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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毓一聽便急了,忙起身道:“汪雨,你別走。陛下,這點雪花不算什麼,我不怕冷了。”

“誰說你怕冷了?”劉協慢悠悠道:“朕今日奏章批閱多了,這會兒手腕酸。朕口述,你捉筆,替朕寫幾封回信。”

盧毓清凌凌的目光往皇帝面上一轉,分不出皇帝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只得上前來,鋪紙磨墨,余光中見皇帝果真轉動著右腕活動,心中的猜測便也煙消雲散,主動道:“臣寫字快,陛下這幾日若是不便,便都由臣來寫吧。”頓了頓,想著皇帝每日要給那麼些奏章寫意見,也著實辛苦,又道:“其實若不是那頂要緊的文書,非得陛下親筆來寫。旁的臣都能代勞。”

劉協見他老實了,揉著一切如常的右腕,腹中暗笑。當初盧植故去,長子次子都病故,只留下一個不滿十歲的幼子盧毓。這四年來,他可謂是將盧毓帶在身邊養大的。盧毓幼時文弱,身子骨並不算康健,十一歲與十二歲時,分別染了兩次風寒,昏沉數日,險些救不過來。當時張仲景等人還未入長安,全靠宮中醫工診脈開藥。盧毓病中昏沉,有幾次已不能下嚥,旁人都不敢硬灌,最後還是劉協親手來的。等病好了,這孩子倒是活蹦亂跳,渾然不知自己在生死線上走了兩遭,倒是看顧著他的劉協著實心累。

經張仲景調理了大半年後,盧毓身體素質比從前好了許多,跟皇帝軟磨硬泡著在北軍討了一個小職位,每日跟著淳于陽去巡營。盧毓很當成一回事兒,不管是酷暑還是嚴冬,不管是凌晨還是半夜,從不叫苦叫累,有些頭痛腦熱的,也自己硬撐著不說,後來有一次誦書時高燒,雖然背誦的內容毫無遺漏,人也口齒清楚,但臉都已經燒得通紅了,還是被皇帝看出了端倪。君臣二人,就盧毓在軍中的這樁差事上鬥智鬥勇,已有一段時日。

劉協此刻腹中暗笑,口中卻道:“你要代朕把奏章都批了?朕可算知道從前的權宦是怎麼來的了。”

這話若是旁人聽了,早要離席謝罪,惶恐不安了。

盧毓卻只是清俊雙眉微蹙,大約覺得自己跟權宦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給皇帝調侃一句也沒什麼,只將筆尖蘸飽了墨汁,一臉認真道:“陛下要寫什麼回信?”

“先寫給子脩,”劉協一面想著,一面道:“你此前的來信,朕已收到。張繡已到長安。朕要他做了段煨的副將。這傢伙現在看起來是老實些了。你上一封信中說張楊找你探聽長安情況。這是很正常的,你不用為朕擔心。不只是張楊這一處,冀州袁紹,壽春袁術,乃至天南海北,異族雜種,都在等著長安的訊息,看大軍南下後,朕與羌人這一戰,究竟是誰輸誰贏。若是長安不能一舉鎮住西北,那這些豺狗便要群起而攻。所以對西北這一戰,不容有失……”

盧毓耳中聽著,筆下寫著,小臉上神色漸漸端凝起來。

一時未央殿中,伴著皇帝低沉的話語聲,唯有毛筆擦過紙面時輕微的沙沙聲,與偶爾一陣的遙遠風聲——至於那鵝毛般的大雪,落下時是悄然無聲的。

而張仲景接了皇帝的命令,每隔幾日便往士孫府中給老大人看診,這日在府外卻又遇見了那位站在驢邊的矮小文士。

“你吃藥了嗎?”張仲景徑直問道。

王粲見又是這晦氣醫官,待要避開已來不及,到底是皇帝派來的人,王粲也不想得罪他,便敷衍道:“已吃過了。”

張仲景走到他面前來,仔細看他面色,俄而搖頭,嘆氣道:“你這個人,怎麼諱疾忌醫,沒吃藥還要騙我說吃了。你這樣下去,真要四十歲便落眉而死嗎?趕緊聽我的勸,回家好好吃藥,再晚了可真就沒救了。”

王粲被他說得心中發毛,一時囁嚅,看他走入士孫府中,自己愣了回神兒,扯一扯驢耳朵,聽著那嗓子驢叫,才又高興起來,牽著驢走在初春雪化後泥濘的路上,低聲道:“過幾日士孫老大人回了鄉,我便同文始(士孫萌字)一同去往荊州,再不見長安這些神經病了……”

*

涼州金城,鎮西將軍韓遂在溫暖的大帳中,觀賞兩名光著膀子的力士比武,一圈武將都圍在帳中,時而齊聲叫好,時而又惋惜嘆氣。

韓遂居中坐了,手中拎著一根啃了幾口肉的流油羊腿,來一口烈酒,正覺渾身火辣辣得舒服,忽然見大帳簾幕被掀開一道縫隙,閃身進來一名親兵。

“將軍,徵西將軍馬騰來了。”

韓遂興致被打斷,有些不悅,嘟囔道:“他不好好在漢陽待著,跑我這裡來做什麼?”話雖如此,但聽到帳外腳步聲匆匆,知道馬騰就要進來,韓遂還是換了一副笑臉,起身相迎道:“老弟來得正巧,看這一局是誰輸誰贏。來人,給客人上酒!”

馬騰快步而入,面上憂色不加遮掩,苦笑道:“文約(韓遂字)兄好興致,兵臨城下,面不改色。老弟我卻做不到,連夜來投奔你了。”

兩人雖然同在涼州,但馬騰在漢陽,距離長安更近,有什麼事兒也自然是馬騰先受著。

韓遂已經聽說了長安要對西羌用兵之事,但總覺得離自己還遠,因倒了酒,塞在馬騰手中,笑道:“壽成(馬騰字)老弟這是慌了?怕他什麼!長安城中大軍都從漢中往益州去了,就剩下那萬餘守城的兵,能成什麼氣候?我不信小皇帝敢把守城的兵也都全派出來。那段煨雖說是段熲同族,但到底不是一個人,領著幾千兵馬,來涼州能做成什麼事情?你不要慌,且坐下來吃酒。”

馬騰無奈,見韓遂沒有屏退左右之意,只能低聲道:“事情不對。”頓了頓,輕聲道:“漢陽城,破了。”

韓遂一愣,反應過來後,這才眯起醉眼,仔細打量馬騰。只見這位老弟風塵僕僕,髮間還有枯黃的草屑,雙唇乾裂,面色惶急——他不是謙虛,這是真來投奔的。

韓遂高聲道:“都出去!”待眾人都退出去了,才反身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你有兩萬兵馬,漢陽城怎麼會被破了?”

“來的人不對——人數不對。”馬騰深吸一口氣,雙手到此時還在輕顫,“朝廷放出來的訊息絕對有問題。我親自上了城牆,朝廷兵馬射來的箭雨,叫我們城牆計程車卒根本抬不起頭來。這些人裝備精良,絕非倉促而來,竟然有與我漢陽城牆一般高的耬車……說來慚愧,老弟我夜半驚醒,便聽得城外喊殺聲震天,親自督戰不到兩個時辰,便已然城破。若非部下拼死相護,我恐怕都難以來見兄長,妻兒如今還都陷落在城中。”

“這怎麼可能?”韓遂不能相信。

自古以來守城容易,攻城卻難,若不得不攻城,最終常常陷入圍城一兩年,逼得城內糧食斷絕不得不投降。但這需要攻城一方有強大的後勤支援能力,還要有數倍於對方的兵力。

長安——如今的長安怎麼會有能力,在兩個時辰之內就拿下漢陽城呢?

韓遂不敢相信,但漢陽城的徵西將軍馬騰本人就坐在他對面,親口告訴他這一切。

馬騰現下也是震驚又痛苦,又道:“來人絕不止區區數千人。只壓得我們城牆抬不起頭來的箭雨之勢,恐怕來人騎兵數目比我們守城的兵還要多。”

“兩萬騎兵?”韓遂又是一驚,“老弟,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騎兵金貴,而且不像步兵三個月就能訓練出來,好的騎兵從練習騎馬開始,到馬上開弓射箭,沒個幾年是打磨不出來的。天下這等光景,什麼人能養得起兩萬騎兵?

“除非……”馬騰卻像是醒過神來,“長安城中的大軍全往我們這裡來了。你算一算,小皇帝親政到如今有幾年了?是不是剛好訓得出一批騎兵?”

“不可能!長安城中的大軍明明是往益州去了!經漢中往益州去了!”韓遂怒道:“你怕是吃了敗仗,精神恍惚了吧?還是先下去歇息片刻,再來同我說話。”他不願意相信馬騰所說的這種情況。

“我的斥候也告訴我長安大軍是往漢中去了。”馬騰沉痛道:“但我親眼所見,來者不下十萬兵,其中騎兵即便是不足兩萬之數,也絕對不會少於一萬。這必然是長安大軍來了。斥候傳送假的訊息,從前也不是沒有過。文約兄莫要生氣,還是想想怎麼辦吧。否則等兵臨城下,就什麼都晚了。”

“小皇帝為什麼要對你我動兵?為何要選在此時?”

“自長安要對益州用兵的訊息傳開之後,涼州羌族雜種便心思浮動,至少有七八個部族曾東進擄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我二人是樂見其成的,非但沒有約束,甚至還準備趁勢賺些好處,興許是這點惹怒了小皇帝。又或者……”馬騰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又或者……小皇帝從一開始就是衝著涼州來的。”

“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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