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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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破舊的廠房裡有昏暗的燈光，蘇彤悄悄的躲在不遠處的草叢後面。

而那些人的屍體，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再也沒有人過問。

死人，蘇彤和張朵是見過的，準確的，張朵本人就是個死人，可是，這一次，兩個人還是沉默了。

蘇彤現在的心情真的是糟糕透頂，在此之前除了杜方莫名死在自己眼前，但真真正正鮮活的人，而且還是這麼多，她實在是接受不了。

“我很難受，有些接受不了。”長久的沉默過後，張朵輕聲起來。

沒有可以表演的矯揉造作，也沒有故作堅強的那種兇悍，就是那種真實的，不含一絲雜念的語氣。

大概她自己都不能確定是否真的出了口，還是在心裡的呢喃。

“跟之前的都不一樣，對麼？”蘇彤覺得自己沒有力氣也沒有勇氣去看張朵，她怕哪怕是一瞬間的對視，讓她們兩最後的偽裝都被拆除，承認內心的恐懼和無法接受。

“不一樣，太不一樣了。即使在地獄裡經歷了那麼多次戰鬥，甚至於我自己親手要了那麼多的命，可是，真的不一樣啊。這些是跟我們一樣的人啊。”張朵輕輕的著，聲音即使，也還是能明顯聽到其中的顫抖。

蘇彤不再話，她明白張朵的意思。

之前參與的種種，大都是跟第五世界或者地獄的存在作鬥爭。

本質上真的不一樣。

即使蘇彤曾經殺死過地獄的怪物，她也只是把對方當做怪物的。只以為是自己穿越到遊戲的世界了。

那些畢竟是不同的，她也沒有感情，沒有那種實質上的共鳴。

這一回，她算是是被強制拉回了現實麼？

蘇彤不知道。

可是，能夠確定的是，她終於知道了自己經歷的這些遠不止怪異，更多的是殘酷。

兩個人又沉默了，知道月亮高高的掛在上，將地面照的慘白。

“蘇彤，我們走，這裡的氣氛太怪異了，我的感覺越來越差。”張朵幾乎是捂著胸口跟蘇彤的這些話。

她也不知道要怎麼描述自己的那種越來越強烈的壓抑感和幾乎要吞噬掉自己的恐懼感。

蘇彤有些不解的看張朵，她以為張朵會提議自己客服心裡障礙，到前面去打探。

畢竟，她們跟了這麼久，不是來看熱鬧的，這條線，斷不得。

可是當蘇彤看到張朵的樣子，她卻嚇壞了。

張朵比她自己想象的糟糕多了。

蘇彤眼裡的張朵已經近乎於透明，彷彿隨時都要消失。

“張朵，你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蘇彤一臉擔心的問張朵，急切的伸出手試圖去抓住她。

張朵以為蘇彤誤會自己不想查案，連忙想著解釋。可低頭才現自己已經虛弱到幾乎要消失了，蘇彤甚至已經碰觸不到自己的身體了。

“怎麼會這樣？”張朵也被生的事情嚇壞了，木蓮過，一旦自己開始變透明，就意味著離真正的死亡不遠了。

“你先別話，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去找木蓮，她一定有辦法的，一定。”蘇彤看張朵驚慌的樣子，心裡暗道不好，可是她只能強撐著想辦法。

還好，有木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