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春天付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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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好快，面對自己的生活時永遠有這種感覺。

講過的許多話，彷彿都在一瞬間，生活彷彿也在一息之間。翻看舊的日記本更是感慨，我在寫那本日記的時候，住在學校分給我的一間很小的房間裡。其中有一篇寫道：“天在下雨，在打雷，想到遠方的戀人。我想如果這個時候，她在我旁邊，一定會鑽到我懷裡。”可一轉眼回到今天，已經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戀人此刻卻依然在遠方，她出門拍戲，不在我身旁。

過去的事情，有些想去回憶，有些是你不想回憶也會想起的。

有一天晚上，我們幾個人在合租的大房子裡，大家餓了，就跑出去買了一堆吃的。四個男生圍在一起，有啤酒，好像還有紅酒。我上大學的時候還挺愛喝酒的，有時喝得暈暈的，可以想到很多平常想不到的事情。他們幾個人其實不喝酒，那天也喝起酒，頻頻舉杯，開懷暢飲。大家在講很多上大學、讀研究生時的故事。後來聊起我們以前聽過的歌，我說起自己崇拜的一個人，羅大佑。我有一張他寫給我的小卡片，我把它裝在鏡框裡，他是我心中的一個詩人。我很喜歡他的一首歌，《愛的箴言》。

我們開始放這首歌，忽然間覺得，許多事情都過去好久了，永遠永遠回不來。歌裡唱道：“我將春天付給了你，將冬天留給我自己……”

我想到做老師也是這樣，如同我自己的老師，把春天給別人，冬天給自己。

我們幾個人蜷在沙發上，心滿意足地喝著酒，開始想著自己的心事。我真的好想回到過去，此刻也想。我想起過去每一天的日子，懷舊的心情湧上。我們永遠回不去了，回不到那時光，那個年輕的、肆無忌憚的時刻。

羅大佑在我們身邊一遍一遍地唱著，幾個人開始哭了。我們用一種近乎黑色幽默的表達方式，互相拍拍肩，呼嚕一下腦袋，大家都只有一句臺詞：“過去真好，可是回不去了。我不得不清醒面對現實，已經回不到那個時刻。”大家開始輕聲講過去，我講了自己大學時代的戀愛，我那時跟卡爾愛上同一個女孩子，我好多年都沒有問過他，那天我問：“你是不是也喜歡她？”他不說話，只是衝著我笑。

每次想到那天晚上的經歷，我就想要停止。想回到過去永遠只是個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