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折腾的都是他。
同时,有人就将戴家葬礼从者大几千的事汇报给了康熙。
哐当一声,茶杯从他手中掉落,他感受到一种自己完全无法控制的力量,如果逆反着来,整个大清都有可能为之陪葬。
康熙后脊背冒着寒气,戴梓,不,不是单纯的戴梓一案的问题,而是根植在人们心中的满汉矛盾几乎摆在明面上。
是底下人逼着他这个皇帝站队。
康熙敏感的察觉到这个问题,矛盾一直都在,就算现在不爆发,以后也会因为旗人生计问题而爆发。事实上,在三藩之乱之前,旗人已经开始显露出生计问题。
生计问题压缩了大家的生存空间,将满汉八旗矛盾深化,满八旗希望能够空出更多兵额
出来给他们家中的余丁,而汉八旗,也希望比丁时能够公平一些,拉平比例。
哪一方都没有错,都是为了生存而已。
之后三藩之乱大量征兵,矛盾缓解,可是仍然存在,所有人心里都不太安宁。
他突然想到那一日太子的话,怎么可能不站队?
那么他现在应该站在哪一边?
康熙沉思起来,不,他还是哪一边都不能站,还没有到必须站队时。
站队汉军旗,无疑是自寻死路,不管是谁,都必须有自己的班底,断掉自己的班底无疑是自毁长城,昔年先祖为啥带几十万旗人入京,就是因为这个。
站队满人,就是走元朝路线,那可真是胡人没有百年国运。
难啊!
想要站在中间,相当于在针尖上站立。
招来朱裴和玛喇,康熙下了死命令:“一个月内必须查明。”
朱裴苦笑,一个月,也太难为人了,里面很多证据都在浙江,他还准备亲自跑过去查证呢,一个月,哪里够用?
“皇上,恕微臣办不到。”朱裴不想随便定案,硬着头皮出来说道。
玛喇倒是猜出了皇上的用意,只是他出来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保持沉默,反正有朱裴头铁打头阵。
“嗯?”康熙扫过,朱裴头皮发麻,仍然坚持己见。
君臣僵持了一盏茶时分,朱裴身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裳,却没有松口。
他在赌,赌康熙是个能够容人的明君。
好在,他赌对了。
“半年,不能再
长了。”康熙语气淡漠,在朱裴耳中,却是最美妙的语言。
“微臣遵旨。”
让二人退下,康熙叹了一口气,好容易今年轻松了一些,又来了事,看来上天纯心不让他安宁。有时间,他都觉得上天是不想让自己当皇帝,否则为啥别人当皇帝不是风调雨顺就是君臣和谐,到他这,哎,不想说。
反正他不算老天爷厚爱之人,只能把勤奋抓在手里,不然,他还有什么呢?
胤礽不知道戴京幺弟夭折的事,此时,被姐姐妹妹们给围住了,一旁的胤褆酸溜溜的:“你也别美,不是你受姐妹们欢迎,而是她们看中你兜里的钱了。”
“老大,你够了啊!”大格格淑敏冲着胤褆挥了挥小拳头,自从开始推广小脚禁令后,她越来越暴力了,和名字中的淑字越来越不搭边。
也难怪男人不愿意让女人有事业,女人,一旦投入职场九成九的人会不复之前的温柔,都是职场给逼出来的。
胤褆后退两步,摆手:“我不说,我不说,就当我在瞎说大实话。”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淑敏她们过来是听说很多女婴都被丢弃,问胤礽要银钱办育婴所的,他可不敢多留,万一化缘化到他身上是给还是不给?
给钱,他舍不得。
不给,怕这事传到荣姐儿耳朵里觉得自己不善良,心地不好。
所以还是溜之大吉比较好。
“瞧他,要钱就和要命似的。”胤礽吐槽,不就是一点
子钱吗?他库房里多得是,用不完,给就是。
“那太子弟弟,你能出多少?如果可以,我们想在全国展开,早一天办起来,就能少死多少女婴啊!”淑敏是大姐,问话十分直接。
“你们要多少?有账目单子吗?”胤礽反问,把几个女孩给问住了。
康熙虽然支持她们宣传小脚禁令,却也没有给她们增派人手,更没有办专门的衙署,所以至今她们还是用自己手下的宫女太监。
因为她们的太监要调查,能够时常出宫逛逛,顺带给宫里人夹带一些吃的喝的用的,收入大增,一时之间,公主身边的太监也成了美差。
挨了那一刀进宫当差,说白了还真不是为了忠君爱国,就是为了赚钱,有多赚钱的机会,谁都想要。
皇上、太子甚至皇子身边的太监不是谁都有机会的,公主不受重视,对于普通太监而言,谋划到她们身边当差要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