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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男友提出分手時,彷彿早在她意料之中,只是,她的悲傷和憤恨,仍然超出自己的想象。她甚至想過在他的單位門前服毒自殺,讓他永遠忘不了她。

這值得嗎?值得。對於一顆破碎的心靈,無所謂明天。

那天,她在外面呆若木雞地行走,從東二環一直走到位於西三環的家。夜快要深到黎明,母親仍在門口張望,等待晚歸的女兒。看到母親欲言又止的關注神情,負疚感油然而生,轉瞬卻被更深的厭倦代替,她不發一言,走進臥室,關門。

然後一個人蹲下來哭。哭累了睡著了,夢裡又看見他絕情的面孔,再度哭醒。

其實他並不是那麼珍貴,只是可惜了自己的初戀,可惜了三年的青春,可惜了一直薄如蟬翼的自尊和敏感,遭受了推土機般的損害。

她是母親含辛茹苦地養大的。母親常常對她說:今後好好愛一個人,愛一個值得的人。她起初不懂,慢慢懂了,便將實現這句話當成回報母親的頭等大事。

可是,她失敗了。

她哭到第二天下午才開啟房門。

開門,看見母親就坐在門邊的一把椅子上,沉默地,安靜地,疲憊地,輕輕看她一眼,問:“餓了吧?媽媽去幫你打兩個荷包蛋。”

喝完熱騰騰的蛋湯,憂傷彷彿也消化了一部分。她坐在那裡發呆,母親居然笑了:“看你這副樣子,跟你三歲那年一模一樣。這麼大了,還是愛哭。”

聽母親說,她三歲那年,父親因為救火犧牲。據說當時她哭得天昏地暗,很多天都從夢裡哭醒,叫嚷道:我要爸爸陪我玩兒,陪我開火車,爸爸去了哪裡?

不知道母親是怎麼過來的。且又下了崗,白天推著餛飩攤子忙活,晚上還要講故事扮七個小矮人當中的一個,安撫那個愛哭的孩子。她也模糊地記得,或許是失去父親的緣故,自己非要坐到母親的肩膀上逛街,非要母親像爸爸一樣抱著她“盪鞦韆”,非要母親給她做彈弓捏泥球,母親一一照做,耐心又細心。

7歲生日,她想要一把鐵絲挽成的小手槍。母親收攤回來,就拿出鐵絲認真研究做法。細細的鐵絲不小心劃破了母親的手,她呀地驚呼起來,趕緊說:“我不讓您做小手槍了!我讓明明爸爸給我多做一把,好不好?”母親搖搖頭,纏好手指,繼續將鐵絲彎來彎去,折騰到很晚。第二天她醒來,發現枕頭旁邊放著一把鐵絲小手槍,漂亮到完美。她拿著那把槍,在小床上又蹦又笑,衝著母親喊:“您對我真好,比明明的爸爸媽媽對明明還好!”母親一邊剁餛飩肉餡一邊說:“因為你是媽媽一個人的孩子。我要加倍地愛你。”

十七年後,她坐在那裡,突然想起這句話,心裡很疼。她知道,她的疼,在母親那裡也是加倍的。於是,她努力說,我會好的,不要擔心。

療傷卻是個漫長的過程。三個月了,她的情緒幾度反覆,人瘦得飄飄的,難以擺脫被拋棄的孤苦感。

那天,她下班回到家,看見一個陌生男人。修長,白淨,戴著做工考究的眼鏡,兩鬢斑白,仍風度怡人。他正和母親說話,看到她進來,放下茶杯,定睛看了幾秒,神色怪異。

他很快告辭走了。母親送他回來,拍拍圍裙,平靜地對她說:“那是你爸爸。你三歲時,他愛上了別人,留下一紙離婚申請就走了。你當時不懂事,天天哭著要爸爸,鬧得我頭疼。原諒我騙了你。不過,他也的確是救感情的火,把父親的責任和權利都犧牲掉了。”

說著,母親笑了。她也想笑,把淚水都流在心裡,像母親一樣。

母親又說:“他良心發現,想來認女兒。我把權力交給你,由你做主,只是讓他給你時間考慮。”

她問:“您不恨他嗎?為何不乾脆拒絕他?”

母親說:“你一直是一個人的孩子,現在可以是父母兩個人的孩子。不是一種幸福嗎?再說,恨也是一種感情,恨他也是記掛他,那不便宜了他?”說著嘴角又翹了起來。

這次,她跟著母親笑了。那一刻,她如夢初醒———被拋棄有什麼大不了的,何苦一再惦記呢?不過是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罷了,父親也好,前男友也罷,消失就消失,她還有眉眼舒泰的母親,還有更多理由感到幸福。

於是,她一邊走向廚房一邊挽起袖子說:“我就當您一個人的孩子,您也是我一個人的母親。今後我會找個人一起愛您,所以現在要多吃點兒,好有力氣等到真正的王子。我來下雞蛋麵,我一大碗,您也一大碗,好不好?”

當她回頭時,卻看見從不曾對她落淚的母親,正用圍裙擦拭不斷湧出的淚水。

<h2>分手分出的相濡以沫</h2>

◎呂麥

結婚八年,她倆從一對鴛鴦,變成一對冤家。

這不,他帶了一身的疲憊和暑氣進門,她說,別像狗似的,在這裡伸著舌頭喘氣兒,好像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穿襯衣,打領帶,待在空調房裡,那才叫能耐。我真是年少無知,挑了這麼個出死力的垃圾股……

他本想裝聾作啞,可架不住她叨叨地念,反擊說,比爾?蓋茨、楊振寧找的“小太太”,咋不是你?也得虧我拿魚眼當珍珠,寶似的娶了你。

她像被捅出巢的馬蜂,隨手抓起蒼蠅拍,一邊朝他亂舞,一邊尖叫,想當初,追我的男生,如今有的是科長、局長,有的是經理、老闆,就你,還是個小職員。我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沒滋潤一天,還落了一身的臭……這日子,過夠了,離婚!

離就離,走。氣頭上的兩個人,衝動得像啤酒瓶裡洶湧的氣泡,一前一後走進民政局。人家問,協議離婚?點頭。有孩子嗎?有。跟誰?跟我。她搶著說,寧跟討飯的娘,不跟當官的爹。何況這爹就快討飯了。他瞪她一眼,張張嘴,卻沒吱聲,使勁把話嚥了回去。人家又問,財產分割好了嗎?一起搖頭,只是搖得不在一個節拍上。那不成,回去,財產分割好了再來,還得帶上結婚證。撅著嘴,怏怏回到家。

其實,家裡也沒什麼可分的。既然孩子跟你,那房子和傢俱,就歸你。他說,去年買的那輛車,歸我吧。拿去吧。一個破奧拓,我還不如坐三輪呢。她不屑地說。他揶揄,我沒用,我無能,等你傍個大款買寶馬,好了吧。她得意地說,那是。不過,那個豆漿機,你不能拿走。還有什麼?沒什麼了吧。那……明天,民政局見,我去我媽那兒住。他說完,轉身出門,又折回來,說,那個……我的結婚證,在哪呢?得拿上。

她去房間,抱出一個小小的藤匣,撣去灰,開啟,取出兩本結婚證,他拿了自己的一本,揣進兜裡。轉身要走,她忽然說,等等。還有這個——藤匣裡,躺著兩本手掌大的日記本,塑膠面,一本橘紅色,透著暖意,一本天藍色,像清澈的海水。他拿起藍色的,隨手翻開,看了兩眼,念起來:2002年4月12日,天氣,陰。

天氣預報說有雷陣雨。早上出門,我給她包裡放了雨傘,又給她10元錢,叮囑她,下班,打車回家。可是,晚上,我騎車到家,等了40分鐘,她還沒有回。我不放心,去接她,在離家50米遠的地方,看到像落湯雞的她。我怪她,雨這麼大,為啥不打車?她打著噴嚏,說,大雨中行步,詩人的感受。隨後,將10元錢舉到我眼前,說,還給你。明天早上,去吃一碗餚肉鍋蓋面,有一年不吃了吧?饞的你……

她翻開橘紅色的筆記本,怔怔地看,情不自禁地念起來:2002年4月20日,天氣,晴。

淋了一場雨,我感冒了半個月。那段日子,吃什麼都沒胃口,就想喝一碗濃香的甜豆漿。他用暖壺買來豆漿,我卻不想喝,摻水太多,沒味兒。要是自己有個豆漿機,該多好啊。

他沒吱聲,愣了一會,對我說,可能,最近回來晚,單位要加班。那天,我一個人悶得慌,去單位找他。可傳達室大爺告訴我,他在對街的大排檔幫忙。我在煙霧瀰漫的人群裡找到他,他正在低頭刷碗。刷一個晚上的碗(7點到11點半),20塊錢。面對愕然的我,他得意地笑說,老婆,我相種一款398的九陽豆漿機,刷20天碗,錢就夠了。不會超出家用預支,房貸正常還,兒子的牛奶正常訂,你甭擔心!那個月,我胖了,白了,他瘦了,黑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有些哽咽。

他小聲嘀咕,這麼多年,我容易嘛我。那一陣,我坐夜車回家,人家抱孩子的媽媽,對孩子說,兒子,咱起來,給這位爺爺坐。我納悶呢,我三十小几的壯漢,咋就成爺爺了?仔細一照鏡子,我才發現,我都瘦成人幹了……你今兒要換房,明兒要買豆漿機,後天又要買倆車,我樣樣滿足你。可你……我就那漁夫,你就那漁夫老婆。

她揮拳打他,說,討厭!他恨恨地說,我恨你!

不管怎麼說,相濡以沫走過了這些年,你……恨我?她惶恐地住了手。他說,是是是。我恨你,就像老鼠恨貓咪。她抬起雙手,粉拳如雨,撲向他懷裡,說,喵嗚……

他摟住她,低頭,對著她的耳朵說,吱,吱吱……

<h2>那些你不知道的幸福</h2>

◎衛宣利

我書房的窗戶,正對著一幢新建的樓房。樓蓋到了第五層,搭得很高的腳手架上,每天都有幾十個民工在上面忙碌。在那群民工中間,有一個電焊工。是個瘦瘦的女孩子。每天上午,當我在電腦前寫字的時候。會看到她握著焊槍,彎著腰貓在樓的鋼筋架上,手裡的焊槍火星四濺。她穿著藍色工作服,戴著黃色安全帽。之所以認定她是女孩兒,是因為她腦後長長的髮辮上,繫著一根紅色的絲帶。絲帶很長,在身後悠悠地飄著,那抹鮮豔的紅,在一片灰色的鋼筋水泥中,顯得格外醒目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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