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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大雨滂沱, 雖是晌午,卻天色昏黑, 風雨人間,彷彿可怖冥界。

劉協帶著曹昂、馮玉與諸葛亮,換了布衣,在淳于陽與十幾名布衣裝扮的郎官保護下,匆匆離開了皇帝車隊,穿過路邊的麥田, 將去往樹木掩映的小路。

“讓車隊繼續前行。”劉協沒有穿蓑衣,此時被凍雨兜頭一淋,倒覺痛快,他的聲音鎮定而又充滿力量, “襄陽城中有兵的,不過就是那麼幾人。其中誰都不是能成事的,不必怕他。只往那巫家避一避雨,摸清情況, 再做定奪。”

雖然風雨交加,前途兇險,但又皇帝這句話,曹丕與馮玉都覺精神提振。

諸葛亮一腳泥一腳水跟在三人身後, 剛換好的衣裳又已經溼透了。他方才在馬車上被強令換衣以證清白,本是羞憤難當,然而隨後見皇帝身邊的將軍如臨大敵,而皇帝領著親信的大臣棄車步行、在風雨中趟著泥水躲避,便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他雖然仍對皇帝方才的態度有怨憤之情,但也明白了事出有因——這不是鬧著玩的。

一行人掩入麥田深處的林木小路中,在昏沉沉的風雨之中, 尋到了來時所遇到的那戶巫家所在,門前兩人合抱的古樹腹腔已經裂開,已落光葉子的枝丫簇擁著伸向暗沉的雨幕之中。

劉協與曹昂、馮玉等人侯在樹下,看淳于陽上前敲門。

“叩、叩、叩”銅門環撞在木板上的敲擊聲,哪怕在大雨之中,也那麼清越嘹亮,一下一下,催得人心跳也急促起來。怕那敲門聲不夠響,喚不來主人家;又怕那敲門聲太響亮,引來追擊者。

敲到第二十下,裡面的人才像是強不過,不得不冒著這大雨跑來,隔著門板用鄉音道:“忽然下大雨哩,巫家看不了哩,你回去吧,等天兒好了再來。”

這鄉音淳于陽卻不懂。

馮玉已是衝上去,也用鄉音道:“哥哥行行好,我們是方才的外鄉人,回程被大雨堵在了路上,沒處避雨哩。”

裡面靜了一會兒,大約是此前送出的幾枚碎銀子起了作用,那人換了半官話,道:“你且等一等。”他在裡面開了門,只開了一條縫隙,足夠他探出腦袋來,上下打量等在外面的異鄉客。

馮玉上前,藉著水淋淋的袖子一蓋,又遞了幾枚碎銀子過去。

那巫家的幫手接在手中一捻,開了一扇門,道:“出門在外,不容易。偏偏遇上這樣的大雨,也是可憐。本來巫家休息的時候,最需要清靜,我是不能放你門進去的。但是看你們著實可憐,今日這風雨又大,若是不給你們避避雨,說不得要淋病了。”他探頭清點,“幾個人吶?都進來吧,我給你們在外院廂房騰出間屋子來,可不要往內院去——驚擾了巫家,我可留不得你們嘍。”他倒是清楚什麼叫醜話說在前面。

馮玉笑道:“哥哥善心,我們理會的。”

那巫家的幫手便側身讓出門口,一面看著劉協等人走路,一面留意內院的動靜,忽然問道:“你們從外鄉哪裡來?怎麼不見車馬?”他看得出這些人不是本地人,甚至都不是荊州人,從那麼遠的地方過來,就靠兩條腿走路嗎?

諸葛亮聽到這一問,雖然他什麼事兒也沒有,但明白自己是在一隻躲避“刺殺”的隊伍裡,忍不住心中一顫,擔心被抓到破綻,給人識破了。

劉協與曹昂大概能聽懂這人的半官話,但還是要想一想才能理解意思。

馮玉已是笑道:“原是有車馬的,只是風大雨大,馬車陷在泥地裡了,交給後面的僕從處理。我們陪著公子先來避雨。”

這也在情理之中。

巫家幫手沒再說什麼,領著眾人進了外院東廂房,叮囑別亂動東西,攏著袖子裡的碎銀,臉上露出了點親切的笑意,道:“我給幾位公子送熱水來。”便撐著傘往內院去。

這人一離開,劉協與曹昂等人在外面面前儘量維持的尋常氛圍就蕩然無存。

淳于陽低聲吩咐跟隨的郎官,“你們倆去門上守著,你們倆探一探這座院子內外——連房頂都探清楚,別叫人摸過來了都不知道。”他原本是帶了十三名布衣郎官走小路,雖然皇帝出行,調動了上千兵馬,但既然對方是有備而來,恐怕拼數量是拼不過的,皇帝要求走小路隱匿行蹤是正確的。既然要隱匿行蹤,自然是人越少越好。所以淳于陽只挑選了最得力的十三名布衣郎官。待到眾人來到巫家之後,此時又分了三人善後,處理眾人來時在麥田與林間小路上留下的足跡。

“車隊現今是誰領著?”劉協低聲問道,他們藏匿固然重要,可仍按照原定路線返回的大隊車駕也很重要。如果暗處的敵人沒有發現皇帝已經溜走了,他們就會按照原定的計劃,襲擊皇帝車隊。而危險就會落在那些人身上。

因為此時一切都是那麼不確定,而皇帝的安全至關重要,所以皇帝已經離開車隊的訊息,只有在座這些人知曉。如果再多一人,只能是如今領著車隊的那人。

淳于陽檢查著門窗,本能尋找著這處廂房的第二處出口,萬一敵人堵住了前門,也要有法子送皇帝離開才是。他低聲道:“是曹家二公子。”

“曹丕?”劉協微微一愣。

“他當初破鄴城,帶過兵,見過血。”淳于陽選擇了合適的人。

馮玉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曹昂,問淳于陽道:“曹家二公子可知道……”

他知道是這樣兇險的情形嗎?

淳于陽冷聲道:“不曾告訴他。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淳于陽做的是對的。一來這種情況下,要信任一個人冒著的風險太大,哪怕曹丕是曹昂的弟弟,那也不意味著就可以完全相信曹丕;二來不能排除皇帝車隊中存在內鬼的可能性,如果告訴曹丕實情,他神色中帶出來,給對方知曉了,那就大事不妙——你不知道對方還有怎樣的後手。所以說,如果為了皇帝的安全,那麼最好就是什麼都不告訴曹丕,讓他一切正常得領著隊伍,走入敵人的伏擊之中,既能引出暗中的敵人,又能在這混亂危險的局面下最大限度保護皇帝。

這就好比象棋之中,楚河漢界,來往廝殺,不管是小卒子,還是士與相,為了保住將帥,一切都可以犧牲。

曹昂輕聲道:“子柏(淳于陽字)做得對。”他自從中毒之後,身體就虛弱了許多,雖然近日服用左慈的金丹,據醫工所說,毒物漸漸已經排出,但此前留下的影響還在,比尋常人更怕冷怕熱怕勞累甚至怕太大的聲響。此時又淋了一場凍雨,他立在屋角,腳下的方磚已經被衣裳滴落的水打溼,一張臉隱隱透出青白之色,也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驚懼。

劉協對馮玉道:“等下那人送熱水來,你再給他稍許碎銀,請他送幾身乾淨衣裳來。”

馮玉應了。

劉協搓著發冷的手,低聲道:“子柏,讓你的人去探探虛實,對方來了多少人,是哪家的人,城裡是什麼情況……”他要掌握足夠多的資訊,才能做出當下最安全的決定,目光落在呆立於馮玉伸手的諸葛亮身上,微微一凝,問道:“諸葛先生,以你的才智,大約也能明白現下的情況了。朕如今問你,你如實作答。今日在司馬徽家中的人,除了你之外,還有龐統、徐庶、韓嵩、崔州平、孟建與石韜,除了司馬徽之外,連你一共七人,是也不是?”

諸葛亮為人聰穎,見皇帝如此問來,便知道皇帝定然是懷疑自己參與的這場聚會與這次大雨天避禍逃不了干係。他愈發明白了皇帝方才在馬車上的嚴苛,知道此事幹系重大,忙道:“果如陛下所言,正是草民等七人,與主人家司馬徽。”

劉協眯了眯眼睛,問道:“你們從前可曾這樣齊聚過?”

諸葛亮據實以答,“草民等往日相見,多是三五人一起,少有這樣齊整之時。”因為人與人之間也不是完全融洽的,三五人小聚能談的話題更多,更深;而到了七八人的中聚,難免會有意見相左的情況發生,有時候就不能盡興了。他思索著道:“往日這樣齊聚,多是喪葬嫁娶這等大事兒……”可是今天早上司馬徽派人來請,卻是邀請他們一同去賞畫——那畫作,也並不如何出奇。

諸葛亮一時間後背冒出冷汗來,比被凍雨打溼的衣裳還要冷,“難道司馬徽他……”他臉上神色變幻,沉下心來想了一想,回憶著今日司馬徽的舉動,彷彿是有什麼心事,但若說司馬徽會捲入殺皇帝的事情中去,他還是不能相信的,因此道:“陛下明查。草民雖然不知今日事情因何而起,但素日與司馬徽等人相交,均無心機,坦誠以待。草民與司馬徽相交數年,總能聽他談論天下形勢,自三四年前,司馬徽便常對草民等人說,陛下雄才大略,是不世出的名主,只是從前引薦無門,時機未到,一直不能效力於朝廷。他雖然人在荊州,不過是為了躲避戰亂,從前荊州牧劉表聽說司馬徽的才能,親自上門請見,但是司馬徽無意輔佐劉表,因此故意裝作平庸之輩,矇混過去。司馬徽既然心向漢室,認陛下為名主,拒劉表之所請,又怎麼會做出陛下所想之事來?這其中必有誤會啊。”

劉協靜靜聽著,淡淡一笑,道:“朕所想之事?朕想什麼事了?”他示意諸葛亮起身,輕聲道:“朕若是懷疑司馬徽,他此刻還能在家中安坐嗎?崔州平、徐庶、龐統……”他將司馬徽請到家中的七人名字翻來覆去唸了兩遍,喃喃道:“你們都是大族名士,徐庶卻出身寒門……”

諸葛亮低聲道:“草民等相交,只以性情相投,不問出身。”

劉協“嘿”然一笑,道:“你大約是的。司馬徽卻說不好。”

曹昂在旁邊,聽皇帝唸叨著這七人名字思索,便明白過來,皇帝這是想要找出這些人的共性。他想了一想,問道:“諸葛先生這些友人,可是都住在南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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