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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尿不到一個壺裡</h3>

今天召開書記辦公會,主要研究安排人事問題。

這是蘇一瑋當市委副書記後的第二次有關人事安排的書記辦公會。第一次是招商引資之前,討論了一下人事安排,那次變動得比較大。蘇一瑋因剛剛被提拔起來,想用的人還不敢大膽起用,不想用的人也不好踢出去,私下裡曾跟關天宇談過,關天宇說先緩一步,他也不好爭辯,只好順從了關天宇和衛國華的意願,同意了他們的方案。這一次人事安排,主要以蘇一瑋的提議為主。

參加這次書記辦公會的除了關天宇、蘇一瑋和衛國華外,還有列席參加會議的組織部部長陳述年,外加一個會議記錄員。

會議開始後,關天宇開宗明義地說:“今天書記辦公會的主要目的就是討論下一步的人事安排問題,根據一瑋同志的多次提議,要對政府個別部門的領導進行調整。為了工作,適當的幹部調整是必要的,從本意上來,也是為了量才而用,更好地發揮各基層單位領導者的主觀能動性,更好地發揮他們的特長,加快我們西川經濟建設的步伐。下面,我們先聽聽一瑋同志的意見。”

蘇一瑋一聽關天宇的開場白,就感覺到關天宇的城府比較深,拿得穩,你看不出他的態度,更看不出他的傾向性。你說他不支援你的工作吧,他沒有說出一句不支援的話,句句都說得在理,而且還特意講了調整幹部的好處。你說他支援你吧,又好像有點勉為其難,是在自己的一再要求下他才開了這個會,並且直接把話語權交給了你。既然如此,他也沒有什麼客氣的了,就把他的打算和看法講了出來:“我在政府幹的時間長了,對政府系統的幹部相對也比較瞭解了。正如關書記所言,為了更有效地調動大家的積極性,促進工作,發揮每個人的特長,適當地做一些調整是非常必要的。本著能者上,庸者下的用人機制,能推的儘量推一把,讓他上到重要的崗位上去,發揮更大的作用;不適應工作的,必須要調整下來,不能讓他佔著茅坑不屙屎。鑑於這種情況,我提議以下人員應該做個調整,氣象局局長章士元可任命為氣象局調研員,調白金本同志為氣象局局長;提升建委副主任李建設為主任。另外,政府現在缺少一位副市長人選,我建議應該上報李家昌同志為市長助理,趙守禮同志調市政府擔任秘書長,提升市教委副主任汪東良為主任……”

蘇一瑋一說完,關天宇就接了話說:“好好好,一瑋同志提出了很好的建議。用人就像下棋,怎麼用好每一個棋子是非常重要的,擺好了,就能發揮出超乎你想象的作用,可能事半功倍;擺不好,也可能事倍功半。所以,用什麼人,怎麼用,看起來簡單,真正做好了也不容易。”說著,他看了一眼衛國華說:“國華同志,你有什麼看法,請談談你的意見。”

衛國華就笑了一下,不慌不忙地說:“既然關書記點我名了,那我就說說我的意見吧。”剛才衛國華一聽蘇一瑋的提議,就知道他在排除異己拉幫結派。他也掂量了一下涉及到的這幾個人選,對其他人的調整倒也沒有多大的意見,唯獨對提拔趙守禮和調整白金本有看法。他權衡再三,要公開表明他的態度,必然會得罪趙守禮,也肯定要和蘇一瑋的意見發生衝突,這就意味著,他倆的矛盾也由此從內心的較量上升為公然的叫板。如果忍氣吞聲勉強同意,他又覺得太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更對不起白金本,他畢竟是自己調過來的人,又是自己的得力干將,關鍵時刻不幫他再幫誰?更何況,他覺得蘇一瑋首先拿白金本開刀,從某種程度來講,也是對他的一次公然的挑戰,看你如何應對?

“我基本上同意一瑋同志的調整方案,但是,也有個別異議。第一,我個人認為,白金本同志還是不錯的,這幾年城建工作抓得很不錯嘛,新世紀廣場的修建,步行街的改造等等,都是有目共睹的。當然,這裡有一個前提,就是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確領導下,才取得了這方面的成績。像這樣的同志,如果需要調整,也應該調整到一級局去,讓他發揮更大的作用,不應該調整到二級局去,打擊他的積極性和創造性。第二,對於趙守禮同志,我覺得這幾年他負責教委工作,的確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比如升學率的提高,校園文明的建立,學校環境的改造等等方面,都是不錯的。當然,也不能說樣樣都好,在對全市教育工作的整體管理上還有不足的地方。比如說吧,沙縣紅沙崗鎮發生老師罷課的事件就非常糟糕,省報上曝光後,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強烈譴責,這對我們沙縣,甚至西川都有不可估量的負面效應,省委領導也批評過。這個責任重點是地方政府負,沙縣負,但是統管全市教育的市教委有沒有責任?那當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至少在教師隊伍的建設上,對老師生活的關懷上還做得不夠到位,如果做得到位,瞭解這些下情,早一點把它化解在萌芽狀態之中,問題的結果將會是另一種。鑑於這種情況,我覺得讓他擔任政府秘書長職務不太合適。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意見,最終還得關書記定奪。”

關天宇打著哈哈說:“什麼我定奪?不是交給你們大家討論嗎?說說,你們其他列席人員也可以說說。”

組織部長陳述年和市委秘書長張學文見二三把手發生嚴重分歧,不但尿不到一個壺裡,而且還公然叫起板來,也不好多說什麼,稍有偏向性,必定會得罪另一方,如果搞折中,搞不好反而把他們兩個人都得罪了,在這種狀況下,最好的辦法是裝傻。所以,這兩個人都裝起了傻,一個說,我還沒有考慮好。一個說,對趙守禮我還不太瞭解。

蘇一瑋早就料到衛國華會在關鍵時刻出面為白金本說話,果不其然,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對趙守禮的意見竟然也這麼大。很顯然,衛國華表面上在說趙守禮,實際上是在說他。他知道,他與衛國華之間的較量也許從現在開始,已經變為公開的對決了。當然他也非常清楚,這裡面沒有誰對誰錯,只有誰勝誰敗。如果在這個問題上輸給他,就意味著他在市委這邊將會永遠形同虛設,以後別想有自己說話的份兒,他自然不會就此聽之任之。他笑了一下說:“剛才聽了國華同志的意見,覺得有道理。說實在的,我們都有過任用幹部的經歷,也有過被上級領導選拔調整的經歷。對於具體的幹部,要做具體的分析,就像黑旋風李逵在水中敵不過浪裡白條,浪裡白條在陸地根本不是李逵的對手一樣,只要用對了地方,也許他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我這樣說並不是有意貶低誰,也不是有意抬高誰,我覺得像趙守禮這樣的同志社會交往廣,人緣關係好,尤其是迎來送往,搞搞接待,疏導關係,比較適合。另外政府這邊還不像市委這麼單純,雜七雜八的事兒比較多,動不動就是群眾上訪,單位告狀,也得有一個善於協調和處理各種複雜場面和事務的人來管理,我提議讓他當政府秘書長也是基於這方面的考慮。至於算不算提拔我倒沒有多想,因為從職務上講,政府秘書長充其量還是處級幹部,並沒有提上去。至於白金本,也許是塊好鋼,但是,從愛護幹部的角度出發,調離建委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氣象局不適合,市委這邊也可以考慮考慮,政研室或者精神文明辦公室不是也有位子嗎?可以考慮加強這方面的領導。”

蘇一瑋說完,會場上立刻出現了冷場。蘇一瑋心裡清楚,他的回答同樣使衛國華始料不及。尤其“從愛護幹部的角度出發”這一句,很有殺傷力。有了這樣的話,誰如果再偏護,那就明顯地帶有了傾向性,而且還要擔負起以後的一切相關的責任。他之所以說這樣的話,並不是當做一個噱頭來嚇唬別人,他的確是聽到了不少有關白金本的風言風語,也從市紀委那邊聽說有人寫過他的告狀信。他看著大家都默不做聲,知道他的話的確起了作用。

衛國華當然不可能就此沉默下去,如果沉默下去,就意味著他宣告失敗,也意味著他的愛將白金本有經濟問題。他非常清楚,蘇一瑋在不露聲色中用了一個最惡毒的詞語,就是“愛護幹部”。在官場中的人都明白,一個“愛護”,含義非常深遠,言下之意就是說,他很快就會出問題了,我們必須要“挽救”,否則,就有可能徹底被“斷送”。然而,你要抓他的話柄來論是與非,似乎又不好抓,“愛護”是廣義的,對誰都可以說,主要是說的方式不同話的含義也就不同。他知道,此刻如果不把他的觀點反駁回去,以後他這個副書記在市委這邊將會變得無足輕重。於是便說:“怎麼說哩,愛護幹部是沒有錯,我們要愛護,不僅僅對白金本一個幹部要愛護,對其他幹部,包括趙守禮這樣的幹部更要愛護。在場的人都清楚,西川的幹部,無論是地級幹部還是處級一把手,幾乎誰也免不了有被別人寫匿名告狀信的可能性。在這個問題上,市委一貫很明確,凡是匿名信一概不予理睬,如果確屬有檢舉人姓名的檢舉信,一定要認真查處,給檢舉人一個滿意的答覆。如果檢舉純屬事實,檢舉人還可以得到必要的獎賞。所以,在愛護幹部問題上我們要同等對待,沒有厚此薄彼之說。一瑋同志這樣說,是不是對白金本太偏愛了?太偏愛了不好,容易走極端。如果你是一位普通幹部倒也罷了,而你是代市長,過分的偏愛往往會影響一大片人的情緒,尤其是當你的個人傾向轉化成組織決策的時候,已經不再是你個人的了。”

蘇一瑋聽著,心裡一陣陣冷笑,看來,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他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不反駁回去,以後自己在市委這邊還有什麼威信可言?你這個市委副書記還有什麼作用?等衛國華一說完,他又接了說:“謝謝,國華同志給我們大家上了一課。其實,這些道理在座的每一位未必不懂,大家都很清楚,一些本來非常簡單的道理,我們一旦把它複雜化了,就變得耐人尋味了。一個處級幹部的變動本來是一道非常正常的工作程式,如果人為地附加一些別的因素,也就複雜化了。我的建議畢竟是建議,還沒有形成組織的決策,倘若形成了組織的決策,也不至於對其他人造成影響和傷害。如果一個黨員幹部,連起碼的工作調整都接受不了,他還能接受什麼?如果連最起碼的組織原則都不懂,他還能有什麼作為?我想白金本同志還不至於如此,恐怕是國華同志太擔心了吧?”

在蘇一瑋與衛國華的交鋒過程中,關天宇一直默不做聲。他認真聽著他們的對話,蘇一瑋剛說完,關天宇就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這是一個標誌,大家都知道這意味著西川的一把手要說話了。其實,關天宇從代市長的爭奪中,早就看到了蘇一瑋與衛國華兩個人面和心不和,表面上不露聲色,暗地裡卻一直較著勁兒。今天的針鋒相對,更是他們內心暗戰的必然結果。這不僅充分展現了他們的內心世界,更主要的也暴露了他們各自的思想弱點。對這兩個人,關天宇幾乎是看著他們成長起來的,所以對他們兩個都比較瞭解。嚴格地說,這兩位都是他很欣賞的幹部,也是很有水平、很有前途的幹部,所不同的是,蘇一瑋思想超前,有開拓精神和創新意識,衛國華工作嚴謹,有前瞻性的大局意識。其實,作為西川的一把手,他完全可以及早做一些思想工作,使這兩個人的矛盾至少不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但是,他沒有,因為在這個問題上他有他的想法。憑著多年的經驗,他一直認為,二三把手之間有點矛盾對他來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有矛盾是正常的,這樣他們相互之間就會相互牽制,相互促進工作。反過來講,他們會更加靠近他,求得他的支援。如果他們太團結了,意見太一致了,往往就有可能擰成一股繩共同對付他。所以,他沒有必要去做這方面的工作,既不希望他們多麼團結,也不希望他們一團和氣。他倒是贊成他們有些矛盾或者分歧,這樣反倒對大家是一種制約,或者說是一種監督,這樣對誰都好,對整個班子都好。

蘇一瑋當上代市長後,他已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他有一點輕狂和自傲,甚至還有一點對自己權威的挑戰。尤其在人事安排問題上,蘇一瑋的多次建議使他有點不快,而蘇一瑋所提的調整方案,又明顯地含有拉幫結派排除異己之嫌。他不好直接否決,不是怕直接否決了得罪人,而是怕傷害他的工作積極性。因為他很讚賞蘇一瑋的工作思路和工作能力,希望能夠讓他充滿自信地把這幾項大的工作抓好,切實為西川的經濟建設幹出一些看得見摸得著的實事來。於是,他只好把這個問題留在了會議上,他知道到了關鍵時刻,在牽扯到蘇一瑋和衛國華各自權力的時候,衛國華會站出來與之針鋒相對的。而他,就等著火候,當他們的交鋒到無法開交的時候,適時地出面加以平衡,這樣才能使他們共同感覺到他這個一把手的分量和作用。現在,他感覺到時候了,只好習慣性地輕輕咳嗽了一聲,才開始說話。

“我來說兩句吧。剛才聽了一瑋同志和國華同志的發言,各執一詞,都有道理,也各有偏激。偏激倒不怕,意見不同也不怕,怕的就是一團和氣,死氣沉沉。如果真是那樣,反而不好,我們的班子就成了一潭死水,沒有活力。事不辯不明,只有公開地辯論,才能找到一條解決問題的途徑。人事調整也是如此,只有在充分醞釀討論的基礎上,才能達到調整的目的,激發起每個人的積極性,發揮他們的長處,為共同加快我們西川的經濟建設奉獻出他們的聰明才智。我很贊成你們所說的好鋼要用在刀刃上的說法,我們黨委就是要管好人用好人,如果用不好,就是我們的失職。綜合一瑋同志和國華同志的意見,我考慮這樣好不好?既然趙守禮的統籌能力比較強,就調往市政府擔任秘書長;白金本同志要調整也可以,在一個單位待久了有待久了的好處,也有待久的不好處。可以調整,但不是調到氣象局,而是調到市教委去接替趙守禮同志的工作。據說建委的李建設同志年輕有為,可以提拔上來,給他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氣象局的章士元不適應工作也不要勉強他了,同意一瑋的建議,把他放成調研員,另外可以考慮從年輕幹部中選拔一個上去。我們先把這幾個有爭議的人確定下來,其他的人就好安排了,你們看,怎麼樣?”

蘇一瑋認真地聽著關天宇的發言。他知道,衛國華綿中藏針的發言無疑戳到了他的疼處,也擊中了問題的要害,雖然自己對趙守禮有些偏愛,而事實上也不能否認他在工作中的一些失誤。如果趙守禮的事情辦不成,白金本調不走,這不僅僅是對得起對不起趙守禮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關係到他在市委這邊的地位問題。這將意味著他這個第一副書記以後很難控制市委了。當衛國華毫不客氣地向他一步步逼近的時候,他的計劃全部亂了,他甚至對這次有多少勝算沒有把握。這個時候,關天宇就成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他要在自己和衛國華之間稍稍有所傾向,傾向的這一邊必然勝出,另一方將會徹底敗下陣去。他想,他期盼著關天宇傾向於自己,衛國華何嘗不是一樣的心情?然而,關天宇畢竟是關天宇,薑還是老的辣,他既不得罪他,也不得罪衛國華,而是在他們倆人的分歧中取了一箇中間值。對於此刻的蘇一瑋來講,已經感到非常滿足了,調開白金本,即使把他從一個好單位調到了另一個好單位,總算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這麼一平衡,他沒有什麼不高興的,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等關天宇剛說完,蘇一瑋就表態說:“同意關書記的意見。關書記畢竟是一把手,站得高,問題看得透,協調能力強。我和國華之間的小小分歧經關書記幾句話,說得馬上雲消霧散了。我本人非常贊同關書記的意見。”

衛國華心裡輕輕笑了一下,笑蘇一瑋太會抓機會表現自己,太會曲意逢迎關天宇了。對於關天宇的折中平衡,他雖然不甚滿意,但是,畢竟保住了他的愛將白金本,總算給了他面子,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再堅持自己的意見,就有些不識時務了。他當然不會做那種不識時務之人,也便贊同說:“同意關書記的意見,就這樣定了吧。”

於是,這次幹部調整就這樣定了下來。說簡單也簡單,幾個人一說,好幾個處級幹部的命運就這樣被決定了。說複雜也複雜,暗地裡的交易,會議上的交鋒,都藏滿了各種玄機。一旦透過了書記辦公會,就基本定了型。

<h3>暗戀的人</h3>

王文達原以為有了這盤錄影帶他就可以從此高枕無憂萬事大吉了,然而,事情遠遠沒有他想象得那麼簡單。楊明山看過錄影帶又找到他說:“不行呀,兄弟。這一盤太模糊了,再說了,也太少了,就兩盤,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他到那裡去了兩趟,再什麼都證明不了了。”王文達說:“那怎麼辦?我現在也只能給你提供這些東西了,別的實在提供不出來。”楊明山說:“不急,讓你的弟弟盯緊點,燈泡壞了注意修好,再繼續努力,沒有質量,數量上去也行。毛主席不是說過嗎?量變可以達到質變。”楊明山說完就走了,他卻怎麼也打不起精神來。說實在的,雖然這些天來他表面上一直很開心,但是,一旦想起這件事來,心裡老是擔驚受怕,輕鬆不起來。他知道,這個問題一天不解決,他將會一天不安寧,它就像一層灰色的陰霾,將會持久地籠罩在他的心上,讓他揮之不去。

沒有辦法,他又只好讓王文忠繼續監控,直到量變達到質變為止。然而,沒想到還沒有等到他們量變達到質變,鍾晶晶卻搬走了。這使王文達一頭霧水,也使楊明山始料不及。

王文達無望地說:“咋辦呢?楊總,她這一搬走,我們計劃全部落空了。”

楊明山恨恨地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可以從側面瞭解一下,她搬到什麼地方了。瞭解清楚了我們再想辦法。”

王文達只好說:“好吧。”

王文達也只能這樣先答應了再說,如果不答應下來,他怕惹急了楊明山把他的事兒捅出去,他不就死定了?他原以為找到了衛國華這樣的靠山,不愁將來仕途不通達,而事實上,衛國華所需要的,不是物質上的答謝,也不是金錢上的回報,而是量變達到質變的東西。他當不了你的靠山,也不願意給你當靠山。

好在他在工作中找到了愉快,也從中獲得了極大的安慰,這在很大程度上衝淡了他內心深處的折磨。全市的娛樂網咖大稽查結束後,他既為單位創收了一筆可觀的收入,得到了局長的充分肯定和同行的認可,更為自己帶了不小的實惠,尤其是不費一槍一彈就拿下了熟女劉燕。他當然不會僅僅滿足於已取得的這些成績,他還要創造一些更大的成績,為自己的仕途作鋪墊,也為撈回成本投入創造條件。他已經向局長做了彙報請示,要籌劃一次大型演出活動,邀請活躍在全國的一級歌唱家們匯聚西川,對外打著擴大西川的影響,宣傳西川的形象,活躍西川文化生活的牌子,實際上再為文化局創收一筆資金,為他個人撈一筆實惠。人就是這樣,當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息息相關時,才能產生無窮的想象力與創造力,才能產生巨大的動力。局長當然支援他的工作,又有名又有利,這樣好的事情,沒有道理不支援。

王文達很快就組建了籌備小組,並且還把鍾晶晶抽調進了籌備小組。他之所以抽調她,除了能成天看著她能養眼,心裡舒服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讓她負責外宣工作。比如讓她去跑跑企業,拉一點贊助,到新聞單位釋出廣告,聯絡宣傳,往往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她的一個燦爛的笑容,可能會得到一筆可觀的贊助;她的幾句好話,可能會為單位省下很多廣告費。王文達是男人,他知道男人的死穴在什麼地方,由鍾晶晶出面,要比10個男人費上半天口舌的效果好得多。

王文達每次在單位見到鍾晶晶,心裡總有一種不出來的歉疚,他知道那是一種非常複雜的東西。有時也在想,我為什麼要把我珍愛的美撕毀了讓人去看?為什麼要讓自己暗戀的人白白去當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這天,王文達與鍾晶晶一起去電視臺策劃宣傳事宜,完了後已經到了下班的時候。在回單位的路上,王文達說:“已經下班了,乾脆找個地方我們一起吃飯算了。”鍾晶晶說:“好呀,你說什麼地方?”王文達沒想到鍾晶晶答應得這麼痛快,這使他感覺很高興,就說:“去香巴拉,我請你。”說著就掉過了車頭,向香巴拉的方向開了去。自從單位給他配了車後,基本上都是由司機開車,他只管坐,今日司機有事,他只好自己來開。王文達過去當科長時就考取了駕照,他當時就想著,等以後自己當了領導方便一些。沒想到自己剛剛當了領導,剛剛有了車,又遇上了車改,這一改,就把剛剛擁有的這點特權改掉了。不過,按檔案上講,副處級幹部每月可享受車改補貼費1000元,一次性買車政府還給補貼,這樣算下來也不錯,有職務比沒有職務強多了,職務高比職務低強多了。幾個副局長都在躍躍欲試,想自己買車。他當然也在想,想著如果大型演唱會搞成功,他也可以從中撈一點,到時候買車的問題就可以解決了。

王文達與鍾晶晶單獨吃飯的感覺很好,一邊吃著,一邊聊著,心情要多愉快就有多愉快。就在與鍾晶晶的說笑中,王文達的腦海裡又一次閃現出了那盤錄影帶中的鏡頭。那鏡頭雖然表面上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但是,王文達一想起來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醋意。他總覺得鍾晶晶不應該為蘇一瑋犧牲自己的一切,她應該找一個愛她的人,過一種正常人的生活,最好是找一個像他這樣的男人,知道疼她,愛她,默默地關心著她,那是多麼理想的生活。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她不可能放棄蘇一瑋,自然也不會跟他。退一步講,即便她與蘇一瑋斷了來跟他,他也無法置社會輿論於不顧,悄悄地好一下可以,如果要結婚他還是無法接受。剛想到這裡,轉念便指責起了自己,算了,別瞎想了,就你這德行,她要知道了不恨死你才怪,你還有資格嫌棄人家?抬了眼,正看到鍾晶晶低了頭喝茶,那樣子正如徐志摩的詩中所描繪的,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不免有點疼愛,就拿起公用筷子,給鍾晶晶夾了些菜說:“小鐘,你多吃點。”

鍾晶晶說:“謝謝王局,我能夠著,還是我自己來。”

王文達說:“我看你太客氣了。”

鍾晶晶說:“沒有呀,我今天吃了不少了,我看你倒是吃得挺少的。”

王文達便玩笑說:“與我們文化局的大美女第一次單獨吃飯,有點激動,就吃得少了。”

鍾晶晶以手掩面,咯咯地笑著說:“別拿我開涮了,我算什麼?你看人家電視臺的周小哭,那才叫美女。”剛才他們到電視臺辦事,她看到王文達跟周小哭又說又笑的,好像挺熟,就想故意把話引到周小哭的身上。

王文達說:“你們是兩種不同的美,兩種不同的風格,她有青春陽光的魅力,你有成熟女性的風韻,那是誰也無法代替誰的一種美。”

沒想王文達繞了一個大圈,又把話繞到了鍾晶晶身上。鍾晶晶又故意岔開話說:“哪裡呀,我都老了,哪裡能跟人家真正的美女比?王局,我看你跟周小哭倒是挺熟的?”

王文達說:“春節前我們文化局組織了一臺節目,邀請周小哭來當主持,就打過一次交道,也談不上多麼熟。”

鍾晶晶過去在電視上見過周小哭,只覺得她是一個充滿才氣的女孩,剛才在電視臺一見,眼前一亮,好像比電視上更顯得活潑漂亮。她就故意開王文達的玩笑說:“我看她對你挺有好感的,她可是真正的美女加才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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