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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暫且去外地換換空氣吧。用不了多久,等風向一轉我就把你調回來。”社會部部長水谷不無苦澀地說。即便是水谷也毫不例外,如果惹惱了社長,他便無法繼續庇護自己的部下。

藤中太郎在《每讀新聞》上發表了題為《現任建設大臣鏑木一真的鍊金術》的連載文章。然而,報道剛剛發了兩期,便接到了報社社長黑崎龍介發出的停載命令。

鏑木與黑崎是老鄉。倆人關係密切,是人所公認情同手足的“管鮑交”。

在連載之前,藤中的原稿就曾在報社內部引起過爭論,只是由於水谷的英明決斷才得以付梓。第一期報道見報後,黑崎並未說出什麼。於是,藤中心裡便坦然了些許。但是,第二期剛剛見報,卻旋即接到了黑崎的停刊命令。黑崎似乎壓根兒就沒有看過第一期。

當鏑木開始向黑崎訴苦的時候,第二期已經見報。黑崎不禁暴跳如雷。

鏑木一真是支撐著當今大神政權的後臺老闆,統率著執政黨民友黨的第二大派別。其坐到首相寶座上的日子已經指日可待。

被鏑木推到首相寶座上的大神,事無鉅細均要看鏑木的臉色行事。以至有人如是評說——鏑木才是幕後的真正首相。

鏑木本人旗下的家族企業,其總數不下五十餘家。他與被稱做“平成的紀文”的官商愛甲秀治合作,麾下財產據傳可達三千億乃至五千億日元。其中一千億日元是鏑木家族企業所擁有的房地產。

鏑木憑藉他廣泛的人際關係和影響力,肆意向金融界勒索錢財,從銀行濫借貸款,再把摟到手中的金錢拋灑出去,進行錢權交易。藤中就是想向這個錢權合一的人際關係網開刀,剖析其箇中的秘密。

藤中對自己原計劃為十二至十五篇連載的報道文章內容充滿了自信。這些連載文章一旦發表,鏑木的錢權交易軌跡必將暴露無遺。國民無法看到的金權政治內幕也就大白於天下了。

然而,最少也需要連載十二期的報道,卻僅僅發表了兩期便中途夭折。

本來也可以在英特網的主頁上進行發表,但是,英特網是任何人都可以隨意發表文章的地方,早已資訊氾濫成災,故而缺乏可信性。

在英特網上,人們大都熱衷於隨心所欲地公開自己掌握的資訊,而認真地去閱讀他人發表的資訊的人卻寥寥可數。即便看了,也不過是像看並無責任可負的電波文字一樣隨意一覽而過。與鉛字相比,可靠性實乃天壤之別。倘是匿名發表的東西,其可信性就更低。匿名發表的文章總令人覺得其中似乎藏有貓膩。

鏑木的怒氣並沒有因為連載告終而平息。藤中被調到了資料調查室。資料調查室是報社內公認的“廢物堆”。只有那些年老體衰、用無所長的閒人,或是像藤中這樣上頭看著不順眼的人以及工作業績不佳者才會被懲罰性地打發到這裡來。

要說工作內容,那就是將自家報紙上的報道材料分門別類地進行歸整,或是收集一些其他報紙雜誌上的報道材料,做成剪報後,再進行比較和對照等瑣碎活計。

這樣的調動與被炒了魷魚並無二致。因此,從第一線走進這個門檻的人大都會掛冠而去。

當藤中忍無可忍地遞上自己的辭職報告時,水谷向他推薦了一家地方報社。

是日夜晚,水谷約藤中來到報社附近的一家小餐館裡。水谷介紹的新單位位於福原市。

“福原市?那不正是鏑木一真的老巢嗎?”藤中極為驚駭地回問了一句。

“我大學時代的一個同級同學就在那裡經營一家小報社。他是一個很有骨氣的男子漢。大報社和廣播電臺自從企業化以後,均已墮落成日本政界的御用工具。在如今這樣一個世界裡,他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有骨氣的報社記者。他不向金錢和權勢低頭,可以說是一個稱職的新聞工作者。他現在正在執著地調查鏑木一真將福原市變成私有物並藉此爬上政治舞臺中心的來龍去脈。對你來說,那裡肯定是一個有工作價值和意義的地方。”

聽了水谷的一番話,藤中對鏑木一真的老家有了興趣。他再也不想繼續留連於東京了。當初,他之所以奔赴東京升學就職,確實是因為他相信只有東京才是充滿各種機遇、實現自己遠大抱負的一方寶地。然而,如今的他已經大徹大悟。當初的想法只不過是自己青春時期的一種幻想而已。

東京,機會固然不少,但同時也是一個充滿了幻滅的城市。東京是由機率極小的成功者和飽經幻滅與挫折的累累屍骨組成的。東京的外表富麗堂皇,而內裡則殭屍遍野。

藤中覺得,與其作為一具殭屍被東京吞噬掉,倒不如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向復活進行一次挑戰。

藤中已經三十四歲,並非沒有戀愛的經歷,但是時運不佳,尚未邂逅可心之人,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家屬可言。年紀輕輕的,與其甘敗下風則不如重整旗鼓來一次新的挑戰。藤中對自己的體力充滿了自信。

“我自己也覺得臉紅啊。對於社長停止刊登報道的命令只能惟命是聽。”水谷一邊給藤中斟酒一邊說。

“那又有什麼辦法呢?是社長的命令嘛。”水谷斟給藤中的酒中彷彿滲透了其內心的苦澀,喝起來格外地苦。

“倒底是小胳膊扭不過大腿呀!不過,新聞工作者如果向權勢低頭,新聞界也就與滅亡相差無幾了。”

“這種結果不是早就預料到了嗎?能夠下定決心發表揭露敵人的文章,就已經是一大進步了。”

“說什麼憲法是保護報道和言論自由的。其實也只不過是一紙空文而已。這次我算是徹底地明白了。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軍國主義時代了,即便違背了統治者的意願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的。”

“今日的民主主義是完全建立在資本主義制度的基礎之上的。商業資本已經完全替代了統治者手中握有的絕對權力。新聞媒體也無法擺脫商業資本的桎梏。”

“即便是在過去獨裁權力的統治時代,也還是有敢於挺身而出進行反抗的新聞工作者。但是,現在的新聞媒體已經淪為商業資本的爪牙,他們所探索的不過是流星般轉瞬即逝的社會表面現象而已。過去的新聞記者那才叫了不起呢!”

“這是社會制度造成的。”

“如果新聞媒體界也都變成社會組織中的一個齒輪的話,那就不能再稱之為新聞媒體了。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我們對社長的命令及其背後的操縱者鏑木的意志是毫無反抗之力的。”

“然而,不是也有能夠與之分庭抗禮的新聞工作者嗎?所以您才要把我介紹到他那裡去嘛。”

“是啊。大報社只不過是個擺設而已。它雖然擁有完善的報道裝置,但報刊的精神卻早已名存實亡。只是一些小報社還沒有完全喪失職業道德。在那裡你是可以大顯身手的。拜託了!我所無能為力的事業就只能靠你在那裡來完成它了。”

“我也沒有把握,不知道自己會幹得怎樣。不過,一聽說那裡是鏑木的大本營,我的幹勁兒可就上來嘍!”

“你可要多加小心啊。福原那兒可是鏑木發跡的老窩啊。市政府、警察署、所有的新聞媒體、金融機構和企業,幾乎全在他的控制之下。鏑木財源構成的核心就在福原市。這次被砍掉的連載文章,已經相當程度地觸到了鏑木財源的痛處。不過並沒有涉及到更為重要的福原市。即便連載發表了,恐怕也難以將鏑木致於死地。鏑木眼睛盯著的是政權。他現在處在離政權最近的位置上。可不能讓這樣一個人成為日本的舵手。福原市藏有鏑木的致命弱點。要抓住這個要害。絕不可掉以輕心啊。你就把整個福原市都看做是自己的敵人好了。”

水谷的眸子在閃閃放光。

藤中來到了福原市。以前雖然曾經乘坐新幹線路過這裡,但是,作為人生旅途的第二個據點,藤中還是首次走下火車並站在了站臺上。

N縣的縣府所在地雖然已經被N市奪冠。但是,福原的人口大約有二十餘萬,又是一個面臨瀨戶內海的工業城市,所以,其繁榮程度早已超過了N市。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鏑木一真的父親鏑木真平在福原這個軍需城市裡與軍隊的上層人物勾結在一起,攫取了陸海空三軍軍需工廠的工業產權,在福原市奠定了鏑木家族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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