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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密信, 又連著見了幾十名周邊郡縣的官員,劉協捏著發脹的眉心,問道:“都見完了嗎?”

曹昂道:“還有溫侯呂布, 約莫要晚上趕到了。陛下明日再見吧。”

呂布是從徐州南部趕來的,他又不像劉備, 有關羽這樣的好兄弟第一時間給訊息,所以來的就遲了。

“不必, 讓他到了就來見朕。”劉協習慣了今日事今日畢, 自嘲道:“皇帝又如何?從長安來到官渡,朕也不過是從一處大籠子換到了小籠子裡, 本想著能沿河看看,誰知道還是終日看奏章見人。”

曹昂笑道:“陛下想去河邊哪裡看看?只要不太遠, 讓子柏帶人跟著就是。”

劉協想了一想,又搖頭道:“這會兒就算出去了,也是滿腦子政務, 還是等擒住袁紹再說吧。”

話雖如此, 君臣二人都清楚,擒住了袁紹還有劉表,擒住了劉表還有千瘡百孔的中原萬民, 就算身體走出了皇宮走出了大帳,那顆心仍是不得自由。

呂布一路疾馳而來,趕到的時候天色剛剛擦黑。

數年不見, 他面上又多了風霜痕跡,將近兩米高的人, 在劉協原本的印象中,是極魁梧的,此時看來兩肩微微下塌, 竟好似壓了兩座山在身上。

呂布激怒之下殺了王允,逃離長安時,皇帝還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如今卻已經是英挺的年輕人了。他沒有那麼講究禮儀,入帳望著皇帝,忍不住鼻酸,剎那間,當初在洛陽與長安中的一幕幕又湧上心頭,最後一幕是他逃離長安城前,在那個狹窄的小巷裡,轎子裡藏著王允的屍身,而皇帝送給他一個裝滿了乾糧銀兩的小包裹。那就是他離開長安城時,帶走的全部。

“陛下。”呂布低聲喚道,激動而又悵惘。

離開了長安城,這一路逃亡,一路廝殺,一路被利用,呂布才知道外面的日子多麼殘酷。袁術邀請他,又推開他;袁紹用他擊敗黑山賊,說要表奏他為司隸校尉,卻又安排人手秘密要殺了他;等最後在徐州落了腳,又不得不與曹操等人開戰,且連年的旱災與蝗災,叫他有時候都無法填飽手下士卒的肚子。

只是管理徐州南部就如此艱難,呂布簡直不敢相信長安城小皇帝的日子。他偶爾念及長安時,總覺得小皇帝恐怕支撐不下來的。可是沒想到一年過去,兩年過去,長安堅如磐石;三五年過去後,皇帝親臨兗州,竟一舉擊敗了袁紹大軍,眼看著便要收復帝國東部。

得到皇帝的準確訊息,收到皇帝征討袁紹的檄文後,呂布連夜趕來覲見,心中五味雜陳。

“奉先師父。”劉協含笑道:“別來無恙。”

伴著這一句熟悉又陌生的“奉先師父”,呂布想起當初在皇宮中,教皇帝騎射的日子來,未央宮中的春與夏,濯龍園裡一圈又一圈的練習,盛夏湖畔的垂柳與一隊隊屏息凝氣的宮人,還有彼時尚未親政的小皇帝。設若他當日沒有激怒之下殺死王允,仍舊留在皇帝身邊,至於今日,總要比現下風光尊榮的。

“臣慚愧。”呂布虎目含淚,“這些年未能守護在陛下身邊。”

劉協走到他身邊,笑道:“奉先為何悲慼?朕如今不是很好嗎?”他大略能猜到呂布的心情,頓了一頓,又笑問道:“可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便示意他坐下來說話。

呂布也真不拿自己當外人,當即坐下來,絮絮講述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歷,如何輾轉到了徐州,如何與曹操、劉備等人鬥智鬥勇,“這話就是當著陛下我也要說,劉備那大耳賊當真不是東西。去歲我拿出僅剩的一批金子,派人去河內郡買馬,結果人還沒走出徐州,就給劉備的人抄掠去了。我派人去討要,那劉備只是抵死不認,當真氣煞我也。若不是有陛下的信,我帶兵去襲擾袁術,抽不開身,去歲便要與劉備一場大戰。”

這等兵荒馬亂的時節,大家都缺糧缺錢,軍隊之間互相抄掠是常有的事情,就是一個集團底下的不同將領還有分配不均引起的內鬥,更何況是劉備與呂布這等情況。

劉協跟人精打交道多了,乍然見了呂布這樣的“憨人”,聽他說話倒是別有野趣,此時全當是聽故事,時不時問上一兩句。

呂布的憨是相對於楊彪、曹操等人而言,他可並不是真的憨,只是他的小心思太直白,又道:“臣的女兒險些給袁術的使節韓胤拐走,幸好臣察覺及時,親自帶兵去追,這才追回女兒來。”他話雖如此,但韓胤一個使節,若不是經過他點頭,如何能把他女兒拐走?分明是當時他自己動了心思,送出女兒後一想又覺得不妥,不願意公然站邊袁術,與朝廷為敵,這才亡羊補牢。

劉協聽到這一段,挑眉有所懷疑,卻仍是點頭笑道:“奉先忠君愛國之心,朕是深知的。”

呂布沒有那份察言觀色的能力,一通說下來,見皇帝始終含笑點頭、態度親切,便覺得皇帝仍如從前一般信任自己,也就漸漸放鬆下來,露出了此來的真實意圖,“臣在徐州已經營多年,與周邊這些亂賊都幾次交手,鮮有敗績。縱有不得不退避之時,也都是因為糧草短缺的緣故。”他當初還在袁術二十萬斛大米的誘惑下,發兵下邳,攻打劉備,“況且臣的忠心,陛下是清楚的;臣與陛下這麼些年來的情誼,也不是劉備等人所能比的。陛下此戰告捷之後,想必也不能久留於兗州,東邊還是需要像臣這樣的人來為陛下守護……”

劉協聞絃音而知雅樂,不禁與曹昂對視一眼,忍笑道:“奉先的意思是說……”

呂布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見皇帝似乎領會到了他的意思,有些急切得傾向皇帝側坐,道:“陛下,徐州與其三面,只有臣對陛下最忠心,也只有臣能保徐州不受亂賊侵擾。只是徐州刺史之職,一直懸而未決,因此那劉備來屢次來與臣相爭……”

呂布想要徐州刺史的位子。如今他據有徐州之南,劉備據有徐州之北,以淮陰為界,若以實控面積而論,那還是劉備多些。這幾年來,呂布與劉備也是屢次交手了,雖然的確如同呂布所說,多半都是他打贏了;但劉備總有絕處逢生的機緣,往袁紹、曹操等人軍中轉一圈,便又帶了兵馬回來,著實把呂布噁心壞了。

從前大家各自為戰,你爭我奪也就算了;但現下皇帝親臨兗州,又重挫了袁軍,眼看著就要控制帝國東部。一旦朝廷的勢力蔓延至此,那徐州的歸屬,就要看皇帝的意思了。呂布雖然善戰,卻也不會自大到要以一己之力與朝廷抗衡,既然打不過不如就加入其中,又與皇帝有過師生之誼,比之劉備是大有優勢的。因此呂布匆匆趕來,生怕在他之前,劉備先下手為強了。

這就是呂布比之劉備,不夠聰明的地方。

同樣佔據了徐州的部分地盤,劉備難道就不想要徐州刺史之職嗎?但他明白,說出口的討要是蠢笨的。所以他絲毫不提官職地盤這些事情,只求能去勸降袁譚,為朝廷出力。但只要他這件事情做成了,皇帝難道還會虧待他嗎?

“奉先想做徐州刺史,”劉協淡笑道:“此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

呂布一愣,“此話怎講?”

“那劉備為朕做了一件大事,功勞不小。他若是也開口討要徐州刺史之職,朕當如何回絕?”

“他如何能與臣相爭?”呂布不屑道:“臣誅殺董賊之時,他尚且不知在何處謀生呢!”

劉協眉目一冷,慢悠悠道:“那都是從前舊事了……”

呂布還要辱罵劉備,看到皇帝神色,到底在外面這些年,比從前進益了些,想起皇帝少年時偶露的鋒芒,此時更不敢放肆。

他嚥了口唾沫,把那些話憋回去,道:“劉備能做為陛下做什麼大事?難道臣做不到嗎?”照他想來,眼前最大的事兒無非就是袁紹了,如今袁紹敗退,銳氣被挫,又有馬超與曹操領兵追擊甚急,已是插翅難飛。他自己手下多輕騎兵,若趁夜渡河,追趕而去,未必便落在人後,因起身昂然道:“陛下且等著,臣為您取袁紹首級來!”

“那朕就等奉先的捷報了。”劉協含笑點頭,目送他闊步走出大帳。

曹昂此時才開口,輕聲笑道:“陛下待溫侯寬和。”皇帝年歲漸長,積威日重,便是朝中大員如尚書令楊彪之列,覲見之時都是字斟句酌,生恐見罪。

“寬和嗎?”劉協似乎並不這麼認為。

曹昂點頭,道:“到底做過陛下的師父,寬和些也合宜。”

“他不是朕的師父,而是朕的鯰魚。”

“鯰魚?”

劉協輕輕笑起來,“一盆魚中放入一條不得章法、亂竄亂跳的鯰魚,所有魚都會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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