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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你從女孩變成女人,從孤單到戀愛,從戀愛到孤單。}

慢悠悠地按下接聽鍵,電話裡的陳柏楊簡直想發飆。我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公寓的樓梯口,捂著額頭聽他說了兩個多小時的粗話。末了,他躊躇了半晌,低聲說:“裴兮,我在舊金山看到他了。”

這個他不是別人,正是白以南。

根據我對陳柏楊的瞭解,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他絕對會就白以南這個話題向我吐槽我當初為什麼會瞎了眼愛上白以南那個渾蛋,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沒有。甚至,他只是用平靜得就快要聽不見的聲音說:“他過得很不好。”

“哦。”我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違心地說,“知道他過得不好,那我就開心了。”

“他坐牢了。”

“哦。”我又是想都沒想地回了話,可這一次,我握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儘管如此,我還是用與我無關的語氣說道,“那最好。”

電話那頭的陳柏楊沉默了。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他一定覺得我冷血得有點不正常。

良久,他說:“裴兮,三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

“那當然。”我回得瀟灑,“記住,當初是我甩了白以南,不是他甩了我!”說完,我掐斷電話,摳出電板,將手機隨手丟到一邊。

然而事實不容否定,當初的確是白以南甩了我,而且是在我最絕望的時候。

入秋的天氣冷得有些不正常,我裹著外套試探性地踢了踢公寓的門,回應我的只有腳尖微麻的觸感以及叫囂在暗夜裡無比清冷的回聲。雙手在口袋裡找了三遍依舊沒有摸到鑰匙,我吸了吸鼻子一股腦下了樓。被拆成兩半重又組合的手機在口袋裡振動著,螢幕的白光有些刺眼,是陳柏楊發來的簡訊。

“我看著你從女孩變成女人,從孤單到戀愛,從戀愛到孤單。我以為這些年我把你看得足夠透徹,卻唯獨不知道為什麼你變成了今天的模樣。”這看上去像極了某個街頭賣唱的長髮少年吟唱的歌詞,帶著喑啞的聲響和獨特的唱腔。要是以前我看到這番酸溜溜的話,一定會感動得潸然淚下,恨不得立刻飛到舊金山去握住陳柏楊的手,以免這麼好的朋友有一天離我而去。但現在看來,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知道從我出生以來陳柏楊就在我的世界裡佔了舉足輕重的位置,他的存在感不是用鈔票刷出來的,而是用他溫暖的胸膛撞出來的。記憶裡因為某些事就搞得天都要塌下來似的情況並不少,起因經過早忘得差不多,唯獨結局總是以陳柏楊一雙手扯著我按在他胸口號啕大哭而告終。

以往我需要擔心的事總是太多太多了。我擔心如果有一天宇宙毀滅了人類要去哪裡生存,我擔心我到死可能永遠都找不到我活著的意義,我擔心數學課的大齙牙老師說話的時候嚼到自己的舌頭,我擔心很多年前丟掉的那一枚硬幣掉進下水道堵塞了整個城市的排水,但唯獨我沒有擔心過陳柏楊。

我見過他穿開襠褲的樣子,他知道我的例假具體到每月幾號,我們對彼此的秘密這樣心照不宣,自然是不可能分道揚鑣的。

陳柏楊知道我所有的心思,包括在我認為所有值得擔心的因素裡,排在首位的是白以南。那時的我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注意,白以南就悄悄地離我而去。

然而我的擔心有一天真的成了現實,那就是白以南消失了,在父親的公司突然出現資金短缺幾乎要崩盤的時候,白以南像是從人間蒸發一樣再也不曾出現過。在滿世界尋找白以南未果的情況下,我經歷了一陣大悲大痛,陳柏楊一如既往地將胸口借給我,可這一次,我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我曾經最害怕的就是白以南離開我,可真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我卻什麼也不怕了。

手機螢幕上的白光暗了下去,我隨手將手機扔在口袋裡。按理說現在這個時間點宿管阿姨應該在偷懶睡覺,如果我現在去要備份鑰匙無疑是自尋死路,她那大嗓門一定會驚動女生公寓所有人來看我笑話,當然,我也不稀罕跟她卑躬屈膝地拿鑰匙。

於是我縱身一躍翻牆出去。

皇后酒吧位於濠南路與城山路的交界處,我是那裡的常客。酒保阿九見到我朝我揮揮手,我熟稔地坐在吧檯邊點了一杯血腥瑪麗。阿九一邊調酒一邊問我最近的情況,我笑了笑不置可否:“總歸死不了。”

阿九是除了陳柏楊以外唯一一個見證我和白以南從相識到熱戀再到分開的人,用他的話說,他用五年的時間觀看了一場並不圓滿的電影,但他並不覺得情節的走向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這話聽起來太殘忍,阿九就是這樣一個溫柔而戳人心坎的男人。

我在“皇后”坐了沒多久,就聽見不遠處一陣蓋過一陣的人浪。阿九湊過來解釋說,最近有個客人幾乎每天晚上都來,出手大方又生得一副好皮囊,沒幾天的工夫就把這兒的女生迷得神魂顛倒。我朝那邊看了看,人群簇擁間我勉強可以看到一抹穿著白色襯衫的身影,卻又有些格格不入的錯覺。

他們玩的是一般的骰子游戲,很明顯周遭的女生都沒有達到他滿意的程度,不少女生只得悻悻地走開。簇擁的人群散了,我這才看到坐在紫紅色磨砂皮沙發上的那個人,一件粉色的襯衫和一條淡黃色的牛仔褲,他的腿隨意地交疊著,整個人後仰靠在沙發背上,右手搭在下巴上,燈光變換,我沒能看清他的模樣。

而後他好像覺得玩得實在沒意思,懶懶地喊道:“嘁,真沒勁。”

他的聲線很魅惑,加上褲子的顏色,讓人感覺說不出的輕佻。

他突然衝阿九揮了揮手,說:“結賬。”直到他付了賬準備離去的時候,他才走到吧檯前與我的目光對視,說不清他眼中突然閃過的是什麼,留給我的只有一抹淡漠的背影。

酒吧裡還有人在玩骰子,發起者是個小平頭,手背上文著誇張的刺青,嘴裡說了一大堆粗話,是關於剛才離開的那個人的。阿九又解釋說,這裡的女人都愛他,並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愛他。我聽見呵呵一笑,起身走到小平頭面前。

我默默觀望了一陣,忽然小平頭不滿地叫囂:“就這麼點水平?玩得多沒意思!來個人贏哥哥一把,這個送她!”說完,他將手上戴的戒指摘了下來扔在桌上,初步估算,大概六位數。

我上前一步,雙手按住桌上的骰蠱,抬眸對小平頭說:“我來。”

他瞥了我一眼,嘴角上揚:“小妹妹,要是你輸了……”他朝身側的男人揮揮手,登時十杯伏特加上桌,“這些,全部喝掉。”

“沒問題。”我答得爽快,用力晃了晃手中的骰蠱。

小平頭調侃道:“小妹妹姿勢挺特別啊。”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這是白以南教我的姿勢,玩骰子,白以南從來不會輸,我當然也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技術。我按住骰蠱,輕輕開了一條縫,再看小平頭,他瞥了眼自己的點數,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將主動權交給我。

我想都沒想:“六個六。”

身旁圍觀的人都發出詫異的驚呼聲,連帶小平頭的臉上都是難以置信,我催促道:“快些。”他又瞥了眼自己的點數,抓住骰蠱的手捏得發白。

我猜他一定有個六。

他猶豫了半晌,打量著我臉上的表情,之後低吼道:“豹子?怎麼可能!”

我哼道:“你別管可不可能,你就說信不信。”

果然,在旁觀者的起鬨中,他篤定地說:“不信!”說罷,他先開了,我一看,一個六。我笑了笑,伸手拿開骰蠱,正是五個六,豹子。小平頭的臉簡直扭曲了,我攤手:“來吧,我贏了。”白以南說過,骰子游戲賭的不是點數,而是心態。

在心態這一點上,我完勝。因為十杯伏特加對我來說實在沒什麼,要是丟臉地喝醉了,阿九也會照顧好我。

我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等待他的戒指,誰知小平頭忽地叫起來:“小妹妹,難道你沒聽過玩骰子不要使詐嗎?”

聞言,我臉色一變,語氣不禁強硬起來:“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

“我用的是你的骰子我還能使詐?”我冷笑一聲,嗤之以鼻,“玩不起,就不要丟人現眼。”說罷,我轉過身不願再理睬。誰知那小平頭突然將骰蠱摔到一邊,快步衝到我面前狠狠地抓住我的手臂。

我怒斥:“你做什麼?”

“做什麼?使了詐還想走?”他咬定了我使詐,扯住我的一隻手臂大步往裡走,“小妹妹不夠坦誠,就要受點懲罰。”

“放開我!”我把目光轉向阿九,他放下酒杯準備過來幫我解圍,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我的另一隻手臂被扯住,快到一點反應都來不及,小平頭就被人用鋥光瓦亮的皮鞋踹了一腳,我就這樣撞進了那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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