問一句，你是隻要水精，還是四種都要？”水精是無數先天水靈的提純，任何人只要得到一滴就擁有掌控天地之間的水，同時水精還有劇毒，就算是弱水城外所有的通天弱水也沒有這一滴水精來的讓人恐懼。

“四種。”看著手心裡漂浮的那一滴淚珠形狀的淡藍色水精，墨夜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右手收緊，將藍色的光芒隱在手中。“那麼，你需要我幫你什麼。”

“在我死去之前，我希望你通知這裡的主人，讓她遷出弱水城。”他死之後，這裡的弱水就不會再受控制，死的人勢必不少。

他老了，已經算不出應劫之人是否到來，所以最安全的辦法就是讓所有人都離開。仙界的四大主城，恐怕三千年後，就都會變成死城了。

“可以，那麼，告辭了，青龍。”墨夜血紅色的眼中閃爍出詭異的光芒，他會遵守約定麼？誰知道呢！他是鬼仙，仙界死了多少人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反正永遠都是站在對立方的。

當墨夜悄無聲息地回到齊歡床頭的時候，齊歡平躺在床上，拉到胸口的薄被隨著呼吸聲而上下起伏著。

墨夜盯著她的睡顏看了好久，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拉開被子，正準備上床的時候，齊歡的眼睛突然睜開，一條紅布如靈活的蛇一般將尚且沒有反應過來的墨夜捆了個嚴嚴實實。

“撕空綾？”艱難地低下頭，看著身上裹得那層紅布，再看看齊歡。真是聰明啊，竟然知道用這東西來對付他。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撕空綾好像是能夠捆住鬼神……哼哼哼哼。”齊歡半坐起身，雙手環在胸前，一臉得意，總算是把他給捆上了。

“哦……看來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還真是有道理。”為了怕他有機會掙脫，齊歡竟然把他的脖子，手指，甚至腳趾都給牢牢固定住了。

“過來。”齊歡勾勾手指，撕空綾上產生一股大力，將墨夜硬生生地拖到齊歡面前。

把一動不能動的墨夜摁倒在床上，齊歡抱著被子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地看著墨夜，一臉奸詐。

哼，趁著她睡覺竟然敢偷溜出去，不知道揹著她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不可饒恕！要幹壞事兒，怎麼能夠把她落下呢！

“知道你哪兒錯了麼？”齊歡得意地微笑，趾高氣昂。農奴翻身解放，她要打倒地主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