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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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好像野蠻人一樣，手裡拿著匕首，在地上撕咬滾打了起來。齊歡根本是紅了眼，絲毫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受傷，一心想要把刀刃送進冥火心臟。

她並未發現，自己身上的傷雖然血流不止，卻並未傷到筋骨，而冥火身上的傷卻是刀刀見骨。

兩人匕首交錯的時候，不知為何冥火突然撤手，齊歡手上漆黑的匕首化成一道閃電，直接朝著冥火心口而去。

只是，最後那閃電只是碰到冥火的胸口就停了下來。

冥火半坐在地上，看著眼中殺氣仍然沒有退去的齊歡，“為什麼不動手？”

齊歡沒有回答，手裡的黑色閃電噼裡啪啦作響，那閃電周圍竟然出現細小的空間裂縫。這一招齊歡凝聚了體內最強的雷電之力，如果真的刺中冥火的心臟，別說他是個神將，就算他是個神也得要掉他半條命。

齊歡很想動手，非常非常想就這麼殺了他，可是真的動手的時候，她腦海裡那些已經逐漸淡去，卻永遠無法替代的，她十八歲之前的記憶在不停的回放著。

這記憶，就好像一根刺，明明以為它不見了，卻在這個時候又冒了出來。

兩人的目光交纏，冥火定定地看著齊歡，看著她的目光慢慢的變化，從迷戀，到愛慕，然後慢慢歸為平淡，這一眼，將兩人萬年之間一切情仇抹殺，再不起一絲波瀾。

齊歡收回手裡的黑色雷電，起身朝冥火神殿外走去。冥火看著齊歡的背影，第一次，沒有追上去。

站在冥火殿門口，齊歡抬頭看向天空，心裡突然放鬆了下來，好像壓在自己身上的一座山沒了。就連體內的雷電之力也活躍了起來，從雷神塔煉化而來的九十九種雷電以極為緩慢的速度融合，再分開，再融合。

一切只發生在齊歡的丹田內，就在這些變異發生的時候，遠在無涯海邊的雷神塔也在慢慢的變化著。

漆黑的雷神塔頂竟然在慢慢的融化，第九十九層上又多出了一層，不過那一層中什麼都沒有，所以塔頂並未合上。

只是雷神塔上的空間卻好像被攪和在了一起混沌一片，雷神塔的變化讓封禪之地晃了晃，好像要脫離那道水柱，不過四道金光突然從封禪之地中衝出，又將它穩了下來。

在齊歡的身體發生變化的同時，墨夜一個人走進了萬桑山，入了那連環大陣中。

不知道站了多久，齊歡才睜開眼睛，右手伸出，一道金色的閃電在她手心裡跳動著，像是頑皮的孩子一樣翻滾著。

陷入陣法中的墨夜並未受到多強烈的攻擊，不過他破開一個陣法卻很快又陷入了另一個陣法，似乎根本卡不到盡頭一樣。

儘管如此，墨夜也沒有任何表示，依舊冷著臉繼續破陣。

陣法從外面被人一環一環破開，在裡面的冥火當然有所察覺，卻並沒有想要推動陣法，只是平躺在地面上，雙眼無神地看向空中。

好久好久之後，冥火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赤紅的火焰從他腳下燃燒起來，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冥火神殿中。

就在冥火消失的同時，萬桑山下的大陣突然沉入地底，困在陣法中的墨夜一抬頭便能看見遠處那座火紅的宮殿，以及宮殿外那道屬於他的纖細身影。

“小歡。”站在齊歡面前，墨夜臉上笑容如昔。

看見眼前微笑的男人，他雖然在笑，但是眼中卻有掩飾不住的擔憂。齊歡撲進墨夜懷裡，雙臂緊緊抱著他的頸子，腦袋枕在他肩膀上，輕輕地說著，“我想你。”

墨夜沒有回話，只是環著她纖細的腰肢的手臂越發的收緊，似乎怕她真的從自己身邊溜走一樣。

“喂，你倒是說話呀。”抱了半天，齊歡不滿地抬頭。

墨夜揚眉，“說什麼？”

“你娘子我差點被人拐跑哎，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安撫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你看起來精神不錯，我不在，你也吃的好睡的香吧……”墨夜的目光有些哀怨。

還是墨夜瞭解她，不過他也不能說的這麼直白啊，一點都不浪漫，真是太過分了！抬頭看清墨夜眼裡的不滿，齊歡趕忙笑臉迎上，“怎麼會，你不在我可是吃不下睡不香呢~”說罷，齊歡的小臉在墨夜頸邊蹭了蹭，無論如何，她還是喜歡這熟悉的味道。聽著他的心跳聲，心裡似乎就能安穩下來。

“是麼——”拉長的聲音，明顯不信任她。

“當然了~”為了堵住墨夜的嘴，齊歡難得主動地送上紅唇，墨夜欣然接受妻子的熱情，兩人抱在一起熱情地擁吻，如果不是地方不對，這會兒恐怕早就滾在一起了。

兩人唇舌交纏許久，墨夜才戀戀不捨地推開臉蛋紅紅的妻子，衣襟大敞露出結實的胸膛，“幹嘛？”齊歡不滿地嘟著嘴，一隻小手還往墨夜衣裳下鑽。

“小歡，我真喜歡你的熱情，不過，我們換個地方再繼續好麼？”

“哼！”張開小嘴用力在墨夜胸口啃了一口，留下一個小巧的牙印。

有墨夜在身邊，齊歡也不怕再面對冥火，而且剛剛那些變化讓她徹底放開了與冥火的過往，從此之後，便只是陌生人。

“他不見了？”走進冥火神殿，兩人並沒有看見冥火，齊歡有些驚訝。

“走吧。”當陣法消失的時候，墨夜就知道冥火離開這裡了。他不知道齊歡跟冥火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想問，只要齊歡還在，一切都無所謂。

“喂，你就不擔心我跟他跑了？”坐在墨夜懷裡，兩人身體周圍環繞著灰色霧氣，正飛速地朝著距離無涯海最近的天壇城行去。

“你會麼？”

男人過於自信的反問讓齊歡小嘴一撇，等自己哪天要真跟別人跑了，到時候讓他哭都哭不出來。

“哼，說不定哪天我就找個年輕的小帥哥私奔去！”小手戳著墨夜的胸口。

“那娘子私奔的時候別忘了帶著為夫。”墨夜微笑，沒把齊歡的威脅放在心上。只是用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臉蛋，這麼多年了，她的性子還是一如往昔，讓他疼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