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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我與嗡嗡吃飯的時候,我試圖跟她貧嘴,開始說她長得難看,像個土豆,說著說著,嗡嗡突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不高興了,她說:"你就是覺得我難看,是不是?"事實上,我出口的話並沒有太過腦子,我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中,這是我在緊張寫作時常有的狀態,但這次卻有些奇怪,我的話十分生硬,充滿惡意,就像是別人說的,但句句話明明出自我的口中。

我對她說,這一段我狀態不好,我有一年多時間沒怎麼寫作了,現在剛寫起來,不希望別人打擾。

嗡嗡說,誰打擾你啦,我看電視都把聲音放小。

我說,只要是你在,就不可能不影響我,比如,你餓了,我就得做飯――話音未落,嗡嗡把剛拾起的筷子重又扔到桌上:"我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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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哄她,一鬨再哄,直到事情平息。

第二天,嗡嗡接到同學電話,說往後幾天有個在京廣飯店的活兒,要她回團裡排練,她起初說不想去,但同學告訴她實在找不到人,她只好答應了。

晚上,我們一起到外面散步,嗡嗡逗著玩似的問我一個月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別的姑娘,我也逗著玩兒似的告訴她,有個老情人過來與我混了兩天,嗡嗡突然甩開拉著我的手,像躲避什麼似的離我老遠,而我心中卻萌生出一種惡意,我故意不說我是瞎編的,而是一言不發,我走了一會兒,一回頭,嗡嗡仍跟在我身後不遠,我停下來,等她走近,她卻原地站住,不走了,我回身走向她,只見大滴的淚水正順著她的面頰無聲地向下滾落。

忽然,我意識到,我傷害到了她,而這件事是早晚要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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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開始,一個不好的開始,非常不好,我的工作不順利,內心充滿矛盾,漸漸地,我陷入一種煩燥狀態之中,上午,我送嗡嗡回去排練,約好了晚上去接她,在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約我一起吃中午飯,我去了,吃完午飯,又去逛了位於美術館邊上的三聯書店,我買了幾本書,出來後又接到一個電話,是約著打麻將,於是,我也跟著一齊去了,一直打到深夜1點,我輸得只剩下20塊錢才停住,我忽然發覺,我的手機落在車裡,於是告辭出來,我上了車,想起嗡嗡的事,我拿起手機,不出所料,嗡嗡給我打了好幾次,我知道她是在傳達室打的電話,我想回一個電話,恰在這時,手機沒電了,於是徑直開車回家,路過嗡嗡所在的歌舞團,我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去團裡看一眼。

我在歌舞團門口停下車,走了進去,路過傳達室,發現嗡嗡還在等著我,她一個人坐在那裡,不停地撥著電話,我隔著窗戶叫了她一聲,她扔下電話就跑出來,一下抱住我,想對我嚷嚷,聲音在一剎那嘶啞了,於是,她便哭了起來,甚至哭出了聲,我抱住她,心裡當即決定,必須與她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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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是個純情少年的時候,對於情感,有著一種奇怪的信心,認為自己能夠永遠不變,認為別人的情感也與我一樣,但是,現在我已步入成年,多年的經歷告訴我,情感不可靠,這不僅僅是指別人,更指的是我自己,我回想自己以前的情人,試著想象如果她們回來找我,我是否會與她們和好如初呢?答案十分明顯,不會的,這用"好馬不吃回頭草"也解釋得通,但實際情況是,只在一種情況下我才會試圖撈回一份感情,那就是,離我而去的姑娘傷害了我的自信心,我撈回她,就是想撈回自己的自信心,現在,連這一點我都不會去做,因為我已懂得自信心的虛妄與荒唐,也就是說,我對自己及對別人的信心消失了,我不再輕易相信任何東西,我只相信,任何事情的結局都是壞事,事情與事情的不同之處,只是在於向壞事的變化中所走的路徑不同而已。

嗡嗡令我想起了我的從前,我曾設想過,要是我們早10年相識,要是我沒有經歷過那麼多那麼多的事情,沒有見識過那麼多的人,想過那麼多的問題,也許我會試圖長久地與她混在一起,但是,這都是胡思亂想,實際情況是,我已不可能忠於情感這種不可靠的東西了,更不可能鍾情於一個姑娘,一個像嗡嗡這樣的小姑娘。

要說清這一點非長篇大論不可,而且,即使長篇大論,也不一定講得清,對於我個人,這是一部道德淪喪史,其結果,讓我對道德的態度發生了180度大轉彎,起初是懷疑,後來是刻薄與嘲笑,最後,乾脆變成漠不關心,這得從我的學習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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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學習我要講的話很多,但這裡限於篇幅,只能提及點滴。

我從小就常被提醒,要向偉大的人物學習,於是我開始讀偉人的作品及傳記,一氣讀了十幾年,我發現,偉人的很多東西,我想我很少學得來,至少他們的運氣和天賦不是憑學習而能得到的,還有,偉人的性格一般要複雜於常人,另外,道德上,他們幾乎都很矛盾,好的地方特好,壞的地方特壞,這兩方面我都不想學,但我仍有機會學習他們,因為偉人也有中庸的一面,經過一通比較,我終於知道我可以向他們學什麼了!

我是說,學他們亂交!

因為,據我觀察,偉人們大多非常喜歡亂交,甚至喜歡到入迷的程度,這令我非常驚奇,我想,這也許就是偉人與普通人的區別之一吧。

如果我實在閒得慌,想輕鬆一下,談談人類的歷史,如果想在這個領域內一顯身手的話,力所能及,我會選擇寫一部《人類亂交史》。除人類外,我還注意到,從進化論的角度看,一切有生命的東西,從低階到高階,可以說是一個從單交到亂交的進步。

雖然我不相信歷史決定論,但我認為,亂交做為一個歷史潮流,應當說,已經把我席捲於其中,因此,適應它,像適應社會適應商品經濟一樣適應它,是我的當務之急,閘門已經開啟,即使是愛滋病的力量也很難使它關上。

在兩性具體問題上,問題要複雜得多,你可以對一個姑娘說你愛她,但你可以不說會不會改主意,你可以說忠誠於她,但不用提忠誠的是心靈還是肉體,最終,愛到極點,當你飽含深情地說出你只想操她一人時,她卻多半會以"你就知道這個"表示不滿,說來說去,全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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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淡的事情絕不止於此。

眾所周知,有點才情就能成為一個時髦作家,像多數搞文學的作家那樣,但要成為一個好作家,就還得有點兒頭腦,像搞哲學與數學的作家那樣,要成為一個更好的作家,就得在寂寞中不停地工作,就得對得起自己超人的天賦,這才是知識分子的道德感。

好笑的是,時髦作家特別拿自己那點矯揉造作的才情當回事,這使得絕大數事兒逼寫的書都讓我看得想吐――連我自己寫的也包括在內,我得頂住噁心才能寫出名著,雖然這不是我的強項――接受陌生人來訪、上電視裡去胡說八道、跑到臺上去出醜,在眾目睽睽之下晃來晃去並以此為榮,這自然嗎?你可見過一群猴子圍著其中的一隻看個不停嗎――更好笑的是,竟還有單隻的猴子以為這件事很風光,翻著筋斗出列,吵吵嚷嚷地爭著讓大家看個夠,以為出名這種事很來勁,這難道不滑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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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惡棍薩特赤裸裸地說過,我需要必然的愛情,我也需要偶然的愛情。以我的理解,他的意思是說,他很需要一個女人常伴身邊,隨叫隨到,但他也需要隨時出擊,去弄到各種各樣的女人,事實上,如果條件允許,也就是偶然的愛情特別多的情況下,他完全可以不要那個必然的愛情,在理論支援下,薩特無所顧忌地投入實踐,表現出一個狂熱的色情迷所能表現出的所有特徵,他喜歡操他長期的情人波伏娃,但他也喜歡操波伏娃為他挑的女學生,他與波伏娃串通一氣,成功地誘姦了一大批姑娘,當然,很多時候,薩特看來更願意單幹,像一個獨行俠那樣獨來獨往,操每一個可能操到的姑娘,有時,對於女人,他在奸與不奸之間搖擺不定,這得根據他的一時心境而定,為了弄到女學生,他不得不發明很多子虛烏有的理論,走上課堂去蒙她們,為了弄到各式各樣的女人,他不得不去四處搞演講、作報告、槓新聞,為了弄到女演員,他不得不把哲學扔到一邊,寫小說,寫戲劇,當然,對於一個搞寫作的人來說,寫什麼都一樣,反正為了達到蒙姑娘的目的,什麼荒謬的文章他都願意寫,這是一種非常質樸的情感,帶著說幹就幹的豪情,比起那些發發春夢就完事的普通人來講,我要說,薩特對自己的xxxx的態度是認真的,並且,對自己xxxx的呼聲簡直做到了言聽計從的程度。

在巴黎,在薩特苦心經營、七拼八湊、漏洞百出的後宮裡,他滿腔肉慾地在情人們之間奔走著,他利用他的學識、地位與金錢,花言巧語地騙個不停,他忙碌地從一雙Rx房跑到另一雙Rx房之間,為了他的xxxx能夠在不同的xx道里左停停右停停,他真是操碎了心,我不知道她們能否安慰這個無恥之徒,這個連諾貝爾獎也肯放過的矮小硬漢,卻不肯放過任何女人,他用他精明透頂的實際行動告訴我,女人比什麼獎狀獎金要實惠得多!

大流氓昆德拉說過,弄到一個女人,隨便一個什麼男人都可以辦到,但要懂得如何擺脫她,則非成熟的男人不行。

依我的理解力,昆德拉自傲的是,他能夠操完一個姑娘後成功地脫身,而不惹任何麻煩,也就是說,他把誘姦看成是一種非凡的技術,當然,這種技術不用說大家也知道,那就叫欺騙,他自己掌握了欺騙術之後,便把欺騙術上升到成熟男人的高度,真不愧是個藝術高手,以至於,他騙完姑娘還能說姑娘幼稚,並認為幼稚要比成熟低檔,根本無法與成熟相提並論,這種洋洋自得的無恥派頭兒,我一時半會兒的還真學不會!

歌德,除了是個權力的奴隸以外,還是一個對Rx房與xx道深深迷戀的作家,即使到了(只能使用手指捅捅的)80歲高齡,仍然強撐硬努著上,而且不惜使用求婚等極端手段,與雪萊、拜倫這種擅長搞換妻的年輕詩人相比,他的老不正經十分明顯,而且我都替他覺得累,歌德給我的印象像個肩扛自己過於沉重的xxxx彎腰而行的苦行僧,當然,還得拄著柺棍,在這種情況下,他仍不畏艱難,在誘姦與通姦的路上蹣跚而行,我認為瘸逼拜倫雖有遊過英吉利海峽的耐力,但在熱衷亂交的路上卻很難比歌德走得更遠,透過閱讀這些人的傳記,我有理由認為,如果說雪萊、拜倫的詩是蘸著自己的精液在紙上胡塗亂畫一氣的話,那麼歌德的詩倒像是浮在裝滿自己精液的泳池裡,一筆一劃認真寫成的,並且,還寫寫停停!

這種情況同樣也發生在女人身上。杜拉斯的母親曾"到殖民地去發財",她本人則"回到法國去成名",這個寫過《情人》的老淫婦,在66歲人老珠黃的情況下,仍能憑藉滿腔的奸計誘姦小她一多半的雅恩,使其在此後的歲月中,成為她的男傭、保姆、司機、護士、出氣筒、秘書、抄寫員、酒友、折磨的物件、洩慾的工具,並毀了這個男子的一生,使他在其死後,一夜之間音訊皆無,她改變了這個一無所有的純情少男的生活,尤其可氣的是,她僅憑會寫兩筆狗屁不通的所謂小說便一勞永逸地唬住了他,這惡劣之極,她不僅自己使文字凌駕於個人生活之上,還誘使別人這麼做,當然,我應順便提及的是,這個小個子女人的壞老師多得要命,在她的生活圈子裡,她只算學到了一點皮毛。

給我印象深刻的一幕是雅恩第一次見她,因為受到了她的小說及名聲的欺騙,他不斷給她寫信,卑賤地請求見面,而第一次見面,她就叫他出外買酒,他去了,一會兒回來了,酒沒有買,因為他沒有錢,他就這麼站在這個滿頭白髮的女惡棍面前,像一隻等待屠宰的羔羊,於是她惡意地看到一個機會,即如何壓榨、侮辱一個擁有純潔的赤子之心的青年的機會,並立刻舉起屠刀,她以愛情和文學的名義付諸行動,騙得他認為她的工作與生活比他的更重要,把他蒙得五迷三道,並允許他把他們之間所有的醜行記錄下來,成為一本傳記,這種毫無顧忌的厚顏無恥簡直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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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到一隻體格強健的公猿帶領幾隻還算過得去的母猿穿過樹林時,我想,我會覺得那是自然的,而一旦古猿從樹林裡走出變成人類,這種編隊就會發生變化,老騙子畢加索有可能懂得畫畫,還可能是畫兒童畫的天才,但他更懂得如何用他的與眾不同的兒童畫弄到與眾不同的女人,當然,畫家在嗅蜜方面有很多傳統教條,他們似乎總是致力於從肉體上畫出心靈,我小時候弄不清他們為什麼不乾脆直接畫心靈,後來看畫看得多了,才懂得心靈是畫家發給姑娘們的春藥,當然,有些畫家在畫裸體時,xxxx恨不能向著女模特直伸過去,但也有些畫家是畫完後才勃起,其實畫家們最熟悉的題材是"生病的男女性器官",據我所知,有名的畫家根本用不著對此繪畫題材道聽途說。當然,詩人、劇作家、文學家就更不用說了,雖然他們私下裡都是性病專家,想起水銀療法便十分痛苦,但他們仍掌握一種神奇的本領,那就是化痛苦為追逐婦女的動力,就像阿爾方斯。都德很長時間以來都被籠統稱之為愛國主義作家,但再往下細分就會被分到愛操法國姑娘的那類愛國者當中去,透過對歷史名人進行研究,我逐漸發現一條顛撲不破的公理,那就是,"所謂名人,就是那些熱愛與很多女人性交的男人,或者是熱愛與很多男人性交的女人。"我想,要證明我的定理非常容易,用不完全歸納法,翻開《大不列顛百科全書》中的文學卷與繪畫卷,按著人名一個個找下去就行,我本來想幹的一個工作就是對這套百科全書做一個補充,我會添一個小小的性欄目,註明其中每個人物性伴侶多少、患性病次數這兩個硬指標,如果我不嫌麻煩,還可以註明這些事給他們的創作帶來的影響,那些所謂具有社會責任感的學者不知為什麼不幹這件事?我弄不清他們良知何在?據我所知,正是由於他們沒盡好社會責任,使人民把通姦看成是不體面不道德的事,使流行時尚過分膚淺,在公共汽車裡,只能聽見有人談論什麼"討個說法",而不是更有趣的"得次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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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是從何時起,單交這種無聊的時尚開始四處漫延、沒完沒了、長盛不衰起來的,它披著忠誠、愛、理解等等令人無法容忍的外衣,混跡於道德觀念中,就如同惡狼披著羊皮混在羊群中一樣,追求單交這一時尚的人群十分廣大,以至於政治制度都把它當成了社會穩定的一項指標,這十分令人費解,單身漢們被理解成一群含有惡意的人,他們似乎除了在遊手好閒之餘拆散別人的家庭以外,什麼也不會幹,而別人的家庭是什麼意思呢?無非是把男女關係變成排大隊,別的全不管,先來後到才最重要,那些第三者就像擅長夾塞兒的人一樣叫人討厭,因為他們破壞了時尚的秩序,他們甚至影響到財產權,而圍著那些資產轉來轉去的社會在這一點上卻特別虛偽,表現得比道德還道德,要知道,歷史上那些在維護社會風尚方面的傑出人物大多是雜交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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