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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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雅芙出了房間後就一直貼在門邊偷聽裡面的對話，聽到任苒說要離開任家還挺開心的，暗自竊喜，不過一聽到除非讓她離開她才肯留下，她就黑著臉，這個任苒還真是個不討喜的人，任世銘摔東西也嚇了她一大跳，不過她想這也好，他們鬧僵了，對她才有利。

“你在這裡做什麼？”背後傳來毫無感情的冷冷男聲，沐雅芙心臟突突一跳，差點嚇得倒在地，心跳還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沐雅芙拍打自己的胸膛，安撫完自己嚇個半死的心臟，看見任陽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白了他一眼，心想這人走路怎麼沒聲音。

任陽臉色不善，沉著臉，她清咳一聲，擺出任家女主人的架勢說道:“小苒和世銘有事要談，我在這裡等著，剛剛他們已經動了肝火，我怕他們又吵起來就在這裡等著，這不剛剛又聽到世銘火了，還摔了東西，小苒還是個小孩，也被你們寵慣自然脾氣就容易頂撞人……”

沐雅芙嘮嘮叨叨一大堆，還真把自己當作女主人，把自己當作是任苒的母親，自顧說了一大堆任苒的不是，卻沒有看到任陽的臉色已經變黑了，眸色冰冷。

“讓開。”任陽冷冷道。

沐雅芙一愣，看見任陽不知何時變黑的臉心有慼慼，哆嗦一下走到了一邊，他目不斜視的開門走進了房間，被無視的她有些憤憤，原地跺地幾腳就離開了。

任陽走進房間沒多久就帶著臉上依舊掛著“寧死不屈”的任苒走了出來。

任陽走進房間見到任世銘火勢到了頂峰，而任苒還一副僵持到底的倔強樣，他實在無可奈何，只好對父親說這事交給他就把人帶了出來。

任苒撇撇嘴低著頭乖乖跟著任陽後面，像是個做錯事等著被老師處罰的小學生，認錯態度良好。

走到花園，任陽停下了腳步，沉默好一會才轉身看她，瞧著她一臉委屈可憐樣，又氣又好笑，他伸手極其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頂。

“苒苒，我知道母親的事對你打擊很大，可是你要相信，父親都是為了你好，為了保護你，不要任性好嗎？”

“我沒有任性，說為了我好，卻拋棄媽媽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進入我家，說保護我，卻是把我困在任家山莊這個牢籠裡，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為我好？”

任家山莊很大，大到你無法想象，總之她這十九年來都沒有摸清摸透過就可以想象了，這裡每一處都有攝像頭，外圍的牆壁佈滿電，還有許許多多數不清的保鏢，只要有人侵入任家山莊的話可以說是必死無疑，她知道作為黑道這一行，還是個大家族，勢力範圍又廣，遭人眼紅暗殺是極有可能的，這個家這樣佈置也是為了自身安全，情有可原的。

只不過任苒真的受夠了，受夠了這個像牢籠的家，她在想當初母親離開的原因是不是也有這一個。

任陽沒想到任苒是這樣理解這個家的，作為下一任的統治者，他比她更清楚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家，生在這個家的孩子註定是身不由己的，他無聲的嘆了口氣。

“苒苒，父親只是不想你受傷害，這樣或許會讓你覺得保護過度了，不過這都是因為我們害怕你會收到傷害，母親的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希望你能理解父親的難處。”任陽語重心長道。

任苒呵的一聲“理解？呵，不想讓我受傷害，可是他傷害我的事可多了，今天還為了那個女人打了我，不想傷害？別說笑了，已經傷害了。”

“苒苒！”任陽眉頭一皺，他不喜歡她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但是父親為了沐雅芙打了她，他挺意外的，想必肯定還有什麼原因，想到沐雅芙，他眉頭皺的更深。

“哥，求你了，讓我走吧，好不好？不然我會死的。”任苒苦苦哀求他，她知道這樣很為難他，不過父親一定是不會讓她走的，唯一的辦法只能求助他了。

任陽沒有立馬回答，沉默了，靜靜的看著任苒苦苦哀求他，那麼卑微，那麼悲傷，心中泛起絲絲的抽痛，眸光一沉，像是下了重大決定，抬起頭時，臉色淡然，看任苒的眼神還帶些許陌生感，冷冷的，寒氣刺骨。

任苒心裡咯噔一聲，打了個寒顫，汗毛都豎了起來，有種不祥的預感。

“要離開任家可以，不過你要和我籤一個協議，就是你踏出任家的那一刻就不是任家的人，從此我也沒有你這個妹妹，這樣你也要走嗎？”

任陽神情頓時冷了下來，眼底裡冷光凝成一束，任苒心頭滋味一時難言，她知道任陽敢說出這樣絕情的話，絕對是考慮過的，而且非常認真，沒有轉彎的餘地，她一下子有種茫然若失的感覺。

自由？親情？兩者之間不能共存，魚與熊掌，兩者皆不可得。

任苒猶豫了，她本打算離開後去找母親，看她過得好不好，然後和她一起生活，穩定後再找哥哥，把哥哥接到母親身邊，至於父親，她對他已沒有多少期望了。

見任苒猶豫，任陽心下鬆了口氣，他篤定她捨不得他們之間的兄妹之情才敢下狠話的，雖然這樣看起來不仁義，不過能作為留下她的牽絆，他倒願意做個壞人，外面的世界太複雜，他們都無法保護她的周全。

“我不逼你，你好好考慮，明天我會把協議交給你，決定權在你手上，還有你若堅持離開，我不阻攔你，但我也不會幫你，所以你要自己想辦法逃出這個家，苒苒請你理解哥哥，不要怨我。”任陽留下這段話就揚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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