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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我說的去做!倘若你還想活命,你就大錯特錯了!”年輕人的聲音很兇殘。
“你想怎麼樣?”
“倘若按我說的做,你還能保住一條命!”汽車開進林子深處更稠密的地方。
“好!在這裡停下!”年輕人命令道。
“把身上的錢全都掏出來!”大矢遞上錢包。
年輕人一接過錢包,便飛快地開啟錢包査看一遍之後,滿意地點著頭,將目光轉向朝美。
“你也拿出來!”他用下顎示意道。
朝美顫瑟著遞上女式錢包,他從兩人的錢包裡抽出現金塞進自己的口袋裡。
“錢都給你了,行了吧?可以放我們走了。”大矢的語氣無意中成了懇求。
“你忘了嗎?車的主人是我!由我來決定!”
“你還想要什麼?”
“不是明擺著的?如此漂亮的小姐,倘若放跑了,就太不禮貌啦!”
年輕人唇邊浮現出淫笑,目光裡凝聚著猥褻的慾火,露出痴迷的神色。年輕人搶了錢之後,顯然要向朝美舞動著慾望的獠牙。
“求你了!我按你說的做,你不要亂來!”朝美用顫抖的聲音哀求道。
於是,她暴露出應召女郎的本性。在她們的眼裡,渴望得到她身體的男子有兩種人,兩者的區別在於有的人願意付錢玩女人,有的人只是想騎一騎而已。因此,她們對遭到強暴的反感比普通女性淡薄。
見朝美態度坦然,年輕人喜出望外。
“你還是睡一會兒吧!”
年輕人用不知什麼時候準備好的細繩綁住了大矢的手腳。
將大矢綁起來以後,年輕人便將朝美拉進林子的深處。從大矢的角度望去,他們的身影正好處於死角的位置,但大矢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動靜。年輕人強姦了朝美。朝美好像為了保住性命,主動配合著年輕人的獸行。在稠密的林子上方,已經透出拂曉的氣息。
大矢拼命地扭動著,結果捆住手腳的細繩鬆緩了。年輕人也許是因為慾火難熬,或是對大矢不屑一顧,竟然沒有將繩結打緊。
很快,大矢掙脫繩索恢復了自由。年輕人還全神貫注地享受著朝美。這是千載難逢的上等獵物。他沉溺在獵物的身上,居然沒有發現大矢已經獲得自由。大矢從工具箱裡取出螺絲扳子。
年輕人將朝美按在樹底下的草叢裡,身體整個兒壓在她的身上,好像完全忘記了大矢的存在。
大矢走近年輕人的背後,舉起了螺絲扳子。年輕人出自動物的本能,感覺到背後有危險逼近便回頭時,大矢用盡全身的力量將蠔絲扳子砸了下去。螺絲扳子命中年輕人的側頭部。最初的一擊,年輕人便失去了行動的能力,無力地俯趴在朝美的身上,這時大矢又加上一擊。
年輕人的身體失去了剛才作惡時的蠻橫,軟軟地癱倒在地上。朝美慢吞吞地爬起身來。見年輕人如爛泥一般癱軟在邊上,朝美髮出一聲驚叫。大矢握緊著螺絲扳子抽動著肩膀大口地喘著氣,怔怔在呆立在那裡不知所措。雖然多年的殺人願望達到了,但這是自衛殺人,從突如其來的危難中逃脫,還沒有來得及陶醉。因為是猝不及防,所以沒有“殺人”的實際感受。
“死……死……好像死了呀!”朝美好不容易才講出話來。朝美的話音驚醒了大矢。
“快逃!”
大矢拉著朝美的手奔跑起來。兩人跑回汽車裡,啟動汽車。穿出森林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汽車沐浴著燦爛的朝霞快速賓士著,森林裡的那件事情宛若惡夢一般,令人不敢相信。
“呃!屍體就這樣扔著嗎?”駛離危險地帶時,朝美問道。她驚魂未定。
“不這麼扔著,你說怎麼辦?”
“不去報案嗎?”
“出了這種事情,警察會將我們當做殺人犯逮捕的!”
“不能算是正當防衛?他突然用刀頂著我們,又搶了我們的錢。我們被搶的不僅僅是錢啊!”朝美的聲音似乎充滿著怨氣。
“怎麼也不能算是正當防衛啊!在調查期間,警察會對我們進行嚴厲的審訊。報紙也會刊登。如果登報,你不會願意吧!”
“這我不願意啊!”
“打工的事,你還瞞著父母,倘若見報,父母也會知道的!”
“不行啊!那種事……”
“倘若一走了之,沒有人知道是我們乾的。那傢伙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那樣的害蟲即便死了一個,社會只會變得更加清淨,不會給任何人增添麻煩!”
大矢勸說著朝美,彷彿是在說服著自己。
“算了!不要去報案了。不過,當時事情很清楚,我沒有下手啊!殺人的,是你一個人吧。”朝美叮嚀道,彷彿在確認這一點。
“你在說什麼!我們是共犯呀!我是為了幫助你才殺人的。”
“用不著殺人吧!那人得到滿足後會放我們走的!”
“你知道他會放我們嗎?我們認得出那傢伙的臉。他糟蹋完你以後,也許會殺了我們兩個人。”
“你說的也許沒錯。那樣的事,現在再爭論也已經晚了。我們是共犯?這也不賴啊!倘若能與你這樣的人成為共犯,我太高興了!以後你應該盡力幫助我。”
朝美的表情失去了純真,流露出無賴的本性。
這時,大矢幡然醒悟。他頓悟雖然打倒了餓狼,卻招致更可怕的恐嚇者。她是披著羊皮的鬣狗。大矢被這條鬣狗冷不防咬住了致命的弱點。
現在,大矢和朝美已經不是客人與應召女郎的關係。對朝美來說,大矢是冤大頭,是長著鮮美肉團的野鴨。共犯關係,這只是在雙方所失去的東西同樣多的時候才成立。其中任何一方倘若失去得太多,就會轉化為恐嚇者和受害者的關係。
大矢覺悟到兩人的攻守地位發生的逆轉。以前的遊戲感覺,變成為了自衛而非做不可的工作。於是,必須殺死朝美的理由不容置疑地產生了。這反而是一種意想不到的幸運吧——大矢想道。
在當做消遣的殺人遊戲中,總有著一種兒戲的感覺。那種兒戲的感覺導致疏忽。但是,倘若是為了自衛,便孤注一擲。縱然是消遣人生,大矢也能感覺到自己所處的位置。這種感覺非常微妙。他不願意放棄這種感覺。
對他的人生來說,沒有任何值得追求的東西,不勞而獲,終日無所事事。不料,因為殺了人,以前靠惰性生活著的人生,變成了必須自衛的人生。
惰性和自衛,兩者相距甚遠,簡直是天地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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