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臻脸上盛开出灿烂的笑容。
“对,他们活该遭受天罚。”
恪纯公主慢慢冷静下来,问:“怎么样才能让他们遭受到天罚?”
“你知道羊瘙痒病吗?”丹臻问恪纯公主。
“听说过。”她生长在宫中,幼时却常听额娘说起草原上的日子,对羊瘙痒病有一定的了解,“可是那是羊,和人又有什么关系?”
丹臻露出一抹微笑,恪纯公主在其中看到了邪恶,心头一颤。
“羊为什么会得羊瘙痒病,你知道吗?”
恪纯公主摇头。
“因为羊吃羊,吃了羊肉的羊有一定几率患上羊瘙痒病。”丹臻说出自己的发现,同时有点可惜,即便羊吃羊,患上羊瘙痒病的羊也是极少数,除非他有耐心一代代让吃羊的羊繁殖下去。可是,他没那个耐心,而且羊的天性是吃草,没有羊愿意大量吃羊肉。
就和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吃人一样,很多人,宁愿去啃树皮也不会吃人。
这是天性。
所以他不得不到处寻找病羊,通过病羊来培育更多的病羊。好在,让他顺利找到了病羊,并且第一代病羊培育成功了,接着只需要培育更多的病羊。毕竟想要患病,还有一个概率问题,他需要大量的病羊来让几率更高。
恪纯公主闻言,浑
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站了起来,向后连退好几步,她现在可以确定,眼前的人是个恶魔。
丹臻无视恪纯公主的恐惧,继续说:“只需要培育出足够的病羊,送进宫里让那个人吃下,他最终会受到上天责罚的。”
恪纯公主牙齿咯噔咯噔响,这种天罚和她想的不太一样,比下毒更阴险歹毒。
“你在害怕?”丹臻看向恪纯公主,“那是他应得的报应,当父母的作孽,报应会落在孩子身上,这是天理。想想你的丈夫,你的儿子,想想留住,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额驸吴应熊并没有谋反之心,甚至为了家庭拒绝吴三桂让他离京的要求。
恪纯公主闻言,又哭了起来,当时额驸已经有所感应,毕竟他们夫妻在吴三桂谋反两年前还去过一趟云南为其祝寿。一些迹象已经有所表露,额驸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劝不动父亲而已。
“我只能悄悄走,带不走世霖,那样皇上肯定会处死世霖的,不如我去死,皇上应该能够绕过世霖。”
想起额驸的话,恪纯公主几乎哭晕过去。
他猜错了,皇上远比他们料想的更狠心,额驸死了,世霖死了,就连留住,也没能留住。
哭着哭着,她的恐惧心一点点褪去,皇上作孽,应该遭受天罚。
哑着嗓子,她问:“你打算怎么送到宫里,又怎么让他吃下去?”
丹臻胸有成竹:“送进宫,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
。病羊的脑子中含有很多孔洞,炖成羊脑羹会很入味,只要吃上瘾,不怕不受到天罚。”
恪纯公主的头皮一麻:“如果其他人也喜欢的话……”
会伤及无辜的。
她的后半句话在喉咙中没有说出来,被丹臻淡漠地打算:“那又如何?宫里有人是无辜的?”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培育出尽量多的病羊,需要更大更隐蔽的草场。”
恪纯公主明白,他是要求自己母亲的族人奇垒氏的配合,但她怎么能够把母族拖下水,他们已经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想来这些难为不了王爷。”她将皮球踢了回去。
丹臻幽幽地笑了:“姑祖母可不能只想拿好处,而不付出啊!”
“巧儿那点子枕头风可不够。”丹臻见恪纯公主沉默不语,说,“何况我还给她找了那么一门好婚事,帮我美言几句不是很正常?我能让一个小女孩做什么呢?”
确实,他对巧儿有利用的心思,但巧儿是恪纯公主之女,这个身份让他很难向培养死士或者瘦马那样培养,只能威胁和以利诱之。等于布了一招闲棋,就是没有巧儿,以他的身份和恭亲王拉进关系也不是难事,只是暴露几率稍大一点而已。
恪纯公主无法继续沉默下去,十分艰难:“我会联系他们,至于他们肯不肯,我不能保证。”
她决定糊弄一下丹臻,相信奇垒氏的族长不会那么蠢,可是她怎么都没有预料到,双
方几乎是一拍即合。察哈尔部本来就和大清结下了世仇,三藩之乱之际,更是趁机叛乱在京城空虚之时攻打到了距京城不到400里的承德。然而被图海率领的家奴组成的部队打败。
奇垒氏族虽然逃过一劫,却也惶惶不安,更是对康熙改编旗佐失去往日的富贵愤恨不已。对于丹臻的要求,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全然没有发现恪纯公主信中的暗示。