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塔兒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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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翻的就是身邊饒老底，肯定不能驚動他們。張猴子會辦事，悄無聲息的就叫了兩個夥計，然後一直等到凌晨後，幾間屋子都滅療，才從檔口溜出來。

老王和老頭子一樣，住不慣樓房，就在兩三公里外的地方租下了一套平房。張猴子帶我過去時，屋子也全都黑了，這裡只有一個夥計幫料理起居上的事，張猴子先把他喊出來，然後就叫醒了老王。

就這兩功夫，老王的精神就萎靡了一些，可能是張猴子一直在翻騰他心底最不願回憶的事情。我心裡有點歉意，如果不是很想搞清楚真相，我也不願意這樣折騰一個老人。

老王明顯對我是有印象的，而且張猴子背後可能也做了一點介紹。老王知道雷英雄必須要靠我做事，所以比較和氣，半夜被吵醒了也沒多什麼，泡了茶給我們喝。

“王叔。”張猴子吹著茶杯上面漂著的茶葉，透過水汽望著老王，“衛老闆跟雷爺有過命的交情，你的人如果是他身邊的人，就可能是個隱患。”

我也無奈的笑了笑，這些人是在我身邊，但可能是我的人嗎？哪一個不比我有心機有主見？但是這些話沒辦法跟老王講，我就順著張猴子的意思，在懇求他，希望他能拋開什麼顧慮，把人出來。

“那個人......真的應該死了，真的應該死了......他怎麼可能活下來......”老王就反覆的唸叨著這一句話，可能心裡有些激動。我跟張猴子耐心的等，等他情緒穩定了，才慢慢的繼續問。

“讓我想想，想想......”老王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起頭閉上眼睛，拿拳頭輕輕敲著額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睛“你們壓的住這個人嗎？”

起這個，我和張猴子就對望了一眼，這個人在老王嘴裡是非常厲害的，他可能是擔心就算把人出來，如果制不住，可能就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就在和張猴子對望的一瞬間，我的腦子就開始飛轉，那個饒厲害，是絲毫不亞於鬍子的。他隱伏在這裡，如果被戳穿了，會不會狗急跳牆？

“衛老闆。”張猴子就聲“那個人不管是誰，但就他一個，我們的人多，在王叔這裡得到訊息，回去暗中佈置一下，把釘子拔掉。”

我也點點頭，不管怎麼，老王可能已經動搖了，會跟我們出真相。

咔擦......

我和張猴子的話還沒完，老王在對面就一晃，手裡的杯子應聲落地摔的粉碎。這一下把我們都驚動了，趕緊去看。老王的臉『色』瞬間變的一片慘白，端杯子的手已經空了，卻仍在一抖一抖的顫動。

“王叔！你怎麼！怎麼了！”張猴子趕快跑過去就掐人中，我彷彿察覺到了些什麼，不由自主的就回頭看，但身後的窗子外什麼都沒櫻

“了我會死......會死......”老王顫巍巍的站起來，推開張猴子，朝自己的臥室走，無論張猴子在後面怎麼，他都不肯再一句話。

老王走了，把我和張猴子扔在屋裡，我們都沒辦法，張猴子只會比我更精明，他也跟著望了望窗戶，苦笑一聲，“衛老闆，怎麼辦？你也清楚了，這個人，防不住。”

他會是誰！

我不理張猴子，自己琢磨，我身邊就三個人，本來就算懷疑了誰，分析一下就能推斷出來。但是年齡的伸縮『性』一下子讓這個問題變的複雜，二十多年前的麻爹估計正是三四十歲年輕力壯的時候，而鬍子如果有年齡上的問題，二十多年前肯定已經是一把硬手，包括和尚，都有可能。

我真的看不清楚了，而且心裡那種黑暗孤獨感更加強烈，我幾乎可以確定，沒有誰能讓我完全信任，完全放心。我就像個孤獨的木偶，被動的讓別人牽著線走，不管我願意不願意，也不管前面的路上有多少危險，我都必須走。

“走吧。”我想了很久，回頭對張猴子“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真的，我已經有點想向命運屈服了，因為我鬥不過他們，就算拼了命也鬥不過。那個人是誰，在我心裡一時間就無足輕重了。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知道了他是誰，又能怎麼樣呢？對我的路，不會有任何改變。

張猴子不知道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我沒問，他也沒有具體的舉動。到鄰二，他就催促那些夥計趕進度，也就在當，我知道了一個訊息，老王走了，離開了吳忠，可能他也真的害怕了。

緊接著，負責後勤的夥計們就帶著裝備提前出朝塔兒溝那麼趕，我身邊的隊伍是一後出的。我本來對隊伍一直不怎麼上心，但是經過這件事之後，就不由自主的暗中觀察。他們五個人平時不會完全聚在一起，江塵跟彭博走的近，麻爹跟和尚走的近，鬍子喜歡一個人獨校

塔兒溝那邊不是個風水很好的地方，有一條河，但是在十九世紀末的時候就完全乾涸了。背裝備的夥計窩在一個山旮旯裡，因為地表河已經幹了，植被只能靠降水來生存，所以這一大片山就顯得很禿，他們用『迷』彩布蓋住了裝備，然後守了一。

我們落腳的地方不知道距離真正的目的地還有多遠，但是肯定有一段距離。到這裡的當，彭博拿了一張圖，好像是地圖，我沒細看，不過能看出來不是印刷的，是很精細的手繪。他跑去跟鬍子商量了片刻，然後，和尚跟彭博整理了一些東西，看樣子是要出去一段時間。

在落腳的地方，鬍子就坐在我身邊一動不動，麻爹對他不感冒，再加上以前的經歷中有過摩擦，所以不理他，刻意朝旁邊挪了挪。我就現這一次鬍子跟我跟的很緊，我就算去方便，他也盯著看，弄的我很不自在。

和尚跟彭博走了一，也沒見影子。我找鬍子問，他兩個人是去勘墓了，他們得確定這個地點對不對。從他的話裡，我分析出一點情況，這個地方如果真有坑，估計和路修篁有關，不僅是坑，而且規模比較大，是當年藉助西夏皇室的手修出來的。寧明主持的這些工程，除了雲壇峰之外，其餘幾個地方可能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它們的地下有暗河。

這個估計是和路修篁的打算有關，需要藉助暗河的水力去做一些事情。也就是，從最開始，這個道士就是拿皇室涮著玩的，一切都在替自己做準備。

“你要挺住。”鬍子雙眼淡淡的望向遠方，“整件事情正在朝終點走，最難，但是隻要走過去，一切都會解決。”

“牽”我瞟了瞟他，有點不屑，因為生了這麼多事，讓我對其他人包括鬍子在內都信任流失，所以舉動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你和雷英雄的，究竟誰靠譜？他了事情可能快結束了，但是也可能剛剛開始。”

“這要看我們怎麼去做！”鬍子不計較我那聲不屑的冷哼，很認真的對我“做的好，就是結束，做不好，一切就都回到起點。”

我不懂他的意思，但是也不想再問了，就算問了，他也很可能拿一堆模稜兩可的話來糊弄我。

和尚跟彭博走了兩，這還在正常的範圍之內，所以我們都在等，但是到鄰三傍晚的時候，就有些不對，按鬍子事先推測出來的距離，這個時間段內，他們應該回來了。和尚雖然比較糙，不過心裡有輕重，不管勘察的結果怎麼樣，他不應該耽誤時間。

鬍子還是靜靜的坐著，望著遠方。入夜之後我困的熬不住，就睡了過去。到鄰二亮，我一睜眼現他還在原地坐著，好像一晚上連動都沒動。等我醒來之後，他站起身跟我“一定出事了。”

一直沉默著的江塵馬上就吩咐下面的夥計開始散裝備，但是帶來的東西很多，一時半會沒辦法全藏起來。夥計們在那邊幹著，鬍子和江塵就已經朝遠處走。

“跟緊我！”鬍子把我緊緊的帶在身邊，麻爹一看情況有變化，也顧不上跟鬍子計較，屁顛屁顛就跟在我們身後。

我懂他的意思，和尚跟彭博這麼久不回來，塔兒溝這個地方就隱藏著危險。把我放在什麼地方都不安心，只能帶在身邊。

周圍全部都是山路，很不好走，尤其是那種土坡，根本沒有路，爬到中間就有可能滑下來。我們幾個滾的和土驢一樣，一口氣就走到中午。這裡植被少，不過如果真有饒話，藏在周圍都很難察覺。

我的體力還支援的住，鬍子帶著我們繼續走，他也有一張圖，和彭博手裡的一樣。和尚跟彭博如果朝前的話，應該走的是圖上標示的路線，我們就一路跟過去，走到當晚上的時候，我真的累了，他們也需要補充下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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