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猛虎臥荒丘 第154章 殺人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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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工地幹活的天養，得到訊息以後，拎著一根鋼筋，直愣愣的衝了出來，看見胳膊一片殷紅的爺爺，再看看站在原地，手裡拿著磚頭子的包工頭“小弟”，霎時雙眼充血。

五米開外，做出了一個射殺惡狼的投擲動作！！比國家一級運動員的動作還標準！！而且斑斑鏽跡的鋼筋，透著無限殺機！！

“操你媽！！”憨厚的天養，怒了！！他雖憨厚，但是在憨厚，也不能碰觸他的底線！！唯一的底線！！

“嗖！！”

十幾斤，一米多長的鋼筋從手中擲出！！如火箭般劃過空中，直愣愣奔著其中一個民工的腦袋！！

“媽呀！！”

那個民工鬼叫一聲，轉身就跑！！但是無奈腿肚子一陣抽筋！！剛轉身，直接跪在了地上！就是這一跪，救了他一命！

“噗嗤！！”

磨的鋥亮，露著寒光鋼筋頭，直接紮在民工的小腿上！！沒有一絲停頓直接貫穿！！帶著鮮血的刃尖，直接紮在了地上！！將他的右腿釘在地上！！

“我他媽整死你！！”天養掄起拳頭，就要殺人！！

“蓬！！”

老人手臂如鉗子一般，狠狠握住天養的手腕，隨後搖了搖頭。

“快跑！！你們快跑啊！！”

“傻愣著幹啥！趕緊走！”

“……”

可憐這對爺孫倆的民工，紛紛提醒老人和天養快跑，而老頭則是，拿出菸袋，從兜裡掏出幾個菸屁股，將燻得發黑的菸絲，擰入菸袋嘴裡，隨後用火柴點著，盤腿坐在了地上。

“跑啥？殺人伏法，天經地義！！”老人幾個字說的擲地有聲，聲若洪鐘！！

是的！！年近六十的老人，再次給這群人上了一堂課，天朝教育體系中沒有的課！！課本上學不到的道德知識！！

何為鐵骨錚錚！！

這個身材有些瘦弱，不時傳出咳嗽之聲的老者，詮釋的如此透徹！！

他不屑逃跑！！原始密林的陽光，照耀了老者一生！！他怎麼可能會選擇，如過街老鼠一樣的生活！天天提心吊膽的躲藏在暗中！！

三十分鐘以後，開發商，建築商，大小包工頭，市局刑警隊，趕到了案發現場！！

老人一直如若老僧一般，盤腿坐在地上，吧唧吧唧的抽著菸袋，當帶隊的刑警隊長，聽其它民工敘述完案件經過以後，看著暴死街頭的包工頭，和一地腦漿子，咬著牙齒，說了倆字。

“該殺！！！！”

原諒我使用這麼歎號，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描寫，刑警隊長，那發自內心的厭惡，和對包工頭這種人渣的憤恨。

老頭和天養，是被刑警隊長，請到警車上的，他腰間那叮噹作響的手銬，從沒拿下來，拷在老頭手腕上。

他是從內心敬佩，這個有著自己道德底線的老人！！

如果法律講究“是非因果”！！他絕對會當場放了老人和天養，但是法律是不講因果的……

相對比，老人和天養優厚的待遇，死去的包工頭，卻是悲慘的多，法醫拍了幾張照片，隨後直接戴著手套，粗暴的將他的手腕，和屍體塞進殮屍袋裡，扔進了後備箱……

就因為不到兩萬塊錢的工資，傻逼包工頭，被劈碎頭蓋骨，慘死在滿是黃沙的工地裡……我不知道該說啥。

可能以前的包工頭，是有人性的，心底也是善良的，但是他死之前的那副嘴臉，卻是噁心的，埋汰的，刑警隊長說的沒錯。

他該死！！

我和新坐班的，聽完天養的敘述，心理對老人崇拜不已，如果我有能力，我會毫不猶豫的救老人一命，奈何……現在的我，也他媽是個階下囚，自己的事都很難處理，根本無力幫助老人。

“哥……我爺，是不是肯定……會判死？”天養倔強的咬著嘴唇，卻忍不住眼睛中的淚水。

“……是！”我心理也挺難受，但是更多的是無能為力，眾目睽睽之下殺人，目擊證人，口供，證據，都直指老人，安樂……死……應該是沒跑了。

天養沉默了，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像是丟了魂一樣。

“……以後我是你的親人……！”我拍了拍天養的肩膀，認真的說了一句。

不過，天養沒說話，扭過頭，呆呆的望著監欄，想著他永遠想不明白的問題，他想不明白。

他的爺爺，曾經為國家打過窮兇極惡的土匪，拿著一把獵槍，身後揹著一張牛筋大弓，站在土坡上，為國家守候著最後一片原始密林！！在這片林子裡，奉獻了自己的一生，到頭來卻要走上刑場！！

與人為善？？去他媽的與人為善！！

爺爺與人為善一輩子，最後卻要死在牢房！！

刀槍棍棒！才是我最好的選擇！！從此一雙鐵拳！！一把軍刺！！蕩平世間，所有不公！！！

是的，天養已經陷入了誤區，很深的誤區……可能就是這天開始，這個憨厚的青年，改變了……

也是從這天起，我孟飛，得到了人生第一個，他媽的正式小弟！！！別人都是大哥收小弟！！而我是小弟收大哥！！

不收不行！不收的話，小弟很可能，揍大哥……我他媽也打不過他，因為這傢伙無意中跟我說過，他一腳能踹折碗口粗的小樹……麻痺的，變態啊！！

而且天養悲催的認為，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好人！！大好人……（別笑，誰笑哥砍誰……哥是雷鋒，妥妥滴）而我趁著提審的時候，見了黃律師幾面，把天養的案情跟他說了，他表示這個案件頗為簡單，可以幫忙活動一下，三年之內出獄的問題不大……

當然，我自己沒錢，沒辦法，只好死皮賴臉的求了一下，在看守所外面，每天讓“駐檢”給我遞紙條的洪馨大寶貝兒……

解決完天養的問題，我在看守所的日子，又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