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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老吳接著問起在北京的幾個同學。簡又然說:"閔開文現在在水利部當副部長了,可能十二月底要到江南省來一趟。到時,我想把在江南的同學們都召集了。大家好好地聚一聚。"

"那最好。都二十年了,有些同學見了恐怕也認不出來了。歲月風塵,時光無情哪!"老吳嘆著,簡又然也有些傷感:"我們那一班,有兩三個同學已經去世了。想當年入學時,個個風華正茂。可如今……老矣!老矣!"

人人都有感慨。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感慨是不同的。簡又然喝著茶,想起早年讀過的蔣捷的《虞美人·聽雨》:

少年聽雨歌樓上,

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

江闊雲低,

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

鬢已星星也。

悲歡離合總無情,

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雖然外面沒有雨,但此時的心境頗有些相同。一抬頭,他看見老吳的頭髮,在燈光下明顯地看出有些許花白了。看著老吳,他想自己也應該是。頭髮雖然■油了,可是真的能掩得去蒼老嗎?

又坐了一會兒,茶也盡了。老吳說:"兩個大男人,乾坐著也無聊。走吧。"

簡又然道:"走吧。不過,我忘了,老吳啊,就湖東的事,要是想……"

"你是說活動活動?沒必要吧,又不是你的事。摻和多了不好!"老吳起身要往外走了。簡又然輕聲道:"也不是。只是問問。李明學要是知道,一定會……"

"到時再說吧。"老吳笑著說,"又然啊,那個李明學,看來真的把你給拉攏過去了。不簡單哪!"

兩個人笑著就往外走,簡又然過去刷了卡。老吳也沒拉扯。付完賬,簡又然將卡塞給老吳,說:"這卡上還有點,你拿著用吧。"

老吳接了:"那我可先走了。"

簡又然同老吳握了手,正下臺階,準備往家走。一個女人喊住了他:"喲,這不是簡書記嗎?"

"你?"簡又然看著趙妮,把下面要問的話嚥了。

"我怎麼了?簡大書記,不習慣吧?你怎麼也一個人?"趙妮說著,向四周瞟了瞟。

簡又然這才回過神來:"我是請別人喝茶。人剛走。我也正準備回家。"

"顧家了?好男人,好男人!不"熊"了!"趙妮提到"熊",是以前簡又然和她之間專用的稱呼。那時,私下裡,趙妮總是稱簡又然"熊",簡又然則稱她"甜點心"。這都快兩個多月了,這兩個名字,也好像逐漸被心靈的塵土給慢慢地掩埋了。

趙妮一提起,簡又然的心還是痙攣了一下。接著,一股少有的溫熱,從他的心間升起,直往面門上氤氳。好在夜色裡,雖然有燈光,也不甚明亮。趙妮只是笑著,說:"不難為你了,我也上去了。"

"這麼晚了,還上去?"簡又然嘴一張,話就滑出了口。

"一個被遺棄的女人,是沒有黑夜的。"趙妮哼著,進去了。簡又然一個人站在臺階上,秋風吹著,竟有徹骨的冷。他默默地往下走,等走到岔路口時,一回頭,趙妮卻正站在臺階上,在門口五彩的燈光裡,像一朵悽婉而幽怨的花……

回到家,小苗還正坐在床上看書。簡又然問:"怎麼還不睡?"

"等你唄。"小苗的聲音裡有些嬌嗔。

老夫老妻了,簡又然自然聽得出她聲音裡的意思。怎麼說也得好好地應付一下,正如剛才老吳說的,越是心裡有事,越是得好好在家表現。他洗了腳上床,小苗偎了過來。簡又然伸出手摟著她,心裡卻沒有多少的感覺。他閉上眼睛,腦子裡猛然閃出趙妮的樣子來。從前與趙妮在一起的鏡頭,不斷地回放起來。他在手上使了把勁,彷彿要把懷裡的人,一下子嵌進骨頭裡去……

早晨醒來,小苗少有的高興。早點已經做好了,簡又然吃完後,說自己上午要到部裡去一趟。回頭,還有點其他的事,中午也許就不回家吃了。

出了門,簡又然並沒有到部裡,而是要了輛計程車,直接到郊外的梅花苑。這是一家四星級的酒店,臨湖,風景極美。每到冬天,這裡上千株的梅花,開得冷豔俏美,整個梅花苑,都被梅花的香氣沁透了。人在梅花中行走,也彷彿成了一瓣梅花,成了古詩中的一痕意境了。

簡又然進了門,保安是認得他的。省委宣傳部每年都要在這裡召開好幾次會議。歐陽部長特別喜歡這裡的靜雅。當然,今天,簡又然不是來談什麼會議的。他一個人沿著梅花苑,仔細地走了一遍。依稀間,彷彿還能看到趙妮的影子。他到這裡來,是要最後一次回味一下和趙妮在一起的日子。走著走著,簡又然禁不住想流淚了。對於趙妮,他是用過心的。可是現在……

到了梅花苑的後山,梅花還在打苞,顯然還不到梅開的季節。簡又然站在梅樹下,想起趙妮曾經用梅花煮茶的事來。趙妮雖然一天到晚坐在辦公室裡,心思卻無邊得很。梅花開時,在梅花苑,她不知從哪裡弄來了手帕,摘了十幾朵花瓣,然後回屋焙乾,泡上綠茶,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清香。簡又然喝著,同趙妮談起《紅樓夢》中的妙玉。妙玉以雪水煮茶,趙妮以梅花煮茶。異曲同工,卻又都機杼獨運。

從梅花苑出來後,簡又然打電話給龐梅:"龐總在不在省城?"龐梅說:"在,正在公司呢。"簡又然說:"那好,我馬上過去。"龐梅說:"太好了,我也正想找你。東部物流港的土地,是不是批下來了?"

"這個……等我到了再說吧。"

省能源總公司坐落在繁華的市區中心,簡又然下了電梯,到了十八樓總經理辦公室。龐梅正在等他。一見他進來,就招呼人上茶,然後道:"中午就在這邊了。簡書記,我剛才已經請了另外兩位客人,都很熟悉。大家中午小坐一下。"

"龐總,這……恭敬不如從命吧。就依你的安排。另外兩位?是……"

"啊,見了就知道了。我們那兒的,明學書記不是說搞得差不多了嘛。"龐梅今天穿一套深色的職業裝,顯得很精神。但是,她臉上一笑,還是露出一道道皺紋。女人不比男人。男人四十歲之後,越發地有韻味;而女人,一過了四十歲,再怎麼打扮,再怎麼保養,內在的蒼老卻都掩飾不住了。

"是差不多了。目前最大的難處是當地的農民。還有那些老幹部,上一次他們就到省裡上訪了。這一次要是再……就不太好辦了。我和明學書記都很擔心這個。"

"農民嘛,好辦,我們可以多給些補償。關鍵是老幹部,那些人腦子一根筋,是很難轉彎的。這個工作,縣裡沒辦法解決。"龐梅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檔案,遞給簡又然:"這是黃河集團以物流專案做的一個報告。這個專案涉及用地兩千多畝,當地政府都給拿下了。一樣是農田,人家怎麼能行?簡書記,你看看。我覺得湖東也可以參考參考。"

簡又然翻著檔案,看了幾頁。特別是看到用地這一塊,也沒詳細的方案,就問龐梅:"黃河到底怎麼處理的?"

"其實很簡單。他們發動要徵地的農民,以土地入股,參與物流建設。這樣,農民覺得他們也是物流市場的一分子了,既拿到了一期補償,又得到了永久性股份,何樂而不為?至於將來物流市場建成後,單純靠物流來支撐,肯定是有一定難度。因此,黃河集團成片開發了大量的房產,作為物流專案的配套設施。一方面對被徵地農民優先出售,另一方面主要是對社會出售。說白了,物流專案是長遠的,而暫時性的收益,則必須依靠房地產開發。這也就是上次我跟明學書記提出還要五百畝地的原因。"龐梅說著,問簡又然:"這樣的創意,一是尊重了農民的意見;二也是規避了當前用地過程中的一些敏感性問題。你覺得?"

"創意是很好的。可是操作起來還是不太容易,也不太方便。農民現在對國家的政策,瞭解的渠道多了,心裡都有了一盤棋。對農田保護,是國家的大政策。可是,各地的情況也有不同。比如湖東,我有時到底下看看,有三成的農田是拋荒狀態。按理說,田拋荒了,政府徵過來,進行統一開發,不也是好事?可是真要徵了,他們的意見就來了。目的其實也不是保那幾畝地,而是想獲得更理想的補償。農民知道政策,他們有護身符。政策成了他們的砝碼。"簡又然停了停,喝了口茶,繼續道:"政策成了他們與政府討價還價的砝碼了!"

"簡書記認識高深哪,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評論。"龐梅道,"難怪歐陽書記對你那麼賞識。啊,也平部長接觸過了吧?"

"去見過。"簡又然答道。

龐梅意味深長地笑笑,簡又然說:"本來明學書記也準備過來,可是縣裡正忙。下半年嘛,財政吃緊。又趕上金融危機,湖東受到的影響不小啊!加上……唉!不說了吧。"

"有什麼還不能說?簡書記這可見外了。"

"龐總知道,湖東上半年出了政協主席羅望寶自殺的案子。本來是結了的。可最近又被提起來了。省紀委馬上要到湖東調查。煩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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