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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清見皇帝神色有異, 一愣,道:“怎麼?我這番言語嚇到陛下了?叫陛下以為是哪個妖怪佔了你姐姐的身體?”她原本的性情就是有些直言直語的,後面這些年雖然學得婉轉些了, 但到底脫不了底色去。

劉清笑道:“陛下別怪我。”其實是因為經過孩子這事兒之後, 劉清是真的信任皇帝了,此時見了皇帝也覺得比從前親切, 說話的時候也就更不遮掩了。既然皇帝連她未婚產子這樣的事情都能包容,她還有什麼怪誕的想法是皇帝不能包容的呢?索性怎麼想的, 也就怎麼跟皇帝說了。她的這些想法, 就是對著蔡琰也沒有完全表達過。因她這些年也學會體察旁人的難處,她是長公主, 興許還能有這樣的想法被包容;但蔡琰雖然同為女子, 但卻沒有長公主身份這道護身符, 行事也不能如她這般恣意。因此劉清有些念頭, 對蔡琰也沒有講過。

卻在此時, 都傾訴給了皇帝。

忽然榻邊傳來一聲“喵”, 兩人低頭看去, 就見一隻玲瓏小巧的白貓蹭著腳踏, 正仰頭望著劉清。

劉協一愣,認出這正是那一夜被甄宓抱走的小白貓。

卻見劉清已經熟稔得伸手,將小白貓攬在懷中, 點著它的鼻子, 親暱問道:“小東西,你什麼時候來的?”小貓腳步輕巧,根本沒有聲音,它又是挨著牆邊床腳過來的,因此直到它叫出聲來之前, 兩人都沒留意到這內室已多了一隻貓。

劉協喜歡狗,自己也養了兩輩子狗,但是對貓素來是敬而遠之的,見狀不禁有些納罕,道:“這貓兒倒是與皇姐相熟。朕還以為是甄氏的。”

劉清聽他提到甄氏,一面撫摸一面搖頭道:“當初陛下忽然隔了千山萬水送了個美人回來,我還當是你開了竅,誰知道問過才知道壓根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原本我還挺期待見一見這位美人,能引得袁熙與曹丕為她打到陛下面前,想來不是尋常的美人。誰知道,這相貌的確不凡,就是腦子時好時壞……”

“這話怎麼說?”

劉清一努嘴,道:“剛來的時候,還要死要活呢。”

“啊?”劉協的確不知道這一節。

劉清道:“大約是因為從前是袁熙的妻子,後來又給曹丕佔了去,她擔心旁人要輕視侮辱她,所以更要自己先做出樣子來。”又道:“她身邊那些侍女也是一般的心思,剛來的時候還說什麼甄氏在家中的時候,八|九歲的年紀,姐妹們都爬上牆頭看外面騎馬雜耍的把戲,只有這甄氏不看,問她呢,她還說‘這是女孩子該看的嗎’。”她哼了一聲,道:“這都是些什麼屁話。我在姑母府中的時候,就盼著看雜耍把戲呢。”

劉協因為心裡想好了給劉清的事業,此時便有意引導,道:“她有她的苦處,皇姐教導她就是。”

劉清道:“我怎麼不教導她?這貓還是我送給她的呢——實在是見不得她整天愁眉苦臉的模樣,送了這貓給她,她才算展顏了。”又道:“不過這甄氏愛讀書,倒是能與蔡先生說得來話。”

“皇姐怎麼想到要送貓?”劉協坐得遠了些,怕那貓兒忽然撓人或是咬人。

“我從前在姑母府中就養過一隻貓,可惜後來不見了。從前董意不是也一直想養貓嗎?到死也沒能養成。我想起來,就命人挑了一隻乖順的幼貓給甄氏。她心裡高興了,臉上也就高興。我見著了也高興。豈不是皆大歡喜?”劉清瞥了一眼皇帝,忽然一笑,道:“原來皇帝怕貓。”

“朕不是怕。”劉協清了清嗓子,警惕得看著在劉清懷中打呵欠的小白貓,慢吞吞道:“就是貓不像狗,情緒都是藏著的……”

“哪裡都是藏著的?”劉清笑道:“那是你沒養過貓的緣故,養過之後你就懂了,貓高興不高興,也很明顯的。”她把託著小貓的胳膊往前一遞,“你摸一摸,這貓兒軟得很。”

劉協從前對貓的印象,就是黑暗中陰惻惻的兩隻綠眼珠,此時見這貓兒在劉清懷中乖巧可愛,倒也覺得有趣,試探著伸出手去,在那貓兒頸上撫了一撫。

這小白貓好性兒,懶洋洋在劉清懷中,並不介意皇帝的靠近與撫摸。

劉清笑道:“你試一試它的肚皮——輕輕摸,軟極了!”她把那貓兒翻過來,“一定要輕,貓兒不許人摸肚皮的,要生氣的——不過這貓生氣了也可愛得緊。”

劉協見這貓兒乖巧,給劉清翻過來肚皮朝天也並不掙扎,便又試探伸手,極輕得往它肚子上撫去。

誰知這貓兒果然珍重自己白花花的小肚子,一見劉協伸手向腹中來,立時圓睜了琥珀色的眼睛,前爪來攔,抱住了劉協的手腕。

劉協的指尖已經觸到了貓兒肚子,果然極軟,絨毛又細,難怪西方說一個人的心腸軟,要說比小貓的肚子還要軟。

那貓兒嗲嗲叫起來,要藏起肚子來。

劉協一笑,活了三輩子,倒是第一次摸一隻貓兒,便道:“皇姐這貓兒養得好。”

劉清道:“既給了甄氏,這就是她的貓兒了。我如今只養孩子還沒空呢,哪兒還能養這些寶貝?”於是把那貓兒往地上一放,就見那貓兒一道煙似得跑了出去。

劉協望著那貓兒遠去的方向,微微有些愣神。在他剛回來那一夜,於長樂宮見到甄宓第一眼的時候,的確有些晃神,因甄宓與故人太過想象的面容。但方才聽了劉清的一席話,劉協已是清醒過來,容貌再像,這個甄宓沒有從前故人與他一同的經歷記憶,也只能是另一個人。這一點想通了,便不會因之而迷惑了。但是他也發自內心希望,這位與故人容貌相似的女子,能在這個時代,過上更加幸福美滿的生活。這也正是他身為皇帝,一直在為天下萬民所努力的方向。

劉清笑道:“怎麼?也喜歡上貓兒了?”

劉協回過神來,苦笑道:“皇姐要養孩子不得空,朕可是要養天下人的,又哪裡還有心思再養一隻貓?”

劉清嘆了一聲,道:“陛下明日還來長樂宮嗎?您來同我說說話,我就高興許多。”

劉協道:“明日怕是不成。朕明日定好了,要工官安排,去看髹飾器皿的工序過程。等過陣子皇姐能外出走動了,朕帶你一同去。”

劉清原本以為他有軍國大事絆住了,聞言一愣,笑道:“給器皿塗漆又有什麼好看的?”

“這就是皇姐不懂了,裡面的學問大著呢。”劉協徐徐道:“這樣一件漆器造出來,先得有素工做好木胎,再有髹工用漆塗抹底胎,還要有上工髹飾內外面,畫工描繪紋飾,由專人清理之後,還要有造工檢驗合格之後,這次會送到咱們手中來用。”他隨手撿起一旁案上的漆耳杯,遞給劉清去看。

卻見這平時不起眼的漆耳杯上,竟然用針刻了幾十個字的銘文,詳細記錄了這漆耳杯是何年由哪些不同工種的何人一同打造的。

劉清細細看了兩眼,道:“平時不留心,原來一杯一盞,背後都費了這麼多人的心力。”

“所以朕說,這些造物之事,沒有簡單的。”劉協起身道:“朕從前被國事壓著,難以分神在這些細務上面。其實細務也關係著國之根本。朕過幾日再來同皇姐說話。”

劉清不便留他,強硬著起身送到殿門口,望著皇帝遠去的身影,心中湧起暖意。她在宮中也已經多年了,但從前總覺得與皇帝隔了層什麼,日常相處之時到底是敬畏之心大過了骨肉親情,倒是這次闖了禍給皇帝包容下來之後,生出了幾分與親姐弟關係相稱的親近之情。

自聖駕從吳地回到長安之後,天下各地都警惕得注視著皇帝的動向。畢竟這是位十年平定天下的少年雄主,若是他鐵了心,要在全國推行吳地分田改制之事,那朝中必然是無人能夠阻攔的。等到指令下達到地方之後,可以預見的,會有一場巨大的動亂。所有的人都要為此做好準備。不只是地方上的豪強大族為此焦心,忙於聯合力量,探聽訊息,就是皇帝的信臣如冀州牧曹操、兗州牧荀彧等人,也都有密信呈送長安,勸皇帝千萬要稍安勿躁,不可急切行事。

就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長安皇宮中有關於皇帝的動向,不斷傳出來,傳向全國各地。

“陛下回宮第二日,就要工官在倉池安裝了一個新水碓,用來搗草藥,不知道是用來作什麼……”

“陛下回宮第二日,還在盧公子陪同下視察了城郊一處造紙廠,據說造出來的紙與左伯紙一樣好……不過皇帝去造紙廠做什麼?”

“陛下回宮第四日,自己往宮中造物處,看了一整日髹飾工藝,還親自動手塗了一隻貼金銀片的漆盒出來,聽說後來送給了曹子脩大人。不過皇帝怎麼突然對髹飾工藝感興趣了?咱們來年聖壽,要不要送髹飾的寶物入長安?”

在這些紛雜的資訊中,天下各地的豪強大族乃至官員們,全都真實的迷惑了。

這個每天要麼命人造水碓搗草藥,要麼前往視察造紙技藝,要麼親手作漆器的皇帝,真的是那個一聲號令,屠盡吳地不配合豪強的鐵血皇帝嗎?是訊息出了錯,還是皇帝在故意要他們鬆弛下來?對這位皇帝,再怎麼高估都不為過。如果說這十年來,天下的豪強大族與官員對皇帝有一點了解是確定的,那就是當今聖上是絕不做無用之事的皇帝。他不嗜酒,不好色,不沉迷於野獵,不耽溺於歌舞,不信奉神仙道,不聽信小人讒言,選賢任能、宵衣旰食,——總而言之,這是位幾百年難得一見的好皇帝。

但是當這位雄主把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的時候,這些豪強大族就不由得要打寒顫了。

從西北的涼州到東邊的青州、徐州,每個地方的勢力都緊張等待著皇帝下一個指令。當下已經經歷過分田改制的吳地,反倒成了最安穩祥和的地方,從上到下可以一心一意搞生產發展了。

在這種情況下,皇帝回到長安後的第一道全國政令,終於姍姍來遲——竟然是在臺閣六曹之外,又添置了第七曹,由朝廷委派官吏下達郡縣鄉村,專司促進農耕生產器物製造之事,譬如怎麼優選良種,怎麼利用水碓磨面脫殼,怎麼用水排鼓風造鐵……林林總總,都是貼合著百姓生活而來。

天下豪族都覺錯愕,原本屏住呼吸要迎接暴風雨,誰知道來的,卻是如油春雨,要生髮萬物的。他們非但沒有放下心來,反倒愈發要不敢呼吸了,且看皇帝是否還有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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