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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懷航本來要回省城,齊鳴和趙守春都極力地挽留。程一路也在邊上不斷地勸說,任懷航總算答應待一下午,晚上吃飯後一定要趕回省城。程一路說:"既然待了,先休息會兒,下午我陪懷航同志好好轉轉。"

程一路自己中午也就在山莊裡稍稍休息了一下,兩點多鐘,他敲響了任懷航的房門。遲雨田正在裡面。遲雨田是南州人大的常務副主任。即將開始的換屆,也正是他最後一次出現在南州政治舞臺上了。這人在南州是個老杆子,根基很深。以前任懷航對他也是敬之三分。齊鳴來了後,將人大的有關事務進行了改革。說白了,就是把遲雨田給生生地架了起來。遲雨田一開始也很有牢騷,但後來似乎想通了,一般的會議他也很少參加。按他自己的話說是:等著下崗了。

"一路你來得正好,我剛才還在和懷航同志講,現在的招商引資也有些離奇了。搞什麼領導幹部離崗招商,這不是亂彈琴嗎?"遲雨田說著有些激動。

程一路給遲雨田續了點茶水,笑著說:"遲主任也不必這麼說。現在招商是發展經濟的主要手段,你不招人家招,招不到商,經濟就沒有新的增長點。怎麼辦呢?也想了好多辦法,都不行啦。領導幹部離崗招商,也不是南州的首創,其他地方也搞過。我們是拿來嘗試嘗試。另外,離崗也不太準確,招商本來就是工作啊。懷航部長,你說是吧?"

"這也有一定的道理。"任懷航摸著頭髮說道。

遲雨田顯然不滿意程一路的解釋,嘴裡嘟囔著:"商是招的嗎?栽得梧桐樹,自有金鳳凰。樹都沒栽好,把鳳凰硬捉來,留得住嗎?我看未必。不過我老了,也不問事了。只要日子能過,我就滿足啦。"

"哈哈,遲主任很豁達啊!"程一路說,"我也想早一點退下來啊,有時也感到力不從心了。"

"你還年輕,正是大幹特幹的時候,不要說這樣的話。省委對你也是寄予厚望的!"任懷航拿眼看了看程一路,程一路笑著說這是領導的期望了。領導的期望與個人的想法是有差距的啊。

大家都沉默了一會兒,任懷航突然說道:"黃川的父親黃老前幾天去世了。"

"啊……"程一路嘆了聲。

黃川是原來的南州市財政局的局長,從省財政廳下到底下的。去年在南州官場地震中,他因為經濟問題而被雙規,自殺了。黃川自殺前留下了一份兩萬多字的信,但是信的具體內容,除了極少數人知道外,誰都不清楚。其中肯定涉及很多人,不過看後來,除了徐碩峰外,似乎也並沒有什麼觸及。

"黃老以前是省財政的副廳長,去年黃川的事情發生後,就一病不起了。他對黃川寄予了厚望,可是……"任懷航說著把眼光移向了窗外。

程一路沒有說話,只是用手轉動著茶杯,茶杯裡的茶葉,靜靜地,看不出任何剛才開水衝進去時的翻騰狀態。一切都靜下來了,可是內在的疼痛與掙扎,還一定在許多人的心裡。一時不會平息,也不可能平息。

方良華探頭進來,見大家都在,就笑著說:"我還想請任部長去喝茶呢。"

任懷航說:"不用了,良華。我待會兒同一路一道,到街上轉轉。畢竟生活了四年啦,看看走走,反正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嘛。"

"那也好,要不要我來安排?"方良華側過臉問程一路。

"不需要,我已經安排好了。"程一路請遲雨田也一道。遲雨田說:"我就不去了,主要是來見見懷航同志。你們忙去吧,我先走了。"

任懷航起來送遲雨田出門,程一路讓葉開把車子開過來,任懷航就坐在程一路車上,出了湖海山莊,車子駛過了南州最繁華的人民路,然後再轉過南州老街。任懷航看著僅剩下的南州古塔,不知怎麼冒出了一句:"一路啊,現在看,當初把這老街拆了,不知是對還是錯啊?城市的古老的文化氣息少了,面孔單一了,少了生動哪。"

"這……"程一路心想當初要建濱江大道,要拆這老街,其實也是任懷航的主意,是他要堅持的。可見一個官場中人,他所處的位置,決定了他的思想。在南州時,任懷航更多地考慮著要出政績,從政績觀角度來看待城市的拆與建;到省裡後,他回頭再審視自己的決定,是從文化從冷靜的旁觀的角度,這兩種角度造成了任懷航今天的感嘆。程一路對南州老街的拆遷,心情也是十分複雜的。他從小就生長在老街上,拆除老街,從情感上他有些依戀和不捨;從城市的文化氣息和城市的特色上,他並不贊成拆除老街。但是,作為當時的南州市委常委秘書長,他也沒有過多地去反對和堅持,服從市委最後的決定,對於他來說,比對老街的依戀更為重要。

車子繞過南州古塔,任懷航要下來上塔看看。陳陽在前,程一路在後,三個人上了塔。從塔頂上一看,萬里長江浩浩蕩蕩,江風吹過來,掀動著每個人的衣襟。任懷航感慨道:"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水年年只相似!"

程一路聽了,心想:任懷航將"江月"改成了"江水",面對此情此景,竟也是十分地妥帖。

陳陽道:"任部長也感嘆人生了啊!"

任懷航摸著頭髮:"歲月如流,人生如夢。到省裡後,我想了很多啊,突然對人生有了些疲憊。人生易老天難老,江水無窮生有窮哪!"他又突然轉過來問程一路,"記得你以前說過南州禪寺,那裡面有個高人,叫什麼來著?"

"明心大和尚。"程一路答道。

"啊,明心明心,明心見性啊!有空真的該去看看。在南州待了四年,竟然沒去過。這不好啊。一路,下午沒事,我們去看看?"任懷航的提議讓程一路覺得有些奇怪,但一想也可以理解了。去看一座古老的禪寺,本身就是對文化的一種參拜。至於別的,那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了。

程一路說也是正好很長時間沒去了,一道去看看吧。

南州禪寺卻關著門,在下午的陽光中,整個禪寺寧靜得讓人心悸。

陳陽上前拍了拍門環,沒有聲音。任懷航搖了搖頭,說:"參佛是要誠心的,這樣臨時地起意,佛是不受的。"

程一路也有些迷惑。明心大和尚在不在寺內,這個他沒有把握,但按理說寺的大門不該關著。他走近門邊,正要朝裡聽聽,門卻"吱呀"一聲開了,探出個青頭皮的小和尚,作了個揖,道:"本寺正在舉行參經法會,在此期間,一應施主,恕不接待。"

陳陽拉著個臉,問:"你們寺的當家的呢?讓他出來。就說市裡領導到了。"

小和尚朝任懷航和程一路的臉上掃了眼,待看得真了,才說道:"那好,我進去先說一聲,你們等著。"

不一會兒,一個大和尚便出來了,介紹說是寺裡目前正在問事的。程一路問明心大和尚在不在寺裡。回答說明心大和尚出去半年多了,一直沒有回來。他是個雲遊天下的高僧,流水一般,是不知道何時回寺的。

任懷航又嘆了口氣,程一路道:"既來之,則進之。我們且進去吧。"

一行人進了寺,大和尚領著,一一地看了各處,沒有燒香,也沒有叩頭。只是在正殿裡,程一路作了個揖。再出寺門,太陽已經偏西了。那偏西的太陽,發出的光蒼茫而寧靜,把整個的山和寺,以及寺門前站著的人,都照成了一種平和的金黃色。從身後傳來了關門的聲音,隨著那聲音,一聲清脆的木魚聲也傳了過來。程一路彷彿聞見了木魚聲中久遠而氤氳的檀香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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