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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歲?那還要再過十三年。”

“是這樣,但是……”我有些吞吞吐吐,低聲嘀咕道,“可是,如果能生個孩子,你媽媽或許能認可我。”

睦月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但是,笑子,生了之後必須要撫養。這和養狗不一樣,不能隨便扔出去。”

“你這樣說,可太不尊重狗了。”

睦月嘆了口氣。“我只不過想說,我們不能輕易生孩子。至於我媽,你不必想那麼多。”

這次輪到我嘆氣了。

“可我們是否應該在一些地方向現實妥協呢?”

飯後,我沏了紅茶,我們都默不作聲地喝了兩杯。

“明天晚上,你有什麼安排?我父母請咱們去吃飯。”我說。

睦月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自從那天家庭會議以來,一直和我父母沒有聯絡。“你在搞什麼鬼?”

我把白天去了父母家,編了瞎話騙得媽媽心花怒放的事,以及爸爸和媽媽的電話內容等,一一彙報給睦月。

“很簡單,你只要明天從醫院下班後順便去一下就行,一起吃飯,告訴他們和阿紺分手了,一切就萬事大吉了。”我儘量裝得很輕鬆。

“但是,笑子,”睦月嚴肅地張開嘴說,“這不是事實,我不能向你父母撒謊。”

“又來了。”我覺得渾身的力氣一下都散光了,“真讓我受不了!”

我原想指責他,可從嘴裡說出來卻成了無力的懇求。“我求你了,只這一次,你就按我說的做好嗎?”

睦月淒涼地盯著我,一言不發。

“我求你了。”我又說了一遍,可睦月沒有回答。

等我反應過來,發現已把身邊所有的東西扔向了睦月。紅茶罐、濾茶網、薄荷瓶子、CD盒、噴壺、小說,我把這些東西一件件扔出去。同時淚水不住地往下流,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聲音。睦月就像一隻渾身倒立著良心之針的刺蝟,他不害怕講實話,而我卻怕得要死。我一直認為語言並不是為了講實話而存在的。我傷心極了,幹嗎要結什麼婚?為什麼會喜歡上睦月?

“笑子。”睦月從身後緊緊抱住我。我才發現渾身抖得非常厲害,已無法控制,我的哭聲越來越大。如果現在讓我離開睦月,我已經活不下去了。

“沒事了,沒事了,鎮靜些。”睦月幫我把被汗水和淚水粘在臉上的頭髮慢慢撩起。他那寬大的手心既乾爽又溫柔,我痛苦得喘不過氣,在他的手臂中扭動掙扎。

“笑子?”

這對於像睦月這樣善良的人來說,也許沒什麼,或許只是出於關心,出於友情,或作為我的家人理應如此。我卻時常感到難以忍受的痛苦,全身就像個可憐的水果。他那正撫摸著我頭髮的手掌,以及碰到我耳環的手指,都在嚴厲指責我的惡意。

“放開我,我沒事了。”

無法忍受的,並不是不能和睦月過性生活,而是睦月竟然如此體貼。所謂擁抱水的感覺,不是缺乏性生活造成的寂寞,而是自卑和相互顧忌造成的憋悶。

最後,我在第二天早晨給媽媽打了電話,告訴她睦月目前正在寫一篇重要的論文,最近沒時間去玩。

四天後的晚上,睦月嘴唇紅腫著回到家,嘴角腫成了紅紫色,下嘴唇有一處已裂開。他說是被阿紺打的。頓時,我心中掠過一絲不祥的感覺。

“睦月,你難道跟阿紺提出了分手?”

睦月搖了搖頭,說:“沒有。”

“太好了。”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又重新檢視了睦月的傷勢。

“沒什麼大不了的。”睦月笑著說,但笑容充滿了憂傷。

“原因是什麼?”

睦月沒有回答,反而冷不丁地說:“我給你講講阿紺的事吧。”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跟我講。

“講什麼?”

“講我們成為戀人的轉折點。”

“等等,等等,我馬上去準備。”我取來一個裝著冰塊的杯子和裝愛爾蘭威士忌的瓶子,“好了,開始吧。”

睦月說:“那個時候阿紺是高中生,我剛考上研究生。但在那之前我們關係就很好了,而且兩家住得非常近。怎麼說呢,就像兄弟。看阿紺那樣子,你可能想象不出來,他在高中時參加了繪畫俱樂部,畫得還相當不錯,竟然在比賽中拿過獎。有一天,已經是深夜了,他像往常一樣爬到我房間的窗戶上,問能不能讓他在這裡畫畫。我一看,發現他背上揹著一個大包,裡面鼓鼓地塞滿了畫具、筆、油彩、抹布、畫布等東西,腳脖子上還拴著繩子,一拉繩子,畫架就跟著上來了。那天是個月圓之夜,他就像一個離家出走的少年。從那以後,他幾乎每晚都來。過了一週左右,畫終於完成了。我想,既然專門跑到我屋裡畫,肯定是幅特別的作品,我還期待是不是我的肖像畫,可結果畫的只是夜空。漆黑的夜幕中鑲嵌著無數的星星,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他說要送給我,或許你無法理解,我卻能覺出那幅畫是一封痛苦的情書。因為我們在一起待的時間太久了,離得也太近了。我也很痛苦,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畫面上的天空非常清澈寧靜……”睦月講完後,喝了一口威士忌。

“當時有可樂的味道?”我問。

睦月苦笑著說:“記不清了,當時根本顧不上這些。”

我端著杯子走到陽臺上,遠處能看到正在行駛的電車,車兩邊規則排列的窗戶裡露出的燈光飛逝而過,真難以相信那裡面竟然坐著人。夜空中鑲嵌著無數星星的畫?看來在睦月的人生中,我無論如何也趕不上阿紺了。可睦月為什麼忽然給我講這些?

第二天,在我半睡半醒的時候,早已起床的睦月回到臥室,站在我的床邊,直直地盯著我的臉。一股異樣的預感襲來。我微微睜開眼睛,說了聲“早上好”。

“早上好。”睦月和往常一樣微笑著,右手拿著一張明信片,“喝咖啡嗎?”

“喝。”我說。

睦月把明信片放到床上,往廚房走。“我馬上去煮咖啡,這張明信片是阿紺送來的,和晨報一起放在信箱裡。”

“哦。”我坐起身,開始看這張沒有貼郵票的明信片,上面排列著黑水筆寫的規規矩矩的字。

岸田睦月先生、笑子女士:

我要出去旅行一段時間,也許去東北,也許是南美,或是沖繩、非洲……不用擔心,多保重。

為了搞清楚怎麼回事,我不得不從頭到尾讀了五六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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