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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金勝玉一句話便否決了,“不成!這賬弄不弄得清,關係你我夫妻能不能做下去。”

江珩呆住了,“這怎麼……怎麼就這麼嚴重……竟是連夫妻都做不下去了……”

金勝玉說當然,“我是來掌家,好好過日子的,不是來給侯爺填窟窿的。侯爺今日虧空五十兩,明日又虧空五百兩,我手上沒有金銀鋪,挪不得那麼多的家俬填還。”說著直了直身子,寒聲道,“我也不妨和侯爺明說,我既能和離一次,也能和離第二次,侯爺要是不相信,大可以試試。別說我新婚夜就叫你難堪,釘是釘鉚是鉚的,弄明白了,免得夜長夢多。”

早前沒過門,總要留些臉面軟硬兼施,如今既過了門,頭一天晚上就得立規矩,否則這江珩就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還想著兩頭兼顧混日子,時候一長,難免把她拖累成另一個縣主。

她可不是他的娘,處處來遷就他,給他擦屁股,這樣的男人倘或不好好調理,將來受苦的就是自己。她也瞧出來了,江珩確實不是個能叫人省心的,就說賬上填不平的五百兩銀子,做賬做得那麼明目張膽,真當她瞎了,看不出來?

江珩呢,簡直有些絕望,其實自己心裡有預感,矇騙不過她去,但奢望看在新婚頭一夜的份上,她總不見得太過不留情面。誰知道!誰知她就是這麼厲害,立時就要現開銷,自己忙了一整天,說實話有些乏累了,可她不叫上床,實在讓他叫苦不迭。

“夫人,咱們結成這門婚事不容易,倘或叫巳巳知道了,又要為我們懸心。”

金勝玉油鹽不進,冷著臉道:“叫她懸心的不是我,是侯爺。今日這五百兩,侯爺塞到哪裡去了,原路給我拿回來,我不和你計較。可要是拿不回來,那今晚這新房沒有侯爺睡覺的地方,侯爺給了誰,便上誰那裡過夜去吧。”

這還了得,要是新婚夜真去了妾室房裡,那這門婚是砸定了,明日街上走著,被金至真攔住去路賞一頓老拳也是有可能的。江珩這會兒是不上不下,新婚妻子這裡糊弄不過去,給了柳氏的錢又不好意思要回來,便在新房進退維谷著,說:“夫人,有什麼話,咱們明日再商談好不好?”

金勝玉冷笑了一聲,“侯爺還沒聽明白我的話?今日這賬弄不明白,我不與你做夫妻,天一亮我就回將軍府。也讓親戚朋友們評評理,你江侯是不是個薄情寡性的人,借我之手置辦好了府邸,就翻臉不認人了。”

江珩被她弄得沒法兒,哀聲道:“我哪裡是這樣的人……”

“那還說什麼?”她絲毫不留情面,扭頭吩咐邊上嬤嬤,“把侯爺請出去,送他去柳姨娘屋子裡。”

第67章 雙倍的福氣。

將軍府的嬤嬤果然都不是吃素的,聽了令便上來攙扶他,嚇得他左躲右閃,“這是幹什麼!”卻還是被她們一把架住了。

金勝玉站起身道:“侯爺打量我在這府裡沒有耳報神,偷著往柳氏房裡塞銀子,能把我矇在鼓裡。侯爺可真是讓我傷心啊,我想盡法子把柳氏侵吞的錢摳了出來,結果侯爺轉頭又把銀子送了回去,既然你兩個這麼恩愛,還迎娶續絃做什麼?一對兒郎有情妾有義,過過日子不就完了。”

這下子江珩傻了眼,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人家都知道,虧他還在賬冊子上動了半天手腳。

眼瞧著金勝玉這回是氣大了,自己對這門親事還是滿懷期待的,要是弄得雞飛蛋打,對得起誰?便連連求告,說:“夫人,我是瞧她可憐,要死要活地,這才給她銀子的。”

金勝玉冷笑了聲:“要死要活?外頭要死要活的多了,天兒馬上就要冷了,回頭路上倒臥也不少,侯爺那麼善性人兒,越性捐個孤獨園吧!我是真不明白你們這些男人,為什麼都愛往小的那裡塞錢,想來是小的伺候得你們好,那你還留在我房裡做什麼?”越說越厭棄,蹙眉道,“叉出去!”

然後江珩便一身喜服地,被架到了柳氏院門上。

幸虧他腦子清醒,一把抓住了月洞門,“我不進去……我不進去,你們放開我!”

屋裡的柳氏察覺了動靜忙披衣出來,見家主被幾個婆子押到了門上,他只管抱著門框子,死死扒緊了不肯鬆手。

“郎主……”柳氏往前走了幾步,心裡暗喜著,看來今晚金勝玉要拿江珩作筏子了,自己這時候過去照應他,豈不很有落難鴛鴦的味道?

可是剛走幾步,就聽婆子一聲吼:“姨娘在屋子裡待著,外頭什麼事都不和你相干。侯爺若是願意去你屋裡,咱們自然送他進去。”

江珩畢竟是男人,使起蠻力來,那些婆子終究按不住他。他終於掙開了,氣咻咻道:“我要去哪裡過夜,還要你們主張不成!”背起手轉身就往外走。

這新婚之夜,月亮也半圓了,自己竟在園子裡徘徊。無心去柳氏房裡,想回新房又不敢,旋磨了一陣子,決定還是去書房過夜。

誰知剛要踏上廊廡,就看見一個黑胖的婆子在書房門前站著,見他來,一雙眼睛炯炯看著他,納了個福,聲如洪鐘地說:“侯爺請回。”

這怎麼連書房都不讓睡?他懊惱地退了回來,又想去廂房,結果老遠也看見有人守著,他頓時感到絕望,似乎除了屈服於金氏,沒有第二條路能走了。

無可奈何,他又回到了新房外,哀聲叫著:“夫人,你聽我解釋啊。”

可惜裡面半點動靜也沒有,過了好一會兒,看見燭火移動的光,外間漸漸暗下來,裡面的人挪進內寢,打算熄燈睡覺了。他心裡愈發著急,油煎一樣,終於狠狠轉身,大踏步走進了柳氏的院子。

柳氏一時也沒有睡意,坐在那裡盤算著,金勝玉兇悍如此,新婚頭一天就給江珩下馬威,想必這對夫妻往後是過不到一處去的。他們越是鬧,自己就越是歡喜,女人向來得柔情似水,才能勾住男人的魂兒,金勝玉越霸道,自己將來的路越寬,要不了多久江珩便會惦記她的溫柔鄉,重新回到她屋裡來的。

正想著,聽見院子裡傳來腳步聲,她心頭一跳,不知來的是誰。捱到門前看,看見江珩的身影,忙迎出門道:“郎主……今夜是郎主的洞房花燭夜,怎麼上妾這裡來了?”一頭把人讓進了房裡。

看來是無處歇息了,還是得歇在這裡,柳氏心頭暗喜著,正想給他更衣,他抬了下胳膊讓開了,只道:“我給你的那張五百兩銀票呢?”

“什麼?”柳氏一愣,“郎主到我這裡來,就是來討銀票的?”

江珩也是沒有辦法,蹙著眉說:“鬧得不成了……快把銀票給我,好歹把今晚敷衍過去。”

柳氏頓時哭出來,“你在那頭敷衍不過去,就到我這頭來要銀子……郎主,你不覺得這麼做,對不起我們多年的情分麼?”

江珩這時候哪有空顧念什麼情分不情分,只覺得這柳氏平時那麼體人意兒,到了緊要關頭就開始變得不通了。便不悅道:“這銀子不是我給你的嗎,又不是要挖你的血本……”看她還是不情不願,嘆著氣蹙眉道,“算了算了,就當我借你的,今日先給我,日後再還你。”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柳氏再也推脫不過去,最後只能從箱籠裡抽出了那張銀票。臉上淚痕猶未乾,委屈地遞到江珩面前,“妾是為了郎主與女君的和睦……”

江珩說知道了,接過銀票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那廂金勝玉終於聽見門外的喊聲,情真意切地叫著夫人,“你開開門,我把銀票拿回來了。”

屋裡的燈方亮起來,上夜的女使來開了門,他疾步進去,見金勝玉依舊冠服端嚴地坐在那裡。他有些訕訕地,將銀票呈了上去,討好道:“夫人,前兩日是我糊塗了,見她可憐,又說是將來為孩子籌謀,就心軟給了她五百兩。如今我知道錯了,去她那裡把錢討了回來……還請夫人息怒,千萬別因這點小事,傷了你我夫妻的情分。”

金勝玉這時候臉上神情才緩和下來,調理男人就像調絃似的,鬆緊得得宜,若是繃得過於緊了,也容易崩斷。既然他把銀票拿了回來,便也不再追究了,只是話還是要說到,“這件事不是小事,事關侯爺在我跟前的體面。我才進門,正是要治家的時候,隨便拿個動過手腳的賬冊子到我面前,我若是瞧不出來,那侯爺也別指著我撐起門戶來了。今日既然把事辦到了這裡,往後家下錢財進項,就請侯爺全交給我掌管。侯爺是堂堂的男子漢,只管外頭事務,內院的事不必插手,才是你男人家的做派。”

江珩還有什麼可說的,無外乎點頭不止。

那婉媚的笑容,終於出現在她的臉上,到這時候才顯出一點新婦的做派來,發話說:“侯爺累了,快入內寢歇著吧。”

江珩總算舒了口氣,先去洗漱了一番,才戰戰兢兢登上內寢的腳踏。

燈下的妻子還很年輕,秀麗的臉龐,不整治人的時候看上去很美好。細算起來自己比她大了十來歲,算是老夫少妻,床笫間本以為金二娘子也如金剛般不可親近,沒想到新婦極盡溫存,那種剛柔兩重天的反差,令江珩簡直有些忘乎所以。

事後她枕著他的臂膀,輕聲說:“這兩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一個人伺候侯爺恐怕不周,打算再挑兩個好的,供侯爺使喚。”

正雲裡霧裡的江珩聞言,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不、不……不必了,我有夫人一個就足了。”

金勝玉嗯了聲,“侯爺說的是真心話嗎?這些年侯爺院子裡只有柳氏,我瞧侯爺也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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