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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一天晚上,小春帶著菲菲敲門進入我的房間,坐穩後問我,能不能在我這裡借住一宿,我說沒問題,我有一張多餘的單人床,我們三個人動手把床裝好,放在廳裡,他們倆當晚就睡在那裡,第二天晚上他們仍睡在那裡,第三天還睡在那裡,然後就天天睡在那裡,我是說,我們三個人住在了一起,我還要再三說明,小春是個仗義之人,這次他的仗義表現在一些生活細節方面,比如:他們從未在夜半亂搞大喊大叫,令我想入非非,他們永遠督促我認真寫作,連他們看錄影時都放低音量,把門關上,他們在兩人不和時也未大吵大鬧,只是相互盯著對方,沒完沒了地看來看去,他們在我的小屋裡悄無聲息地生活。

當然,我們三個人時常在一起玩兒,在我不寫的時候,我們一起看錄影,去飯館吃飯,或是乾脆在家做飯,我擅長做飯,菲菲擅長洗碗,小春擅長在外面吃飯時請客,總之,我們三人處得不錯,彼此相安無事。

有一陣兒,小春與我迷上了打檯球,我們天天到檯球廳打檯球,每晚以100元做為賭注,賭贏的錢用來上街買錄影帶,我得說,那一段兒,我與小春的檯球技藝進展神速,通常一小時打十幾局,往往對方還未打滿三杆另一方就已取勝,不幸的是菲菲,她特別愛玩,而我們倆藉口她水平太差總讓她在一邊看著,日久天長,連菲菲都說,應該給我找一個女朋友,好在我們打檯球時陪著她玩。何況,菲菲認為,住在我那裡最好是為我做點事情,力所能及的,也就是介紹女朋友給我,我對菲菲這一建議十分贊成,甚至與小春一起海闊天空地想到了以後,連試試男女混居的生活方式都妄想過了。

42

於是,菲菲開始張羅著為我介紹女朋友,當然,就在她的同學裡選擇。

我事先宣告,我對找姑娘有個標準,那就是儘量去找那些有男朋友的,這麼幹對別人來講十分缺德,但對我來講卻十分方便,我認為,在尋找異性伴侶方面,不應當過多地考慮別的男人,因為你既不想得到他,也不想與他有什麼關係,相反,你倒巴不得離他遠遠的,因此,考慮他無非是想使事情複雜化,而且公共道德也不應是障礙,因為這其實只是個先來後到的問題,我就是後到了,夾個塞兒又怎麼啦,有能耐你把我轟出去呀?另外,試想如果在這方面大家都懷抱利他主義相互謙讓,說什麼"這姑娘還是你操吧,我無所謂",想必更不自然。而且,隨著時代的變遷,女子有了更多的權利,使她們可以自己做主,以前這件事不僅要徵得她的同意(這已十分困難),還須與她的伴侶商量(這更令人望而卻步),弄不好還要來一場回到遠古時代的決鬥,只不過把古猿的徒手互毆改成兩人各持兇器,我認為那樣不僅增加了傷亡的可能性,還十分不便,更何況,這使得事情繞得彎子太大,你本想弄到一個姑娘,沒想到卻參與了一起暴力活動。作為一個和平主義者,我認為,像特洛伊戰爭那樣原始愚昧的暴力活動越少越好,現代海倫出於虛榮心也許會盼著時光倒流,回到希臘,但現代男子可不會輕易上當,他們學精了,他們學會了尊重女性,以免自己受到更大的損失。

至於為什麼我寧願找有男朋友的姑娘而不願找那種似乎更易到手的女光棍呢?那取決於我個人的分析,我想,最好我還是把理由列出來吧,這樣看著清楚。

理由如下:

首先,單身姑娘之所以單身,我想定有原因,不管原因是什麼,我想這種人還是少惹為妙,最起碼,在你弄到她之後,少了一個物歸原主的機會,你搖身一變,成了那個原主,因此只能自己扛著,我可不想扛,扛個姑娘很容易就會把她扛老,(我特別警惕那些第二天就會變老的姑娘,我寧可找那些已經自暴自棄的真老姑娘,她們倒顯得通情達理)一句話,我沒有對別人負責任的能力,因此就不敢貿然打那些漂亮磁器的主意,我可不想與誰誰一起艱苦奮鬥,等到成功後再甩掉她,我只在人群中找我的單身異性同道,她們像我一樣不安定,沒主意,走一天看一天,對生產下一代暫時沒有興趣,敢冒性病與懷孕的險而不敢冒成家立業的險,對自己瞭解甚深,不敢輕易對自己及別人的人生之類的東西大包大攬,凡事喜歡往壞處想,對未到眼前的明天不相信,不肯生騙也不肯放棄尋歡作樂的機會,不太狡猾,最好受過一點女權主義的薰陶,經濟上能照顧自己,沒有出溜到又勢利又賴皮的地步,她們可以乾脆利落與我一夜露水,天亮"白白"時也乾脆利落地離我而去,重要的是,她們必須有點姿色――老實告訴你,這樣的單身姑娘至今我也未碰見一個,我要是把希望寄託在這種姑娘身上,而且妄想她們在我面前接二連三地出現,那不是神經病嗎?

其次,拆散一對貌合神離的情侶十分容易,因為裡面可利用的條件很多。想想看,男女在一起一般會經歷一個從相識,到小磨擦,到大磨擦,到相互看透對方,直至撞出分手的火花的過程――當然,這當中任何時刻都可使雙方步入婚姻,但只要是沒邁進那個門檻,我就有機可乘。

先從最容易的說起。

在他們已撞出分手的火花之時,出於神秘的習慣勢力,姑娘一方往往對散夥後的單身生活不太習慣,因此,她們更習慣於在沒散前就替自己物色下一個獵物,如果我恰巧出現,那麼就很有可能獲此殊榮,因為那時的姑娘最不客觀,對舊情人事事看不慣,往往帶著早已受騙上當的心理去四處奔波,一旦有那麼一個人,比如我,咬緊牙關,忍著厭惡心理,耐心地聽聽她們訴苦,那麼很可能就被她們當成一個善解人意的人,眾所周知,姑娘最喜歡善解人意的人啦――這時,我只需擁有兩隻耳朵就可得手,要是姑娘真的受了舊情人的傷害(多半是因為那人不忠於她,找了別的姑娘),我至少可幫她報上一箭之仇,最壞的情況下,蹭上一次也不成問題。

當他們出現大磨擦之際,你只需旁敲側擊,為姑娘打抱不平,很快大磨擦會上升到前面一種情況。

至於小磨擦嘛,我想,透過你的分析,把它弄到大磨擦的地步也非難事。

相識的階段其實也很容易,那時的姑娘往往抱著一種奇怪的挑選心理來貨比三家,如果她們要知道照單全收那算她聰明,但是,姑娘往往相信一個男友比兩個好這一荒謬結論,因此,她天然地便會來回對比,甚至,作為她對其性魅力的迷信及虛榮心,她往往會公開地與兩方交往,並把一方的情報向另一方彙報,這時,關鍵是你要堅決而迅速地把她帶上床,那麼她一般不會把這一情報再向對方彙報了。更有趣的是,很多姑娘往往不太自信,她會帶著你會見她的同性朋友,然後聽取朋友的意見,這不僅可以增加你追求別的姑娘的機會,還可利用女人間的奇怪的同性嫉妒心理達到你的目標。

即使在最難的情況下,就是一對看來相安無事的情人中間,你側身而入也會給姑娘一方的生活平添光彩,而令她的男友苦悶不堪――即使不得手也會為他們以後吵翻添點藉口,而且,重要的是,有男友的姑娘只把我與她原來那個男友作一對比,這總比對付那些單身姑娘要好,因為單身姑娘往往用你一個人與她想象中的很多男人做對比,這樣一來,你自然很難取勝。

如果是那種追求道德的人呢,我想拆散一對也可為自己成為道德完人找到說法,因為你可說服自己並不想佔有姑娘,只不過把她借來一用,過段時間便原物奉還,甚至還能想到,你這麼做沒準是甘當反面教材,讓姑娘瞭解世道之險惡,從而對重圓後的破鏡加倍珍惜,這也可使你平添幾絲慰藉,甚至覺得自己很高尚呢!當然,這類人十分討厭,甚至我的小說也不想給這類人看,這類人是十分偽善,無論做了什麼事都能自圓其說,根本用不著我為他們想任何辦法,在比無恥方面,我至今對這類人甘拜下風。

另外,我對神聖的已婚婦女沒有興趣,她們肩負著生產下一代的使命,我想,能夠讓她們多花點時間在小孩身上,那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如果下一代小孩像上一代人一樣愚蠢,那麼,人類走投無路的窘狀就會荒謬絕倫地延續下去,我不是什麼理想主義者,從未認為人類以後會步入光明,事實上,我對我受過的理想主義教育一直非常痛恨,要是從小有人告訴我,你生而為人,真是倒了大黴,那麼我至少不會有那種理想破滅的滑稽體驗,現在也不會把不知所云的理想與大言不慚的謊言相提並論。

43

言歸正傳。

一開始是一個叫夏蔚的姑娘,名字不錯,長得也過得去,就是天生不喜歡說實話,對於生活中有撒謊習慣的人,我倒沒什麼特別的意見,只是覺得與這種人相處不太方便,因為撒謊的人往往不是在所有事情上都撒謊,因此,對於這種人說的話,你只能東猜西猜,十分繁瑣,況且,現在這個姑娘正傍著一個開化肥廠的傢伙,我們請她一起看電影,沒想到她卻沒去,讓我們三人在電影院門口等了半天,等我們看完電影,她來了,卻想拉菲菲去另一個地方玩,總之,不妙的經歷一而再、再而三,最後我失去了興趣,菲菲認為介紹一個不成,還害得我東跑西顛,非常過意不去,只好給我介紹第二個,第二個只見了一面,我們在一個飯館請她吃烤鴨,吃飯間我幾乎未說出什麼話,因為那個姑娘十分厲害,說出的每句話後面都帶著一個驚歎號,因此,此事作罷。菲菲開始意識到情況並不簡單,因此鬆了勁兒,接下來,重新進入惡性迴圈――我是指,我自己也為這事兒轉悠起來。

44

眾所周知,你要是想辦成一件事,全指望別人可不行,因為別人沒有你的願望,辦起來當然有一搭無一搭,當然,我這是指普通人,他們身邊沒有別人作為自己意志的工具,因此事事要自己操心,我不幸就是這麼一個人,隨著菲菲與小春在我那裡一住再住,看著一對青年男女成天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慢慢地,不覺產生了羨慕心理,寫作之情一掃而空,我不是天才,沒有那種對寫作有利的堅強意志與恆久耐心,很容易受到各種誘惑,特別是在我看來是好事兒的誘惑,我雖然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或者心血來潮會想到搞文學,但我想文學本身是否同意讓我盡情來搞還是個未知數,我本想來東高地後,環境會迫使我孤獨,迫使我寫出名著,但誰知情況起了變化,我也隨機應變,改了主意,當即決定,我不應把時間浪費在虛頭八腦的文學上,我可不想寫出好書來讓別人盡情地欣賞,從中得到無窮的樂趣,而我卻過著悲慘的禁慾生活,我沒有尼采那種愛好,我是個精明實際的中國人,我缺乏上帝那種獻身精神,而且上帝也不過為了人類得救獻出了自己的兒子,自己卻過得好好的――甚至上帝此舉的效果,我是說人類得沒得救這件事,我都認為現在作出結論為時尚早,我承認我有時會被神奇的自我犧牲精神所感染,可一旦我想到獻身的具體物件與效果時,大半就會改變主意,我認為為救朋友兩肋插刀還有點譜兒,因為朋友很可能攔住你,而且還說你夠義氣,但獻身於像文學之類的把戲我卻認為不太可靠――再看看小春他們那一副如魚得水的樣子,不由得十分眼饞,對文學的追求在我心中悄然熄滅,認為就是寫十本名著也不如弄到一個姑娘來得實在――根子上,我雖然有時狂傲無比,目空一切,但更多的時候,我胸無大志,也喜歡同樣胸無大志的朋友,在我胸無大志的時候,我還真看不起那些滿腹理想的傢伙――尤其是希特勒之類的理想主義者――在我看來,理想主義者的狂妄令我心驚膽戰,一有機會我就躲他們遠遠的,免得身受其害、成為實現他們理想的會說話的工具。

我還要說,當我滿腔肉慾的時候,我不由得對精神生活充滿厭倦,如果它不能更好地為我的肉慾服務,那我簡直就覺得精神生活完全是在活受罪,當然,一旦肉慾得到了滿足,我便會搖身一變,轉而看看人類的精神世界裡有什麼值得我消遣的地方兒,我的大實話也許會讓有些人看不慣,但是我想我也有我的權利,即,對看不慣我的人看不慣的權利。因此,我照說我的做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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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到姑娘對我可不是一件簡單事,尤其是我在一段時間脫離了我的環境以後。我翻開電話本,打給幾個姑娘,她們當然正忙著,沒時間陪我散心,我忽然想到劉琴,決定給她打個電話,打她的電話費了我很長時間,我先是打給一個專管選演員的副導演,他手裡有劉琴的電話,我按照他的電話打過去,對方卻是一個男的,那個男的說自己買了劉琴的手機,但他與劉琴並不認識,而是透過劉琴的朋友辦成的,他知道劉琴朋友的電話,並告訴了我,我再次打給劉琴的朋友,劉琴的朋友也是演員,在外地拍戲,她知道劉琴換了手機,但她把電話忘了,她說她宿舍裡的桌上有個電話本,劉琴的電話就記在上面,她說可以叫她的室友查一查,她告訴我她的宿舍的電話,我再次打過去,接電話的人是個姑娘,聽說了我的意圖,還真找到了那個電話本,據說是綠皮的,她從裡面查到劉琴的電話,告訴了我,我打過去,接電話的人仍然不是劉琴,而是劉琴的另一個朋友,她說劉琴昨晚把電話拉在了她男朋友的車上,而她男朋友剛把電話交給她,她問我:"你有急事嗎?"對此,我還真不能把實話告訴她,只好說:"沒什麼正經事兒。"她說:"一會兒劉琴到我這兒來取電話,我叫她給你回吧?"我說:"行。"

46

我是第二天才接到劉琴打來的電話,傍晚我正為吃飯發愁的時候,劉琴在電話裡問我:"有誰在昨天打過這個電話?"我說:"我。""你?不可能吧――"她說,聲音飛得一塌糊塗,不用說,正大麻呢。

"為什麼?"我問。

"因為――你是個男的吧?""是。""告訴你,這一段兒,我不認識男的。""為什麼?""因為――"忽然,她咯咯咯笑了起來,"我認識的男的太多啦,聽不出你是誰?"我說:"我是周文。""周文?""對。"她想了一會兒,電話傳來她向別人問話的聲音:"你們誰知道周文是誰?"眼看著這事兒越來越離譜兒,我只好恨恨掛下電話,不料,半分鐘後,電話又打來了,是劉琴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別提多暈了。

"周文,是嗎?""是――""你在哪兒?""在家。""我想起你來了,"又是一陣笑聲,然後,她像是把嘴貼近話筒,以至於聲音都有點聽不清楚了,"你就是那個趁我喝醉把我騙到你們家的那個人吧?"我只好老實承認:"實不相瞞,正是在下。""為什麼給我打電話?""我關心關心你唄。""關心我?""算不上關心。""那算什麼?""瞎操心唄。""為什麼?"她又笑了,這一次笑得更長久。

"你什麼時候開始飛的?"我找到一個話題。

"我?我飛了嗎?""我不知道。""我沒飛,我和朋友在一起――""噢。""――飛――"她接上一口氣。

"噢。""你知道現在幾點了?"我看看錶:"晚上六點。""晚上六點啦!――我怎麼一點不餓呀?""我可餓了――我得上街吃飯了。"我已被這種聊天弄得狼狽不堪,而且,據我的經驗,她現在正是饒舌的時候,因此決定打住話題。

"是嗎?""啊。""你一個人吃嗎?""我本來想請你一起吃。""這可是你說的啊――""怎麼啦?""你得記住,你欠我一頓飯。""我記住了。""今天饒了你。""謝謝。""哎,你是那個寫劇本兒的周文嗎?""什麼意思?""我問你,你是不是寫劇本?""是。""哎,我還真有事找你。""什麼事兒?算了,等你清醒了再說吧。""你什麼意思?""我――我不知道你什麼狀態。""我狀態還行――你來嗎?""我還有事兒。""那你說請我吃飯的事兒呢?""你不是說今天饒了我嗎?""我說過嗎?""說過。"她又發出一陣長長的笑聲,從聽筒裡聽起來,她笑得十分開心。

"別害怕,我又不想吃你。"她又笑了,這次笑的時間更長了。

"該吃吃你的。"我說。

"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吃飯?""除非你們答應跟我們一起群奸群宿。""真噁心。"她又笑了起來。

"不答應就算了,反正這兒一幫人呢,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真的?""什麼真的假的?""你們真的?""真的假的另說著,你別派記者來採訪就行了。"電話被捂住了,我什麼也聽不見,少頃,聽筒裡再次傳出劉琴的聲音:"哎,是周文嗎?""是。""我們一起吃飯吧,就我們倆,我真的有事找你,再說,我也想看看上次騙我的是什麼人。別說,上回我還真沒怎麼看你,現在一點印象也沒有。""哎,你要這麼說,我還就掛電話了,要不然你永遠弄不清楚什麼叫神秘。""別別別――""別別別――"我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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