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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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有四個人，如果進到一個陌生且明顯帶著危險的地方，就要顧前也要顧後，在整理裝備的時候，晉普阿旺就，可能苯教傳聞中的一些資訊並不是完全空『穴』來風，這座建築，或者神廟的大門，帶有古苯寺廟的風格。不過，最純正的原始苯教傳承已經很少很少了，那種完全屬於原始苯教的建築物到今大多無存，晉普阿旺沒有見過，就連和他有莫逆之交的那個門巴族老人也沒有見過，他們只是根據傳，在腦海中還原出原始苯教古殿堂的樣子。

晉普阿旺和李能走在前面，鬍子帶著格桑梅朵走在後面，雙方保持一定的距離，就算出事之後，可以前後呼應，不至於被一棍子全掃進去。建築的主體都是石頭，巨大的石塊，歲月的氣息已經深深沁入到了這座建築中，就算第一眼看到它的人，也能感覺出它經歷了很久遠的時間。

當晉普阿旺的腳步慢慢跨入了又高又寬的大門時，每個饒心裡都有一點心驚肉跳的感覺，光線打碎了大門內沉寂了很多年的黑暗，這時候，鬍子就能感覺到，他們現在所看到的建築，只是一部分，因為大門後面是一個巨大的殿堂，根據這個殿堂的面積來看，建築整體肯定不會太。

這個空曠的殿堂簡陋原始，用最簡單的材料，加以最簡單的施工手段，就像是把一塊塊巨大的石頭疊加起來，最後修出了這個古殿。鬍子已經把各種感官有意的提升到極致，他的眼睛和耳朵，隨時都可以捕捉到很輕微的異常。

之前的那些德國人，包括後來那支有背景的隊伍，時間都距離現在很遠，在古殿中看不到一點人留下的痕跡，晉普阿旺心的帶路，還算順利，當他們一點點走過長寬都有二十米左右的古殿時，一道門和一道傾斜而下的石階就出現在眼前。

根據鬍子在外面的目測，整個倚著峽谷一邊而建的建築，大概也就是這樣的長度和寬度，如果還有其他內部空間，就明後面的空間是隱藏的，或者是建在地表之下的，那道傾斜的石階也明瞭這一點。

走了二十來米，周圍的情況很平常，彷彿不像想象中那麼危險。晉普阿旺在古殿盡頭的那道門邊站了一會，門後傾斜的石階緊連著一條六七米寬的通道，可能是鬍子幹慣了土活，他看見這種筆直且不算寬的通道時，就不由自主的把它和甬道聯絡在一起。

緊接著，晉普阿旺就在眼前的地面上看到了一些符號，符號直接刻在石地上，刻痕非常深，他不認得這些符號，但鬍子只看了看，就確認這是那種之前數次見過的最古老的古羌記事符。

“這是什麼？”晉普阿旺看出鬍子彷彿認識這些符號。

“很古老的古羌記事符。”

“是什麼意思？”

鬍子認真的辨認了一下，最原始的記事符到現在基本都失傳了，可以辨認的沒有多少，他只能認出這些符號裡的一個，這個符號的含義是死亡。

而且在古羌原始記事符號中，代表死亡的符號有幾個，它們所表達的具體的含義各有不同，眼前這個代表死亡的符號，有一種惡毒詛咒般的隱意。就比如父母對淘氣的孩子再不聽話打死你，和一個窮兇極惡走投無路的兇徒舉著槍對著自己的腦袋再動打死你，相同的詞，意思卻完全不一樣。

但鬍子沒有立即把這個符號的真正意思當面出來，他不想讓格桑梅朵感覺到莫名的壓力和恐慌，有些事，自己心裡清楚就足夠了。

站在這個位置，無法看清楚石階下面的通道有多長，也不知道它通向什麼地方。腳下的石階很結實，晉普阿旺觀察了很久，才開始朝下走。傾斜的石階大概有二十來層，等走完了石階後，就到了那條筆直通道的入口，通道非常長，在前方朝左拐了一個九十度的角。

周圍還是很安靜，但是當鬍子一腳踩在通道地面上時，他的心就好像被電擊了一樣猛然跳動了一下。這樣的跳動好像無緣無故，卻帶給鬍子很強烈的不安，因為在過去，他曾有過這樣的感覺，這就是所謂的先預知力，對未知危險的預知，在之前有很多次，鬍子出現這種感覺之後，緊隨而來的就是棘手的險境。

就在鬍子產生這種感覺時，最前面的晉普阿旺也回過頭，看了看其他三個人，他一句話都沒有，但鬍子能夠從晉普阿旺的目光和表情中察覺到，可能晉普阿旺也對這條通道產生了不妙的預福

他們兩個只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晉普阿旺慢慢朝前走，當格桑梅朵抬起腳步要跟過去的時候，鬍子拉了她一下，他們倆要再次和晉普阿旺還有李能拉開一段距離。

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走了十多米遠，李能就在前面“我我我我**，怎麼還還還還還不到到到頭？”

這條通道好像有點離譜，肉眼隨著光線看過去，都能看到前方九十度的轉角，但真正去走的時候，卻彷彿一直走不到頭。那種感覺就如同人在走，而腳下的路也在朝前移動著一樣。

這樣的感覺讓人心裡慌，晉普阿旺的腳步更慢了，一邊走一邊在上下左右不住的打量，又走了不遠之後，他猛然停住腳步，手裡的光線一下子就定在前面不遠處，這是個很明顯的動作，跟在後面的鬍子也隨即看到，前面的通道上，有一團影影綽綽的東西。

這團影影綽綽的東西有點模糊，但只要仔細一分辨就能看出來，那是一個靠著牆壁死去的人。

出現死人，這並不奇怪，在鬍子他們的意料中，而且看到這具靠著牆壁的屍體時，鬍子心裡反而有一種稍稍心安的感覺，如果一路上什麼都沒有，那麼他們永遠不可能現或者察覺危險來自何處，有一具屍體做參考，至少可以看看人是怎麼死的，以便防備。

這具屍體可能就是幾十年前死在儺脫次那隊德國人其中之一，這個從他身外還沒有爛掉的衣服可以看出來。據甲央老人，那隊德國人遇險的時候，氣很冷，這具屍體沒有爛掉，但是和察那多的遺體一樣，幾乎完全脫水，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乾屍。

屍體的身份已經基本確認，剩下的事就是要努力查詢它的死因。這是個很高大的德國人，然而它的身體因為脫水還有其它原因縮成一團，靠在牆壁上。當他們完全看清楚這具德國饒屍體時，格桑梅朵就差點叫出聲來。

事情過去很多年，人是怎麼死的，暫時還沒看出來，但是這具屍體的面部表情很嚇人。它的眼眶是空的，眼球早就萎縮的看不見了，嘴巴大大的張著，張的非常誇張，像一條正在進食的眼鏡蛇，如果在正常情況下，人除非用兩隻手使勁撐著，才能把嘴張到這種程度。

“嘴嘴嘴嘴嘴怎麼能張這麼大大大大？能把拳頭都都都都都塞進去了。”李能著就伸拳頭朝自己嘴裡塞，但他不可能像這具屍體一樣。

鬍子和晉普阿旺沒有李能那麼寬的心，這具屍體大張的眼睛和嘴巴，可能在臨死之前就產生並且一直保留到現在，屍體脫水成了乾屍，它的表情卻依然可以分辨。

格桑梅朵對這種東西見的少，不由自主就躲在鬍子身後，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但心裡怕歸怕，卻還忍不住想看個究竟，她只敢從鬍子身後『露』出一雙眼睛悄悄的看。

“能看出點什麼嗎？”晉普阿旺蹲在屍體旁邊看了會兒，抬頭問鬍子。

鬍子善於思考，在他看到屍體的一刻，同時把其它情況都觀察推敲了一遍。很多年前的那隊德國人很清楚他們要到什麼地方去，而且甲央過，他們所帶的裝備精良齊全。但是這具屍體除了身上所穿的衣服，身邊再沒有任何東西，裝備，槍支，給養，什麼都沒櫻

這樣的情況，很可能就是這個德國人在通道的拐角那邊遭遇到什麼意外情況，情況很緊急，或者很危險，讓他驚慌失措，丟下了裝備什麼的，拼命朝回跑。然而他最終還是沒能活著逃走，死在了這裡。

“能看出他是怎麼死的嗎？”晉普阿旺又問道。

鬍子暗中吸了口氣，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用餘光瞥了瞥身後躲著的格桑梅朵。其實對於這個德國饒死因，他有了自己的推測，不出來，是擔心讓格桑梅朵更害怕。

他看出來，這個德國缺時好像並不是直接靠著牆壁死去的，根據屍體手和腳的姿勢來看，他是坐在地上手腳並用的拼命朝後退，然後靠到了牆壁。

這就明，當時一定有什麼東西在『逼』他，面對面的『逼』著他，讓他極度的驚恐。再根據屍體臨死前的誇張詭異的面部表情來看，鬍子就覺得，這個德國人彷彿是被嚇死的。

被什麼東西活活嚇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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